秦邵笑道。
“爺!咱們能賣鹽嗎?”
韓瑾蓉不確定是問道。
要知道這年代可不是誰都能賣鹽的。
儘管自家家在縣衙還算熟悉,也認識那個所謂的興王。
也只是熟悉的關係。
賣鹽那可是有鹽引取鹽然後到指定的區域賣!
他們沒有任何鹽引,怎麼能賣鹽呢?
儘管韓瑾蓉一直很相信秦邵,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自然能賣!”
……
“七爺,京山西街那邊開了個糧油店。”
一個四十多歲羽白色長袍手拿摺扇的男人同雅間的一個三十一二的中年男子說道。
“一個糧油店以後什麼稀奇?這安陸州地界雖然不大,每隔幾天都會有幾家店開,也會有不少點倒閉。”
三十多歲的男人不以爲意地說道。
他衣着縱然顏色不出挑,一看就是上好的綢緞手工針織布料。
坐在那裏品着茶,神色倨傲一副澹然模樣。
這位即是負責安陸州食鹽銷售的鹽商汪壽,人稱七爺。
是大鹽商汪褔的弟弟汪七。
汪褔是江淮地區數得着的鹽商,有自己船隊和商隊,他的一幫兄弟也被分到各地負責鹽的售賣。
跟汪七說話的男人是他的賬房先生李叔佩,秀才出身。
“七爺,只是那小店的門牌匾額題字爲玄妙觀玄元!”
拿摺扇的男人說道。
“什麼?”
汪七口裏的茶水差點噴出來,急忙拿出懷裏絹帕擦了擦。
“確定了嗎?”
“確定!且我聽說之後專門去看了下,確實是王爺的筆跡。”
“王爺怎麼會?你可見過那老闆?”
“我只是在店門口站了下,並未見到老闆,我也很不解,只是王爺爲貴胃,心思一向難測,二爺也說了,王爺做事自有其用意,我們聽着即可。”
“也是,王爺心思難猜,我當初來安陸州的時候,二哥就說了,我在王爺眼皮下,只需好好做事就行,不能玩什麼心眼!王爺說怎麼做就怎麼做。”
汪七鬆口氣說道。
李叔佩剛想說什麼,看到自己的小廝在跟自己招手。
“七爺,估計有什麼事,我去看看!”
汪七點頭,李叔佩朝那小廝走過去。
“什麼事?”
“管事,有個姓秦的公子,說是糧油店的老闆,想見您,說要跟您談些事兒!”
小廝說道。
“姓秦的老闆?叫什麼名字?”
“說是叫秦邵,他們店是做糧油生意的,開在京山西街,名字叫五必居!”
“五必居老闆?”
李叔佩聲音有些發顫。
“他……他在哪?”
“在咱們州衙鹽店門口。我說你不在店裏,在茶樓這邊見客人!他非要跟着我,說在這裏等您,等您有空了見他也行!”
小廝回稟道。
“你……你讓他稍等,不,讓他進來,先上茶水款待,我去去就回!”
李叔佩有些激動地說道。
然後迅速轉身朝茶樓雅間跑去。
“七爺!七爺!”
李叔佩還沒進入房間就叫道。
“發生什麼事了?”
汪七站起來問道。
“那……那秦邵來了!”
“秦邵是誰?”
“就是那五必居的老闆!”
“他……他怎麼來了?”
“我也不清楚,小廝說他要來找我談些事情。你說……”
李叔佩有些激動。
“那就見見看是什麼事情。”
汪七還算澹定。
“那好,我去見他。”
李叔佩轉身要走。
“慢着,請人進來,我也一起見見吧!”
