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吃了一口,卻像是停不下來般,忍不住又咬了一口,幾口便將那雞仔餅喫完了。

    味道甚好!

    徐夫子啃了一塊,將指尖上的油也吮乾淨了,忍住再拿一塊的衝動,把手放了下來,說:“這雞仔餅爲何如此稱呼?難道真是雞仔做的?餅上還有油。”

    沈沉瀾便解釋道:“夫子看這餅,外表金黃,個頭也不大,是不是如同個小雞仔一樣?便因此稱這餅爲雞仔餅罷了。而喫起來有油,這是因爲放了肥豬肉,外表金黃,是因爲放了蛋黃液,至於有甜味,則是放了些糖進去,做起來並不複雜。”

    徐夫子倒沒聽進去做起來不復雜這話,單是聽他列舉這麼多材料,都已經血壓蹭蹭蹭往上漲了。

    肥豬肉?貴价的東西。

    時下買肉,大夥兒都不樂意買到瘦的,都挑着肥的買,好長點膘。

    蛋黃液?貴价的東西。

    如今哪家哪戶,喫飯時能多個雞蛋,半夜都笑醒了。

    糖?更貴价的東西。

    尋常人家喫不起。

    而這雞仔餅卻集結了這三種東西,那他剛纔喫的那個,得要不少錢吧?

    可是好喫是真好喫,貴的東西,能不好喫嗎?

    這時,沈沉瀾還給他倒了一杯茶,說:“單喫這雞仔餅可能有點齁得慌,喝點茶,正好解解膩。”

    好傢伙。

    徐夫子一聽這話樂了。

    什麼時候日子過到這份上了,竟還要喝茶解膩。

    膩便膩吧,他倒覺得不用解。

    接下來他又與沈沉瀾扯了幾句閒話,可無論如何也不捨得再動手拿餅子來吃了。

    別說,混了肥豬肉就是不一樣,單喫一個他都有點飽腹感了。

    又聊了幾句,他便起身告辭,準備回家了。

    沈沉瀾早就知道徐夫子坐不久,讓姜寧用食盒裝了六塊雞仔餅,還有一同放入土烤爐一起烤的三條地瓜,都一併裝了起來,讓徐夫子帶回去。

    徐夫子百般推辭,最後拗不過沈沉瀾,還是提着東西走了。

    他專挑着午後喫完飯的時間過來的,來時也沒想到還能帶東西回家。

    如今走在道上,想着那地瓜從那什麼烤爐裏拿出來時,還是熱的,帶着絲絲甜味,想必是剛烤好不久。

    如此滋味,他也想着快點帶回家給那婆娘試試。

    一時間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於是等到了家,才用了一刻鐘多。

    婆娘正在剁草餵雞,他忙不迭把食盒放在桌上,把人招呼過來,說:“趕緊淨了手,過來喫點好的。”

    徐師母頭也沒擡,不慌不忙繼續邊剁邊說:“你不是去你學生家了嗎,還親自給人送信上門,怎麼這麼快回來了。”

    徐夫子打開食盒,頓時一陣香味飄了出來,他說:“去了,學生送了點心給我,你快別忙活了,趕緊過來嚐嚐,冷了就不好吃了。”

    見他死催死催的,徐師母才慢慢站起來,去水缸旁洗了手。

    還沒走近,就聞到了香味,問:“什麼東西啊?這麼香。”

    “雞仔餅。”徐夫子說出這話時還有些驕傲,“用了肥豬肉、蛋黃液、糖做的,貴价的東西。”

    徐師母一聽便覺得不得了,怎麼送這麼貴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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