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瑾蓉沒讓小三子進去?

    秦邵有些疑惑,但片刻後瞭然。

    韓瑾蓉縱然聰穎,也是個敏感性格。

    她對自己家裏的情況已經有懷疑,估計擔心跟父母有衝突,讓小三子看到不好意思。

    且小三子性格衝動,萬一發生什麼,擔心小三子對他們家裏人動手吧?

    只是她回來不高興,且小三子說他在外面閒逛一圈回來後,韓瑾蓉已經在附近坐着等他。

    那是不是說明在孃家沒待太長時間?

    莫非韓夫人也不打算認女兒?

    這韓家算是鑲陽世家,莫非真要做出那見不得人的勾當之事,連親生女兒也不要?

    “爺,您回來了?”

    韓瑾蓉開門,讓秦邵進門。

    眼睛紅紅的,聲音也有些鼻音。

    素錦匆忙給兩人上茶。

    她面對秦邵的時候,總有些拘謹驚慌,覺得這位爺性情有些冷,不過倒是對自己娘子還算熱心。

    “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秦邵的眼神有些冷。

    “沒……沒……”

    韓瑾蓉急忙搖頭。

    “那你爲何哭了?還不高興?”

    “我……我今日去了母親那裏,得知母親生病,所以……”

    “你見到你母親了,她可還好?對你是什麼態度?”

    秦邵倒是驚異他今日去韓家會那麼順利!

    根據他的瞭解和打聽韓二老爺的情況。

    聽說會讀一些書,但並沒有多少能力,喜趨炎附勢,但情商又不高那種,總之,風評不是太好。

    這樣一個人遺棄女兒不認也是意料之中。

    “我……我未曾見到母親。”

    “沒見到?那你是見到誰了?”

    “我……我只見了嫂嫂,嫂嫂說母親病情有些重,不能經受太大的刺激。擔心我直接見了母親,她太激動影響病情。讓我先回來,她抽空慢慢告訴母親,到時,我再與母親見面。”

    韓瑾蓉遲疑片刻說道。

    “你確定你嫂嫂會告訴你母親?她不會……”

    “不會的,我嫂嫂十分賢良,她很同情我的遭遇,一直以爲我是沒了。並且她對我母親也很孝順。”

    “那就好,等等也好,畢竟這事情確實離奇,你我都活着本就是一件離奇的事情,讓人立即接受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你放心,即使他們不認你,你只要願意跟着我,我到時將你入戶到關係近的人名下,不會耽誤你我成親。”

    秦邵看她眼睛還是紅腫,心疼地安慰道。

    “爺,一切聽您的!”

    韓瑾蓉聽話地點頭,臉色有些紅。

    ……

    “娘子,你怎麼不跟秦爺說實話,今天咱們見到韓二老爺了,他還……還那樣對咱們!”

    秦邵剛走,素錦就從一側走了進來。

    “素錦,你不瞭解秦爺,他這人護短,我父親那樣,我擔心……”

    韓瑾蓉想起一路走來,秦邵遇到事情的殺伐果斷,懲治欺負他們的人那叫一個恨絕。

    縱然她痛恨自己那樣的父親,可還是父親,且她還有沒有見到母親。

    如果告訴秦爺她沒能見到母親,是父親的阻擾,她很擔心秦爺會帶人直接過去。

    到時候事情鬧大,韓瑾蓉擔心沒有挽回的餘地。

    她如今倒不是多留戀那個父親,她只是不甘心,還想再見母親一面。

    嫂嫂說母親是因爲自己生病,且不跟父親住在一處,她是相信的。

    母親是個要強的女子,如果她想見自己,一定會見的。

    她需要再等等,再等等!

