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姜寧只是覺得羞,才掖着被子一動不動。

    可不知怎麼的,就這樣睡過去了。

    睡到半夜醒了一次,之後便發現相公不知道什麼時候幫她除了外衫,她現在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裏衣。

    雖然說,她以前睡覺也這樣穿。

    可是一想到,相公幫她除外衫時,她竟然毫無察覺,還睡得這麼深,頓時覺得更羞了。

    她紅着臉,重新躺下。

    旁邊的相公似乎是察覺到她這邊有些動靜,還伸出手輕輕拍了拍,睡夢中也不忘囈語。

    “乖,沒事,不哭……”

    姜寧說不出什麼感覺,掖着被子只覺得心頭亂跳。

    她趕緊把被子又拉上來一點,蓋住了自己的下巴。

    可粗糲的被單,卻忽然在她脣邊擦過,頓時又讓她想起了另一件事。

    她伸出手指,按了按自己的下脣。

    尖齒劃過脣瓣的顫慄感彷彿還歷歷在目,她回想起那時的感覺,就像自己被相公拉上了一艘小船,搖搖晃晃,暈頭轉向。

    可是還想繼續坐……

    姜寧:“!”

    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

    ……

    後半夜睡得不是很好,姜寧早早起來的時候精神不是很足,因爲昨天哭過,今天的眼睛似乎還有些腫。

    她一出房門,就碰到了剛好一同早起的孃親。

    林茹已經去竈房裏蒸好了包子,一轉身就瞧見姜寧。

    她看了女兒一眼,原本打算去餵雞的。

    但突然就停下了腳步。

    轉身往女兒這邊來了。

    姜寧原本還有些困頓的眼,在看到孃親徑直來到她跟前後,怔了怔,然後清醒了。

    林茹站在她面前,伸出手捏着她的下巴,一邊瞧,一邊問:“哭了?”

    姜寧愣了愣,然後點點頭。

    林茹又看了一眼女兒的嘴脣——有些紅腫,看起來像是被吮咬過的痕跡。

    作爲過來人,女兒幹了什麼,她很清楚。

    之後她目光從上往下,在女兒腰間逡巡了一陣。

    才問:“昨晚……咳,你現在腰痠不酸?”

    她原本想直接問的,但想着女兒臉皮薄,還是換了一種問法。

    畢竟女婿剛招回來時,身體還沒好利索,更別說洞房了。

    她瞧着沈沉瀾就算有那心思,也什麼都幹不了。

    現在的話……的確是有那能耐了。

    林茹抿着脣笑了笑,半晌,才說:“得,今天你也別去挑水了,在家休息休息。”

    姜寧:“?”

    她昨天只是哭了,也沒做什麼事,怎麼就不用去挑水了?

    可林茹也沒空再搭理她了,直接去餵了雞,把剩下的家務活也幹了。

    姜寧最後只好揣着手,洗漱完,然後乖乖坐在桌上喫早飯。

    這會兒她的眼睛也沒那麼腫了。

    一家人喫早飯,林茹看了小夫妻兩人一眼,說:“前些日子不是帶了些骨頭回來麼?先前一直凍在地窖的冰裏,今日拿一些出來,熬些湯,沉瀾不是說過那種東西很能補身子麼?”

    沈沉瀾在一旁聽着,愣了愣,隨後就說:“是,這事就我來弄吧,家裏有熬湯的陶罐不?”

    姜寧想了想,對相公比劃了一下手勢。

    “熬湯的陶罐沒有,熬粥的陶罐有!”

    沈沉瀾腳尖挨着她的腳尖,聽見她那俏皮的話,笑了笑。

    “好,那就用熬粥的陶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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