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一愣,捋了一把鬍子,不由眼露讚賞,道:“想不到小兄弟還挺有遠志,那姚某便祝願沈書郎能早日得償所願了。”

    畢竟這濂溪書院不是想進就能進,尋常秀才也就剛考上的前三年才能進去,這三年若是考不上舉人,那便收拾收拾回家了。

    進去學了三年,都考不上舉人,那便不是讀書的料,早早回家另謀生路纔是正事。

    當然,也有考上秀才之後,讀了三年仍然沒有考上,回家後,通過勤學苦練,之後才考上的。

    不過這些都還是少數,也不怎麼光彩。

    要是有真才實學的,人家進去讀一兩年,早就考上了,何必等到第三年。

    掌櫃的送走了沈沉瀾,後頭的小夥計又把這沈書郎抄的藏本拿了兩本出來,用一塊布給包上,順道提醒掌櫃。

    “掌櫃的,這抄書也到了,您先前不是說,有了多的,要送兩本給濂溪書院的鄒先生麼?剛巧,前些日子也有花田村徐夫子的信,讓一併送去書院,若您沒有別的吩咐,那我便安排人帶着書信上路了。”

    掌櫃的愣了愣,得虧小廝提醒,也算是想起來了。

    這濂溪書院,他也算是有些門路。

    因着經營書鋪的關係,與書院的先生有些往來,剛巧鄒先生讓他找一本藏書。

    他千辛萬苦,書是找到了,但這書是絕版,他費了老大勁兒找的,自己也捨不得看,哪裏可能就直接送人了。

    可是他的字也難看,如今抄書的書生也沒哪個人的字拿得出手,於是這事兒就擱置了下來。

    直到遇到沈沉瀾。

    如今這書也有了,掌櫃自然不吝嗇了,擺擺手,讓小廝去辦。

    “說來,徐夫子的兒子徐星靈也在濂溪書院讀書,平時也沒見着他給兒子寫什麼書信,怎麼如今開竅了?”

    小廝看着信封上的署名,愣了一下便道:“徐夫子寫了兩封信呢,只有一封是給徐秀才的,另一封同您一樣,也是給鄒先生的。”

    “哦?”這下掌櫃的便好奇了,“徐老頭不是極其厭煩與人攀扯關係的嗎?怎麼如今要寫信與鄒先生聯絡感情了,想來他以前也是濂溪書院的學生,跟鄒先生還是同窗,只不過後來沒考上舉人,折騰了些時日,最後才舉家搬到花田村去了。”

    小廝哪裏知道徐夫子怎麼想的,把書本和信都收拾妥當,交給順路去昌平州的商隊,給點銀子,囑咐他們順道送一送。

    這邊沈沉瀾拿了銀子,連同下次要抄的書,都一起背了出來。

    這次照例給了一兩押金,最後只帶出來十五兩。

    可這十五兩的銀子也不輕,對於沈沉瀾來說,是一種甜蜜的負擔。

    他來到門口,將先前放下的重物都陸陸續續給背上,便和姜寧一起,踏上了回家的路。

    因爲事情辦得快,這會兒才午後過了一點點,照例與城門口同村的村民打了聲招呼。

    這次他們打算跟着村裏的大部隊一起走,畢竟兩個人帶着不少東西,沈沉瀾還揹着十五兩的銀子,若是路上被人劫了,那就徒生麻煩了。

    所幸村裏的人辦事也快,進城快快把東西賣完了,都想着早點回家。

    因此兩人等了一會兒,人就齊了,大家收拾收拾便一起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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