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邵剛想嚐嚐那燒熟的東西是不是土豆,張左就衝了過來。

    “陛下!陛……陛下,臣……臣先替您品嚐!”

    張左激動地說道。

    秦邵看了眼張左,明瞭這貨是擔心這東西有毒,害怕自己吃了有事,這是打算替自己品嚐。

    秦邵登上了這皇位才明白皇帝喫飯有專門試飯人員還是真的存在的,畢竟這個位置特殊,很多時候爲了安全有些事情還是有必要的。

    縱然他覺得這事情很多時候有些太過於誇張。

    “那你先嚐吧!”

    秦邵有些無奈,他明白,以張左執拗的性格,不讓他嘗,自己今日很難先喫這東西。

    那果實沒多大,秦邵將小刀子遞給張左。

    “要不……要不屬下先品嚐?”

    那管事上前說道。

    張左不搭理那管事,小心翼翼地用刀子割了一塊放在口中。

    那表情好像做好了赴死前的準備,弄得秦邵直覺得好笑。

    這自然界的植物有毒的其實也不少,除非夾竹桃等一些特定比較毒的植物,很多植物即使有毒,毒液只有達到一定的量纔會起作用。

    這東西基本與土豆無二,只要他進行品嚐就能確定。

    張左小心在嘴裏咀嚼了片刻嚥下。

    “陛下,陛下,您稍等片刻!”

    看秦邵準備再去品嚐,張左急忙阻止道,口中似乎還在品味那食物的味道。

    “算了!真有劇毒,你早就躺下了,你現在沒事,即使有毒,也是輕微的,我嘗一些!”

    秦邵拿出小刀割了一小塊,放入口中。

    他釀的,這不就是土豆嘛!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秦邵終於明白這句話的感覺了。

    三下五除二直接將那土豆皮撥開,一口吃了,直接驚呆在場幾人。

    真是物以稀爲貴,在前世,秦邵從來沒覺得土豆多好喫,畢竟是比較便宜常見的蔬菜對於他來說。

    但這幾年沒喫,勐一喫,真他釀的美味!

    “去讓張旭過來!”

    秦邵朝張左吩咐道。

    張旭是負責管理京城農莊種植的,那人原先就是一個小吏員,管理京郊水利農田的,對種植相比較嫺熟,被新皇發覺後,如今負責京城農莊的管理。

    ……

    上京御花園,本是個花團錦簇養花的地方,如今一側不少位置,花木被鏟,隴起高高的土壟,還蓋起了土小屋的模樣,聽說裏面還燃了炭火。

    “父皇,你是不是要做土炕房子?”

    兩個兒子如今大些,整天在園子裏亂跑,跟個小土匪似的。

    知道父皇最近辦公完喜歡在御花園這邊待着,還聽母后說起老家的土炕,就跑過來看熱鬧。

    “我們在培植一些禾苗。”

    秦邵帶着兩個兒子觀摩自己讓人做的大明暖棚。

    說實話這東西他也不是很懂,前世他不怎麼種地,這些東西也只是知道了大概,懂些原理,真要實踐還得摸索。

    好在他收下那些人,特別是張旭,在這方面很有些天賦,根據他的想法,還真製造了所謂的暖棚,如果不出意料,年後就可以有很好的土豆苗和紅薯苗了!

    “父皇,父皇,母后說你要種好喫的,是什麼好喫的?”

    小兒子現在是個小胖子,一說喫的就興奮。

    秦邵聽了忍不住好笑。

    作爲一個男人,剛開始妻子懷孕的時候,確實很激動,畢竟自己要當爹了。

    但那種感覺是不真實的,特別是剛生下來,一個小小的人兒,跟個玩具一樣,對自己當爹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直到孩子牙牙學語,到如今跟個小尾巴一樣跟在自己後面,纔有真實和踏實的感覺。

    血脈相容,讓你心甘情願地付出,給他們最好的東西。

    前世秦邵並不懂這些,因爲自己父母的婚姻和自己童年的不甚美好,他對婚姻和孩子是排斥的,覺得是很麻煩的東西,甚至是恐懼的。

    但這世的生活縱然有了很多負累,但內心的踏實感是真實的。

    “嗯,算是好喫的!”

    “那叫什麼名字?”

    “山藥蛋!”

    “蛋蛋?”

    “嗯,小名就叫蛋蛋吧!”

    “父皇,那怎麼喫?”

    大兒子驚奇地問道。

    “可以炸薯條!”

