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她不是那種愛佔別人小便宜的人,自己花錢買點心喫,喫得心安理得。
林茹是沒想到女兒的第一筆生意,這麼突然就來了。
連忙把女兒招呼來,告訴她,芬娘要買她做的點心。
姜寧正在後院拾雞蛋呢,聽了孃親的話也是又驚又喜,卻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林茹問她:“點心定價的事兒,你先前有想過嗎?”
姜寧搖了搖頭,指了指房間的方向,意思是說她要去問問相公。
林茹抿着脣失笑:“去吧去吧,問問你相公,他比較有主意。”
姜寧點了點頭,乾脆雞蛋也不撿了,把手裏的兩顆雞蛋塞給了孃親,就跑了過去。
沈沉瀾正在房間裏看先前徐夫子給他帶回來的批閱過的文章,那時候去問徐夫子考試的事情,對方看起來也只是略通一二而已。
可那時徐夫子讓他把文章和詩篇留下來,他再研究研究。
不曾想,過了一個多月後,徐夫子才把文章給他帶了回來。
之後又正值農忙,文章他放在房間還沒空看,如今翻開,才發現他原先寫的文章上,多了許多批註。
但字跡顯然不是徐夫子本人的。
而且批閱過後的每一篇文章後面,還有批閱者本人的印章。
從印章上刻着的姓名來看,文章和詩篇顯然是兩位先生批閱的,批文章那位,叫鄒從儒,批詩篇的那位,叫顏良庭。
看到這兩個名字的時候,他還愣了一下,畢竟他是看過原書的。
鄒從儒在原先的書裏沒出現過,他就不瞭解。
但顏良庭他聽說過——當朝太子太師。
不過,沈沉瀾後來又掰出手指數了數,如今是大順朝第三十八年,距離這位太師聲名鵲起,還有幾年的時間。
但是,這顏良庭是怎麼會突然批到了他的詩篇的?
他低頭看着自己寫的爛詩,詩聖看到他寫的詩之後,真的沒有吐血嗎?
不過,詩聖就是詩聖,他在他寫的詩上圈出來的,那些要改動的字上,倒是個個精闢。
他如今只看了第一首詩,便忍不住對他豎起一根大拇指——絕!
這時,他忽然感覺到前面的光被什麼擋住,在紙張上罩出一團陰影來。
不用看就知道,是姜寧站在了他窗戶前頭,擋住了他的光。
他擡起頭,果然在窗戶邊上發現了鬼鬼祟祟的小妻子。
姜寧看了相公一眼,指了指門邊,意思是她要進來了。
進來之後,姜寧望着桌上的紙,思索片刻,還是從一邊拿過她用來做考題的紙,歪歪扭扭的把自己的問題寫出來。
沈沉瀾還以爲她在幹什麼呢,等她把寫好的紙,遞給他。
他看了一眼,頓時便笑着說:“恭喜我們寧寧有了第一單生意,不過,對於定價的事,你心裏有大概的預估嗎?”
姜寧有些懵懂,她搖了搖頭。
沈沉瀾便給她分析道:“我們可以從成本、消耗的人力,以及當地的賣價去考量,比如買麪粉和糖,要用的雞蛋,還有其他比較零碎的東西,這些都是一項花費。如果將來我們租了鋪子,鋪子的銀錢也要算進去,當然,也要想一想,不同生活水平的地方,賣價也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