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沈沉瀾天不亮就出門了,到了書院,遞了牌子就剛剛敲鐘。

    算是踩點到的書院。

    他面不改色找到自己所在的甲班,然後便走了進去。

    這班裏的人好像老早就到了,位置也基本都確定下來了。

    他朝衆人看了一眼,便徑直來到靠窗的後方,準備找個空位坐下來。

    這纔剛走了兩步,就聽到有人叫他。

    “沈弟!這邊!”

    沈沉瀾一愣,順着聲音看過去,便看到了宋治成。

    他朝他招招手,讓他坐到宋治成旁邊的空位上。

    沈沉瀾看了一眼窗邊的位置,又看了一眼宋治成旁邊的位置,當下便選擇了靠窗的,就說:“我坐這邊兒,謝啦。”

    宋治成也沒生氣,等了一會兒,又搬着自己的書挪過來了。

    剛好沈沉瀾旁邊也有個空位。

    宋治成一過來,就問:“沈弟,你怎麼來得這麼晚?宿舍離書院也就幾步路,你是起晚了吧。”

    沈沉瀾看了他一眼,說:“我沒住宿舍,在家來的。”

    宋治成一愣,問:“我記得沈弟的家不是在昭和那邊麼?”

    他還聽那醫館裏的江大夫提過。

    “是。”沈沉瀾說:“已經搬到州府來了,在東街那邊。”

    “哦,怪不得。”宋治成問,“那怎麼不搬到書院下面啊,書院下邊有很多房子都不錯。”

    沈沉瀾聽他說話的口氣,就知道他不差錢。

    但現在他也不差錢,就說:“和家人一起住,想有生活氣息一些,就選了那邊。”

    “啊,那來回就花很長時間了。”宋治成道。

    他剛來時,去那邊採買過東西,還是坐的騾車來回。

    “也還行。”沈沉瀾道。

    正說着,講臺上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一位夫子,他用力拍了拍桌上的醒木,道:“今日第一天來,便吵吵鬧鬧,這上課的敲鐘都響了多久了,你們能上濂溪書院的,都是地方各縣鎮的才子,若都是這樣的秉性,以後也不用參加秋闈了,直接回家去罷。”

    此話一出,大家頓時不敢出聲了。

    個個低着頭,如同鵪鶉一樣。

    沈沉瀾看了一眼,便低下頭,強忍着嘴角的笑意。

    原來古代上課,也都這樣。

    老師發怒,一個個都不敢擡頭,生怕與老師對上眼睛,然後找你麻煩。

    “那邊的,在笑什麼?”下一秒,站在講臺上的先生又狠厲出聲道。

    沈沉瀾頓時便將嘴角的笑意憋了回去。

    他以爲說的是他,漫不經心用餘光看了一眼,才發現先生看的是另一邊,頓時便鬆了口氣。

    先生一連站在講臺上訓斥了一遍,然後便開始講起書院的規章制度來。

    沈沉瀾聽了幾句,便大約反應過來。

    這就像現代的校規差不多,大致意思是說身爲讀書人,需要克己復禮、嚴於律己,像現在如此散漫是不行的。

    之後還說了不少在濂溪書院不可做的二三事,說完這些,半個時辰就過去了。

    眼看着要下課了,站在講臺上的先生忽然說:“你們這裏是甲班,本次院試奪得案首的人就在你們其中,是哪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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