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

    朱辰直接走上來躬身行禮。

    “你們怎麼來了?”

    秦邵有些驚異,他們回來的事情,秦邵並未跟興王府通信。

    但隨即明白,有王圖在那裏,他們回來的消息定然早就通信給興王這邊了。

    “大公子,王爺知道您回來了,一直在家裏等您呢!家裏這……這飯還沒喫,就等您……”

    朱辰看着熱鬧的宴席,有些遲疑地低聲說道。

    都怪守在渡口的人,那人拉肚子,去了茅房沒接到大公子。

    後來不見一直在等人的張家那小子,才知道大公子已經回來並讓人接走了。

    興王那邊也接到信兒,一直沒喫飯就等着大公子一起回去喫。

    王爺沒喫飯,他們那些人誰敢喫?

    看着豐富的宴席上殘羹冷炙,自己的肚子還咕嚕嚕的,朱辰倒是有些委屈。

    其他人不知道朱辰的身份,順子和張狗子卻知道。

    兩人剛開始還搶人,這會兒也不吭聲了。

    “爺!”

    王寅看了看秦邵。

    “走吧!”

    秦邵有些無奈。

    如果是去玄妙觀,秦邵還覺得舒服些,這是要去興王府,總覺得不是很舒服。

    ……

    興王府。

    噼裏啪啦的摔響聲傳來。

    “世子!世子!”

    “不要摔了!不要摔了!王爺這些時日住在府中,小心他聽到。”

    內官李安勸阻道。

    “他只顧高興地爲他那寶貝大兒子接風,怎麼會想起我這邊?要不是這些時日他那大兒子要回來,怎麼會想從那玄妙觀回來?我請他幾次都不回來,他早就忘記有這個家,他還有另外一個兒子!”

    朱厚熜眼睛血紅、咬牙切齒地說道。

    “世子!世子,你不要生氣了,不管怎麼樣,這興王府的世子之位還是您的,那人不是並沒有被認到興王府嗎?他現在還是一個外人,說明王爺……王爺還是偏向你的。”

    李安想阻攔繼續摔砸的朱厚熜,但擔心東西砸到自己,只能瑟縮地躲在一旁。

    “偏向?偏向個鬼!如果不是我母后以性命相搏,你以爲他會將世子之位給我?他的心就是長得歪的,那野種還不能確定身份的時候,他就跟他走得那麼近,比對我這個親兒子還要親!那人走了之後,逢年過節總讓人送東西你以爲我不知道!”

    “世子,不要亂說,小心,小心隔牆有耳,萬一……萬一被聽到……”

    “閉嘴!你不出去亂說,誰會去說!敢讓人知道,小心你的小命……”

    “不會,小的絕對不敢亂說!不敢的!”

    李安嚇得直哆嗦。

    “世子爺!張奉正……張奉正身邊的長鎖過來了!”

    外面一個小內官站在門口有些驚慌地喊道。

    “你們……你們快把這些東西收拾了!”

    朱厚熜看看外邊,有些驚慌地說道。

    他迅速整理好衣服和神情從內間都了出來。

    “世子爺,王爺說大公子回來了,讓您一會兒去龍飛殿一塊喫飯。”

    外面一個公公的聲音說道。

    “知道了,辛苦了!您跟父王說我一會兒就過去。”

    ……

    秦邵再次踏進興王府還是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早先前這裏對他來說是不可攀附的地方,後來認識了興王,又覺得這是個神祕的地方。

    “熙兒!”

    秦邵剛到飛龍殿門口,朱佑杬就迎了出來。

    他臉上滿臉喜悅。

    只是頭上頭髮似乎白了大半,比以前蒼老了不止十歲。

    秦邵內心微微的不滿,看到他的那一刻煙消雲散。

    這是一個曾經真正關心過自己的人!

    縱然兩人的關係透露着太多的複雜。

    看到朱佑杬的憔悴和衰老,他還是忍不住有些心疼他的不容易。

    “王……王爺!”

    秦邵遲疑了下,上前躬身行禮。

    “你……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朱佑杬呆愣了下,隨即裝作無所謂地笑道。

    引秦邵到店中進餐。

    “我聽說你在外面吃了,家裏也準備了,你進來也喫些,我們聊聊。”

    朱佑杬引秦邵進入廳中。

    “對了,熜兒,你大哥回來了,你也過來見見?”

    朱佑杬朝一側站立的朱厚熜喊道。

    “王兄!您回來了!父王早就盼你回來了。我們在一起寫字作畫的時候,他也經常提到你,還說讓我向你好好學習。”

    朱厚熜熱情地上前拉住秦邵說道,臉上透露着稚氣的笑容。

    朱佑杬滿意地點頭。

    秦邵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他的熱情中透露着點點怪異。

    “多謝世子,我坐這邊。”

    面對朱厚熜的怪異熱情,秦邵不動聲色地挪開了一些距離,在下手的座位坐下。

    “熙兒,你不必客氣!熜兒是你的親弟弟,我已經跟他說了你的大致情況,他也知道你在外面不容易。你走的路跟他不同,縱然你打算自己在外面打拼,你弟弟以後做藩王,彼此以後還要互相照顧的。”

    朱佑杬看着兩個兒子關係還算和睦,心裏很是寬慰。

    廳堂內除了父子三人和一旁侍候的張左,倒是沒有其他人。

    如今李謖已經年紀大,在附近買了房子養老,侍候興王的事情完全由張左接手了。

    秦邵先前已經吃了不少東西,縱然桌子上的飯食豐富,他也僅僅吃了幾快子。

    朱佑杬也沒喫多少,只是一味地問上京的情況。

    秦邵只是點頭爲止說了自己在上京開了小店,日子還可以。

    “如今皇上讓宗室參加科舉,爲國效力,你們真是遇到了好時候,我如今年紀大了,正是你們可以一展身手的好時候……”

    朱佑杬突然提到這個話題。

    “父王,我覺得……覺得這事就不靠譜,我們又沒讀那些四書五經專門考試的書,能去考個什麼?且這不說,就是考上了,那些俸祿還不夠塞牙縫的,難道我們考上就捨棄這些家業,過窮苦日子去!我……我可是不願意考!”

    朱厚熜很是不明白自己的老爹幹嘛那麼支持科考。

    “你……你是不考,自然有我們的家業,那些遠支宗族很多日子過得並不好,且整天無所事事,好喫懶做的,早晚有一天會敗光家業!你只考慮你自己,不想想以後的子孫後代,真是……”

    朱佑杬看着自己的小兒子臉色有些不好。

    如今這小兒子身體好了很多,不在瞎胡喫什麼仙丹,只是整天沒點年輕人的朝氣!

    哎!想想……

    “熜兒,你喫完去你母妃寢宮,你別整天瞎鼓搗,多去看看你母妃。我聽說你這段時間也沒怎麼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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