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也走得急,要不是他以前經常下地,身子骨還利索,指不定真撞人家身上了。
他道了一聲“姑娘小心點”,之後也沒看人,準備直接進屋了。
誰知那姑娘直接叫住了他,就說:“您可是沈秀才的父親?”
聞言,姜石才擡起頭來看了對方一眼。
崔紅就說:“我是隔壁醬油鋪子的,我叫崔紅,這幾日沈秀才剛來,我們左鄰右舍也幫了不少忙呢。”
姜石一聽,自然是說:“多謝了,我們一家剛來,自然是有很多不懂的,多擔待了。”
崔紅微微點了點頭,才換上一副擔憂的模樣,道:“伯伯可能剛到不知道,沈秀才和姜妹妹纔來那會兒,姜妹妹每日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每日的早飯,都還是沈秀才親自做的。這兩日,估摸着您快來了,才勤快了兩日。”
姜石愣了愣,下意識便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崔紅便說:“我每日早上起來做完早飯,開了鋪子就看見了。沈秀才偶爾會去隔壁買包子,也會去肉鋪買肉回去熬粥。我瞧着啊,姜妹妹進了門,沒盡到伺候夫君的本分,反倒讓夫君伺候她了。”
崔紅說完,暗暗得意。
她奈何不了那姜蹄子,但沈秀才的爹孃還奈何不了她麼。
正常人一聽兒媳婦不僅不伺候夫君,反倒讓夫君伺候了。
做公爹的,哪裏能忍得下這口氣。
之後必定會心生嫌隙,找着機會也要教訓那賤蹄子。
崔紅說完,便覺得心口堵着的這口惡氣,微微散了些。
崔紅臉上的表情一僵,隨後道:“你女兒?”
驀地,她好像想起沈秀才和她說過的某件事。
沈秀才好像曾說,他是入贅的?
所以纔會萬事都聽那姓姜的。
她以爲這只是沈秀才用來搪塞她的。
沒想到。
這事兒竟是真的?
所以,這兩位不是沈秀才的爹孃,而是姜蹄子的爹孃?
姜石想着對方可能是誤會了,便也多說了兩句,道:“沉瀾在家時便體貼,每回都主動攬活兒幹,可能讓姑娘見笑了,不好意思啊。”
崔紅這會兒,只覺得耳朵嗡嗡的,後面的話沒怎麼聽進去。
姜石見對方奇奇怪的,也不說了,別過後就進了家門。
林茹看見他買個肉都慢吞吞的,便說:“你不是買肉去了,是養豬去了吧?我粥都快熬好了。”
姜石便說:“和肉鋪朱老闆聊了會兒。”
林茹沒說什麼,把肉拿過來,切了片,給醃上了。
姜石站在旁邊,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方纔遇到隔壁崔姑娘的事情和她說了。
“也不知道隔壁這崔姑娘是什麼意思。”姜石道。
姜石不知道,可不代表林茹不知道。
林茹剛聽了個開頭,便知道後面的事情了。
等姜石說完,她才確認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