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邵有些微懵。

    雖然歷經兩世,對於結婚成家還是有些懵懂。

    不過既然總歸要成家,還要考慮韓瑾蓉的原因,成親就成親吧!

    “您看着安排就好,我……我在這方面不是太懂。”

    說起這個話題,秦邵難得有些結巴。

    “對了,你先前帶那韓姑娘去上京,說是找她父母,情況怎麼樣?她們韓家在湖廣也算有些名氣,去當地打聽一下,應該不難。畢竟是結婚,雙方還是要聯繫一下商量商量。”

    朱佑杬很想知道韓家到底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好方便袁宗皋他們跟他們聯繫。

    雖然鑲陽韓家還有些名氣,畢竟是家裏出過進士,只是如今他們瞭解的韓家,也就是在朝廷清水衙門小官,沒什麼風浪。

    以他們家的身世,能進入他們興王府已經很不錯了!

    這樣的家庭如果興王府願意娶他們女兒,基本上是板上釘釘,不想太想多。

    不過韓瑾蓉那姑娘不錯,興王還是願意給他們家最大的禮遇。

    “不用聯繫他們家了!”

    秦邵直接說道。

    “什麼?結婚大事,怎麼能不通知雙方的家庭?是不是他們家父母都不在了?先前賊亂確實不少人沒有了!真是可惜!不過即使她父母不在,叔伯也沒了,族人應該也是有的,到時候主要做個見證就行!”

    想想那麼懂事的姑娘家人竟然都不在了!

    哎!這世道,這大明江山……

    秦邵神色嚴肅地說了進上京幫忙韓瑾蓉找父母的經歷。

    他沒有隱瞞,將自己猜測和了解的信息都說了出來。

    “混賬!”

    朱佑杬聽完,臉色有些漲紅。

    “王爺莫生氣,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有些人爲了功名利祿父母都能捨棄,更何況是子女呢!不過這鑲陽韓家也確實太下作了些!老爺子活着的時候還可以,接下來是越來越不行了!我聽說他們家還讓一個大兒媳婦守寡多年,還想給兒媳請封貞潔牌坊,都做成這樣了,還能有什麼節操?”

    袁宗皋對鑲陽韓家還是有些瞭解的,他跟韓大老爺算是同科進士,提起鑲陽韓家更是瞭解。

    秦邵有些驚異,他知道這韓家做事下作,沒想到還有這事。

    這大明雖然重視女性的貞潔。

    但到了這中後期民風已經算是很開放了。

    寡婦再嫁,女的和離,其實也算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凡是真心愛孩子的父母,都會爲孩子打算,不會讓女兒守寡,特別是沒有孩子的。

    聽袁宗皋的意思,這韓家的那個大兒媳嫁給他兒子後,那大兒子就得病去世了。

    爲了一個貞潔牌坊,竟然讓人家女兒活活守活寡,只是爲了一個朝廷的獎賞招牌,這年代能做出這樣的,也非一般人。

    也難怪韓二老爺親生女兒都不認,看來也不足爲怪了。

    袁宗皋和秦邵安慰,朱佑杬的情緒才平定下來。

    想想自己的身體,朱佑杬嘆了口氣。

    “這樣也好,不認更好,聽你說的那情況,我擔心我們要聯繫韓家,那韓家說不定很快就會認女兒,這樣的秦家不要也罷,丟我們興王府的人!秦家不比別的,不是不想來往就不來往的。既然這樣,不如尋個喜歡的秦家,你看是不是……”

    朱佑杬看看袁宗皋。

    “王爺,我們想一塊去了!既然那韓家不認這韓娘子,我們不如爲她找個稱心的孃家,這樣更是免了不少麻纏。臣回去就着手給未來的世子妃找個孃家。然後早點上書請旨。咱們興王府今年春節要好好熱鬧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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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宗皋笑道。

    秦邵有些懵逼地看着那兩人,本來他想着韓瑾蓉如今的身份,兩人結婚會有些麻纏,畢竟自己也不想跟那韓家糾纏。

    而這大明結婚要媒妁之言,各種禮節,男女私自結婚是不被承認的。

    那兩人三言兩語竟然直接要爲那韓瑾蓉找新的父母家庭。

    薑還是老的辣,這點他還真沒想到。

    既然韓瑾蓉不被韓家承認,屬於死了的角色,以他們目前的情況,爲她找個新娘家,造個新戶冊,那可謂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只是這興王和袁宗皋準備找誰做韓瑾蓉的新娘家他倒是有些驚異。

    不過袁宗皋辦事一向老道妥帖,他也不擔心那麼多,一切讓他們安排即可。

    袁宗皋又說了王府一些雜七雜八的小事,就起身告辭回去了。

    看興王眼神有些疲憊,秦邵扶朱佑杬上牀休息。

    他現在的身體還沒完全恢復,休息還是很重要的。

    “我先前睡太多,這會兒也沒睏意,躺這就行。我聽袁宗皋說皇上先前派人來,差點識破你的身份?”

    朱佑杬躺在牀上似乎還想聊下去,自己的兒子,這些時日發生這麼多事,自然也很關係。

    “嗯,沒想到皇上還會親自派人來慰問,皇上身邊的人不少人見過我,這次來的兩人都認識我,好在有一人跟我關係走得很近,他跟贇哥早就認識,我先前也幫過他,有他阻擋,暫時應該無虞。”

    秦邵實話實說。

    朱佑杬精明,隱瞞起不了太大作用。

    以後朱厚照是否能識破他的身份,還真不可知。

    “當今皇上的性子我應該也瞭解,雖然他比皇兄年輕氣盛,其實父子倆性格都過於和善。我倒是擔心那麼大臣,只要你的身份不弄得人盡皆知,被那些人拿來做文章,應該沒多大事。”

    “我年輕的時候不安於現狀,總想實現點什麼,如今看來,能有安穩生活也可,我知道你年輕,有些不甘心,只是如今的形式,不只是你,就是當今皇上,很多事也很難爲……父王現在希望的就是你能平平安安,至於科考,你能連中小四元,已經是我興王一脈榮耀,沒必要非要到會試,樹大招風,引來禍患。”

    朱佑杬苦口婆心勸自己兒子。

    他擔心他野心太大,到時候萬一身份泄露,被無端猜忌。

    “我知道,你也知道我本來參加科考就是奔着免稅、多買地,如今自然也不想冒風險,只是我擔心,縱然我不願意參加,已經在皇上那裏掛名,他專門點我去……”

    秦邵有些猶豫地說道。

    林桐來其實也帶了這消息,朱厚照當然是希望他能參加會試,留在朝堂,成爲他的左膀右臂。

    秦邵從安全角度來講,當然是想避開。

    如今朱厚熜已死,朱厚照能否鬥過那些老傢伙還真不能確定,以後這大明的天如何變化,他還真不能確定。

    只是如今的他很多事情並非自己能完全做主,如果朱厚照一意堅持讓他參加會試,他得想想如何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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