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得遠一些的小官,從子時就開始準備上朝了,也就是現代的晚上十二點。
之後便一同候在宮外,等到寅時再一起進宮,也就是凌晨三點。
進去之後,文武百官在殿內等候皇上的到來,一般是卯時纔開始上朝議事,卯時也就是凌晨五點。
一般會議到凌晨六點,也就是酉時結束,之後就可以各回各家,或者到各自的部門去當值了。
沈沉瀾一開始聽到這作息時,還深深感嘆過,這已經不是九九六,也不是零零七了。
這……過的不是國內的時差吧!
於是他參加殿試的當天,也是隨同文武百官一起在神武門前等候,等到寅時到了,才放進去。
所幸顏良庭的住所比較近,他也不用凌晨十二點出發,還能補補眠,快差不多到時辰了,纔過去。
二十個考生進去之後,就由專人引到一個地方等候。
到了卯時,這時候天已經漸漸開始亮了。
文武百官開始議事,等正事都說完之後,纔有人提醒今日要進行殿試。
於是皇上大手一揮,讓人把學生都帶進來,殿試正式開始。
二十位學生依次在中間按照三位一行的順序排列下來。
其他官員候在兩邊,也紛紛用眼光打量起今年的進士。
接着,太監將這二十名考生的試卷都拿了上來,放在順愉帝的面前,供其批閱。
順愉帝擡手翻了翻這卷子,看到一份有意思的,就叫了其名字,出來提問。
他安靜的低下頭來,不卑不亢。
他垂下眼時,還能看到左右兩邊,那兩人的小腿肚子不停地發抖。
被提問的人站了出來,順愉帝簡單問了一個問題,見那人說話磕磕絆絆,微微皺了皺眉,但沒說什麼,揮揮手,讓人回去站着了。
接着,順愉帝又翻到了一張試卷,是宋治成的。
順愉帝便問了其策論文章中的一個小點,有關農業種植的。
順愉帝聽了之後,就說:“大多學子對耕種之事避之不及,你這文章上寫的,倒也貼近。”
宋治成穩了穩心神,答道:“學生原本也對農事不甚瞭解,但農事爲國之根本,學生認爲,這部分的知識也尤爲重要。不敢欺瞞聖上,學生也是受昔日同窗的影響,才慢慢產生這種想法。”
宋治成這樣說也是保險,因爲皇上一查就知道他出身並未是農戶,要說了解種田,那是騙人的。
故而他才補了後面那句。
順愉帝一聽,果然感興趣,問了他來自何處。
這話宋治成還沒回答,皇上身邊的太監就先說了。
“回聖上,是濂溪書院的。”太監又把另一個同爲濂溪書院出身的沈沉瀾的卷子拿了出來,提醒順愉帝道,“這位也是濂溪書院來的,是本次會試的會元。”
沈沉瀾的卷子原本已經被翻走了,因爲呈上來的答卷,下面的人自然是把最好的擺在前面。
順愉帝自然知道下邊的人是如何辦事的,一上來就把第一張答卷給放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