    …

    祝老頭在秦邵家休養了幾天,就生龍活虎了。

    老頭這次考試心態很好,他說自己題已經做完了,至於成績一切聽天由命。

    身體一好,他就去了蘇省吳縣會所,去見去老鄉及同窗,談詩作畫去了。

    秦邵倒是佩服祝老頭的好心態來。

    想想祝老頭即使考不上進士,憑他的家世和舉人功名,也是可以以舉人選官,做個縣官之類的。

    且根據歷史,祝老頭好像還做到通判之類的職位,想想也是可以的。

    只是官場也是分圈層的,就好比前世學歷的圈層。

    博士生看不起研究生,研究生看不起本科生,本科生更是覺得自己跟專科生不一個圈層。

    這種看不起當然不是說有些比較粗陋之人的鄙視,而是很多時候,相同學歷的人往往在一個圈子。

    這就是所謂的圈層文化。

    祝老頭是以舉人入仕的,自然會被那些進士出身的人稍微排斥。

    就好比京山的縣令魯廉獻,縱然他做得也不錯,但因爲他是武官出身,被人推薦做了縣令。

    官員圈裏其實對他是有排斥的,那連縣丞秦文斌甚至還略略覺得魯廉獻粗陋。

    雖然不會那麼明着被鄙視,但被圈子排擠,過得不會那麼如意。

    所以,祝老頭的官員之路其實也不是那麼順暢的。

    且他以舉人身份的推舉到粵地做知縣,可謂偏遠之地。

    “爺!爺!”

    秦邵正坐在書房想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情,外面小三子的呼喊聲突然傳來。

    “請進!我們家爺正在家中。”

    外面王寅的招呼聲也想起。

    這是誰來了?

    秦邵打開書房的門都了出去。

    “大公子!大公子!出事了!出事了!”

    秦邵擡頭看到王贇滿臉是汗,臉色潮紅地衝了進來,後面跟着幾個穿着勐禽坊衣服的人員。

    其中一人臉上有絡腮鬍,秦邵覺得有些眼熟,一時怎麼也想不起來。

    “贇哥,出什麼事了?”

    秦邵驚異地問道。

    “那些人病發了!病發了!”

    王贇叫道。

    “什麼人病發了?”

    秦邵還是沒反應過來。

    “就是……就是那些被狗咬到的人!”

    王贇激動地說道。

    “你是秦公子?”

    那絡腮鬍之人打斷王贇的話,直接上前問道。

    “我是!”

    “請跟我們走一趟!”

    那人利落地說道。

    秦邵遲疑幾秒,直接點頭。

    這架勢怎麼跟抓人一樣!

    不過自己也沒犯什麼錯,且那人的態度儘管焦急,還算恭敬客氣。

    且王贇在一旁,還說發病了什麼的,應該不是說自己做錯是了。

    縱然他還有些懵逼,覺得還是去看看的好。

    “爺,我也跟你去!”

    王寅上前說道。

    秦邵看那絡腮鬍之人,那人點頭,幾人迅速上馬朝勐禽坊方向跑去。

    秦邵所住的位置其實距離勐禽坊大門不算遠。

    但進去之後卻發現裏面的面積之大。

    怪不得王贇他們上班都要騎馬。

    幾人一路狂奔,終於到達狗坊之處。

    “請問是那些人狂犬病發作了嗎?”

    絡腮鬍之人在前,王贇跟在後面。

    秦邵朝絡腮鬍問道,這人顯然是領頭。

    他想起王贇說發病,且這裏是勐禽坊,猜測不會是那些人的狂犬病發作了吧?

    如今已經過去六七天的時間,秦邵以爲沒事了。

    至少王贇這邊生龍活虎的沒事。

    先前他擔心王贇,前兩天還讓小三子去看望問了下,說是沒事。

    如果那些人病發作,不會正當值的時候發作吧?

    還有那些人已經發病,就是自己去了也無濟於事,那可是不治之症。

    絡腮鬍沒有搭話,只是緊拉着他朝一處凋梁畫棟的房子走去。

    “到了嗎?人到了嗎?”

    秦邵還沒走進門口,就從裏面走出一中年男人。

    看到秦邵猶如看到救星一般。

    秦邵進得堂內,見到一劍眉星目青年正坐在椅子上,胳膊上露出帶血的抓痕。

    這人?

    這人!

    秦邵想起來了,這人和那絡腮鬍在哪裏見過了。

    正是那日他送林桐回去,在衚衕口遇到的騎馬的那幾個男子中領頭的兩位。

    “主子被那瘋狗抓了,你快點爲他診治!”

    絡腮鬍男子直接說道。

    “被狗抓了?我……我不是大夫,不會看病呀!”

    秦邵有些懵逼地說道。

    他又不是什麼醫生,怎麼莫名其妙被弄過來看病?

    被狗抓傷要打狂犬疫苗,可這裏沒有。

    他可沒有百分之百治療的方法,如果不行,自己那不是相當於沒有營業執照行醫?出了問題怎麼辦?

    他擡頭懵懂地朝王贇看去。

    王贇此時站在一角,身體有些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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