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喫完後,沈沉瀾叫來小二結賬,這纔剛起身,就在樓梯處與一行人碰上面了。

    沈沉瀾下意識帶着宋治成靠邊禮讓,可那人走上來,卻不着急走。

    爲首的一人揹着手,在沈沉瀾面前站定,忽然開口道:“我說近日京城內怎麼多了這麼多生面孔,原來是快要到會試了。”

    身邊的人附和道:“正是,京外的學子,這一個多月來,陸陸續續抵京了。”

    這兩人在這邊說話,還堵住下樓的樓梯口。

    沈沉瀾微蹙着眉,想着要怎麼讓這兩人讓開。

    爲首的人卻上下看了幾眼,忽然向他開口道:“小兄弟,看你穿着,你也是京外來的?”

    沈沉瀾沒想到這兩人還開口向他搭訕,語氣還算有禮貌,他就簡單迴應道:“是。”

    那人旁邊的人不知道會到了什麼意,開口道:“小的記得裘公子當年還是會試的會元呢,若不是當年的殿試有蹊蹺,裘公子差一點拿到狀元,也差一點就連中三元了。”

    沈沉瀾原本聽得還很認真。

    聽到後面“差一點拿下狀元,又差一點連中三元”時,實在忍不住笑了。

    他眼裏的笑意一帶而過,很快就掩飾住了。

    旁邊宋治成更是忍笑忍得痛苦,爲了不笑出聲,還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不過聽到這個姓氏,沈沉瀾倒是一下子就想起來顏回曾經說過的“裘大師兄”,想來眼前這個就是師傅顏良庭的第一個弟子。

    如今在三皇子手下辦事。

    看着三四十歲的樣子,也有些歲數了。

    應當是師傅年輕的時候收的。

    沈沉瀾想了想,覺得這話是專門說給他聽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要給他點壓力。

    他想了想,覺得是要回應對方,才能不枉費對方的一番苦心。

    於是開口道:“哇,好生厲害,差一點就狀元了!不知道這位裘公子,是不是當年的榜眼?”

    裘殊同臉上的表情愣了一瞬,似乎沒想到這人這般捧場。

    但接下來這話他沒法接下去,因爲他不是榜眼,當年的殿試比較難,他發揮不好,只拿了第十。

    裘殊同正要開口岔開話題,面前的沈聞淵卻像是失去了興趣般,忽然道,“勞煩裘公子讓一讓,我二人要下樓了,那就不打擾二位飲茶喫飯了。”

    他態度恭敬,裘殊同挑不出錯,只能愣愣地讓開,看着他一步步下樓了。

    本來他是收到消息,知道沈聞淵與人約在這裏喫飯,前去會會他。

    正常京外的寒門子弟,剛進京都會覺得不知所措。

    畢竟京城與外面,天差地別。

    這些鄉野之地來的,目光短淺。

    他只要稍稍表露身份,那些沒見過世面的,就鐵定想來攀附他。

    當初師傅收此人爲弟子的時候,這人用的也定是這種辦法。

    他當初也是費盡苦心,製造機會與師傅碰面,才讓師傅收他爲徒。

    只是沒想到,這人竟人對他不感興趣。

    這一定是此人玩欲擒故縱的把戲。

    他遲早會拆穿他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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