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順律例,秋闈每三年考一次,如有恩科,纔會在不設考試的年限,多加一場。

    通常這種時候,只有碰上皇上萬壽節,纔會廣開恩科。

    而今年,正逢聖上六十大壽。

    那些在上一年沒有考上的學子,在今年還能再試一次。

    旨意頒佈下來,昌平州府就準備於九月州府的貢院,舉行秋闈。

    此次秋闈,朝廷下派於昌平州的京官,正是內閣學士薛成仁,之後將由他來主持考試。

    正好,自從上次那案子後,薛成仁就在昌平州以及附近幾個州府來回視察。

    此番調令下來,他還沒回去,正好又折回來,把這秋闈給辦了。

    秋闈開始前,濂溪書院就開始收集此次準備要考試的學生名單,顏良庭也問過了沈沉瀾的意思。

    但沈沉瀾拒絕了,他纔在濂溪書院上了一年學,覺得以自己目前的水平,貿貿然去考,進士之位能取,但未必能取得什麼好名次。

    到時候拿着一個末位進士,等候朝廷調令都不知道等多少年。

    顏良庭聽了他的解釋,倒是頗爲認同。

    只要他心中有數便好,不是說他把沈沉瀾收入門下,他就要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就要去碰壁。

    有時候,識時務者爲俊傑。

    纔是智者所爲。

    宋治成午休時也問過沈沉瀾的意思:“此次秋闈,三弟不參加?”

    沈沉瀾搖搖頭,反問:“你想去?”

    “沒,”宋治成道,“我知道自己現在什麼水平,要是真去考,進士都不知道考不考得上。”

    沈沉瀾與他相識久了,自然知道他什麼水平,道:“過於謙虛了啊。”

    宋治成道:“是真的。不過,我聽說那姓趙的師兄,準備去考。”

    沈沉瀾目光動了動,道:“是麼。”

    宋治成解釋道:“他上一年不是沒考上麼,就等着今年聖上萬壽節,開設恩科了。”

    沈沉瀾笑了笑,道:“給他碰上機會了,要不然還得等三年。”

    宋治成搖了搖頭,壓低聲音道:“非也,聽說是京中不少世家弟子,聯合起來,請求皇上開設恩科,纔有的這一出。”

    沈沉瀾瞥了他一眼,驚訝道:“二哥的消息,倒是挺靈通。”

    宋治成摸了摸鼻子,道:“實不相瞞,我家有一位遠方親戚,在京杭一帶做官,家裏寫信時,略微給我提了一兩句,來問我要不要考。”

    沈沉瀾道:“原來二哥也有人脈。”

    宋治成輕咳一聲:“彼此彼此,三弟有顏先生,我自然也要留一手。”

    兄弟倆互相看了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說完了正事,宋治成便提起妻子孕中的事情,認真請教道:“對了,三弟,雲薔晚上睡覺,老是感覺小腿抽筋,我用了你筆記上,讓她多喝奶的辦法也於事無補,該怎麼辦?”

    “沒用?”沈沉瀾問,“喝的分量如何?”

    “每日一杯。”宋治成說。

    沈沉瀾道:“可能是量還不夠,除了牛奶之外,還可以多喫些胡蘿蔔、雞蛋、魚貝類的東西,換着喫。當然,你主動些,幫她捏捏小腿,讓她放鬆些。”

    宋治成點點頭:“好,回去我就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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