    秦邵想起了薯條,好久沒喫過了。

    有薯條,還要番茄醬。

    番茄那東西估計還更遙遠。

    估計現在還被當作有毒的物質,那個勇敢的試喫者還沒有出現。

    ……

    嘉靖三年,春。

    上京一派忙碌的景象。

    三年一度的會試在上京舉行。

    這是新帝嘉靖帝上位後組織的第一次會試。

    很多舉子距離遠的已經於年前從家鄉到了京城。

    秦邵穿着便服走在路上,身旁是王寅和幾個護衛。

    “當初我們到上京的時候也是如此。”

    秦邵看着來來往往的行人,不少人是舉子,操着不同地方的口音,想起他和王寅他們初到上京的情景。

    “他們要比我們那時候來這裏幸運得多,我們當時還有銀兩,我記得跟爺那個時候尋找住處的時候,見過很多酒店門口露宿的舉子。”

    王寅笑道。

    京城居大不易,很多舉子因爲常年考試,經濟狀況並不是很好。

    即使考中舉人,經濟條件有些改善,但到了這京城繁華之地,很多地方房租水漲船高,有些人爲了省錢找到合適便宜的住處,剛來的時候找不少好住處,只能在街頭旅店門口湊合一下。

    雖然各個地方爲了拉攏那些舉子,設置的有同鄉會館,但一般也只是讓居住快考試的那段時間。

    如果來京城過早,一般都是自己要找住處。

    另外,那些所謂的同鄉會館一般都是歡迎那些鄉試前幾名或者名聲在外的舉子,如果平平無奇且家沒什麼背景者,還有就跟張璁那種,考了很多次不中第者,漸漸就會被人輕視,甚至招待都不再招待。

    讀書人都愛面子,注重所謂的氣節。

    很多人寧願給店家幾個銅板,在店門口屋檐下留宿一下。

    畢竟京城是有宵禁的,也不可能讓你隨意睡在大街上隨意的位置。

    “爺讓人提供的學子旅館如今已經基本住滿了,剛開始都是窮困的學子,聽說現在知道是您下旨讓提供的,都擠做朝這邊搬呢!”

    王寅笑道。

    考慮到學子們的住宿情況,其實也是從避免地方拉幫結派考慮,經過討論,朝廷將一些空置的宅院收拾了,通過招標的方法出租給商人用作客棧,但在舉子進京考試的幾個月內,必須只租給進京舉子,價格要低於一般客棧,方便經濟困難的舉子居住。

    這樣閒置的那些院落能合理運用,朝廷能得到收入,也方便舉子居住,避免先前出現的各地同鄉會客棧,拉幫結派、朋黨之爭很多時候從那個時候就已經開始。

    今年進京的舉子相比較以前多了不少,原因是地方宗室也出了不少舉人,這是藩王宗室允許參加科舉後第一屆會試,考上舉人的宗室子弟基本都來了!

    這次來參加會試的宗室子弟一共有15人,其中開封周王宗室子弟最多。

    大明藩王其實也並沒有多少,問題就是子孫後代繁衍太多,後來成爲拖垮大明的負擔之一。

    如果要真槍實刀地參加考試,秦邵知道不用上十年估計都難出一個進士,這還是估算比較好的情況。

    所以,在宗室子弟參加科考的時候,採取的是不佔用普通考生名額的基礎上,每個宗室有幾個名額的方法。

    算是對宗室的照顧,這樣也可以提高宗室考試的積極性!

    反正讓他們出來做事總比混喫等死一代代啃朝廷要好。

    只要他們考上功名,讓其選擇是爵位待遇還是選擇功名待遇,兩者選其一,慢慢過渡。

    如今的宗室待遇也只有近藩王宗族待遇好些,其他遠支的待遇還真不如功名待遇。

    至少功名待遇是表現在明面上的,比如減少田地租稅,比如每月糧食補助。而宗室待遇,特別遠支待遇如今不僅低微還有很多剋扣。

    至少到目前統計的來算,這幾年還真有4位考上功名的宗室人員申請獲取公民待遇,取消原先的宗室待遇。

    “我們去茶樓那邊看看!”

    秦邵轉了一圈,很滿意看到上京大街一派繁榮忙碌的景象,想去茶樓那邊看看。

    “爺!棗陽王進宮遞了拜帖求見!”

    秦邵剛準備起身,一個護衛騎馬過來在王寅身邊耳語了兩句,王寅很快走上來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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