汪七思慮片刻說道。
他也很好奇這人到底是什麼身份,開一小店,竟然讓興王願意爲他寫牌匾。
秦邵縱然覺得自己想法可行,但已經做好那李管事不會輕易見自己的準備。
他今天是想好了,就守着李管事出門的門口,只要他出來,他定然會上前尋找機會。
只是這事一時半會兒可能不好辦成,需要慢慢磨。
不過他也想好了,如果談不成,開張還是要開張的。
只要他做得好,跟鹽行的生意一定能談成,今日首先要試水。
“秦……秦老闆,我們管事說請您過去。”
小廝走過來說道。
秦邵有些驚異。
先前小廝對自己愛答不理。
回稟之後,小廝竟然將自己引導茶桌,還給自己上了茶。
秦邵正感慨做大生意的人果然不一樣,即使拒絕見面,也不得罪人,還給人茶水,果然格局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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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好了在這裏喝半天差的準備。
不想,還沒半杯茶的功夫,人家竟然請自己過去了。
並且這小廝由剛纔的散漫到現在的畢恭畢敬。
還時不時偷偷打量自己!
這是怎麼回事?莫非自己臉上有灰不成?
應該不是,先前自己出來的時候,還專門洗了臉,在銅鏡面前照了下,衣妝整潔。
算了,就當自己長相不錯,吸引了這小廝吧!
上了二樓,轉過一個拐角,秦邵看到一白衣男子在門口等自己。
“您是秦老闆吧?”
那人看到秦邵,直接熱情地迎上來。
“您是?”
秦邵沒想到此人這樣熱情,有些懵逼。
“我是新豐鹽行的掌櫃李叔佩!”
李叔佩熱情地自我介紹。
“李掌櫃!”
秦邵急忙拱手!
大鹽行的掌櫃竟然如此熱情、禮賢下士,果然做大生意的人就是不一樣。
秦邵很是佩服。
“秦老闆,不!秦桉首,在下聽說您是兩試桉首,真是心生佩服,還這麼年輕,真是我輩楷模!想當年我們費勁心力參加科考,其中的艱難很是懂得。”
李叔佩真心地說道。
他先前沒見秦邵,只是聽說他是兩試桉首,對於他們這種參加科考的人來說絕對是心生佩服的。
縱然他知道別說兩試桉首,就是狀元,在興王那種王室貴胃眼裏也不過爾爾。
“李掌櫃一看就是讀書人,且是我前輩,以後有機會還是要多跟李掌櫃請教。”
秦邵拱手。
“不敢指教,在下苦讀多年也只得一秀才,還是增生,天賦不高,爲生計且年紀已大,乾脆就放棄科考,在這鹽行混口飯喫。”
李叔佩客氣道。
“李掌櫃客氣了!您已經是秀才,我還未參加院士,無論從年紀還是經驗來說,都算是前輩,秦邵稱呼一聲夫子也是適宜。”
“秦老闆客氣了!承蒙您能看得起我,聽我家小廝說,您要跟我談些事情,不妨進屋詳談,裏面有好茶,且我們家老闆也在,他早就文你大名,很想一見,希望秦老闆能給個機會!”
“李掌櫃太客氣了,能見到您已經是三生有幸,沒想到還能見到汪老闆!那真是幸會!幸會!”
兩人在門口寒暄半天,裏面的汪五早就有些不耐煩了。
起身就要站起來,看看那姓秦之人到底怎樣之人。
他剛站起身,秦邵和李叔佩就進來了。
“這位是洪老闆吧!在下秦邵,五必居的小老闆,很榮幸能見到洪老闆!”
秦邵看到洪七,直接拱手說道。
“秦……秦老闆!”
洪七臉色遽變,半晌情緒才穩定下來。
李叔佩有些驚異地看着自己家七爺,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一向鎮定自若的七爺爲何那樣的表情。
秦邵也有些不明白這洪老闆爲何神情激動,猜想是驚異自己年紀或者自己爲何開一糧油店竟敢找他鹽行老闆談事。
“秦老闆請坐!”
洪七畢竟也算經歷不少事,很快平靜下來。
“洪老闆,我今天冒昧前來,是想跟洪老闆談合作之事。”
秦邵也不拐彎抹角。
像洪七這種大老闆,人家事情忙,時間緊,既然願意見自己,自然想知道到底爲何事。
“你要跟我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