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瀾在歡滿樓擺了一整天的流水宴,期間同知杜弘博大人也親臨現場爲他慶賀。

    沈沉瀾如今是大順的狀元郎,皇上特封的翰林院編修,官階是正七品。

    品階比徐星靈還要再高一點。

    雖說正七品,與杜弘博的正五品來說,低了兩階。

    可一個京官,到底跟地方官有些不同。

    在地方,杜弘博相當於土皇帝,在這兒你最大。

    可是真正到了京城,能說上話的,還得靠京官。

    昌平州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但是位置太過靠近南面,再往西南走一些,就是流放的荒原地帶。

    在這個地方做同知,能幹的政績太過有限,以後能不能再調任回京城,也得看命數。

    如今剛好昌平州出了個狀元,能令皇上注意到這個地方,也算是刷了一波臉,但真要調任,還得看京中人脈的疏通。

    杜弘博這一行,就是特意來跟沈沉瀾打好關係的,若是以後沈沉瀾在吏部有了人脈,幫他美言幾句,說不定他還能從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離開。

    當初他邀請還是舉人的沈沉瀾到府上一聚,也是打着這樣的主意。

    只不過當時被沈沉瀾給婉拒了。

    如今沈沉瀾身上已經有了官位,自然不能再這般邀請。

    故而杜弘博只能自己親自上門了。

    沈沉瀾在顏良庭府上過了個年,順道也學了些官場上的客套話。

    杜弘博說的那些請求,他沒有一棍子打死,但也沒有真正答應,兩個人像是捉迷藏一樣,互相繞了幾個回合,互相拉扯,永遠說不到重點。

    好一會兒,沈沉瀾才找了個理由脫身。

    等宴席都辦完了,沈沉瀾回家歇了兩天,才正式和爹孃以及姜寧商量進京的事情。

    一家人圍在一起,一人坐着一張椅子,期待又緊張的看着他。

    姜念絮坐在姜寧腿上,看大家都坐得腰桿筆直,自己也挺直了腰。

    沈沉瀾輕咳一聲,準備開會。

    他先來了個開場白:“爹孃,寧寧,京裏的事情基本已經定下來了,想着還是正式與你們說一說,我如今是翰林院的編修,是正七品。”

    姜石和林茹早就知道了,現在沈沉瀾再說一遍,還是覺得高興。

    沉瀾也是爭氣,從決定參加科考開始,順順當當,一路考下來,就沒有過磕絆。

    他們原本以爲還要再折騰幾年,沒想到沉瀾剛過了弱冠之年,如今才二十一,就已經在京城謀了一官半職。

    以前這些,他們是想都不敢想。

    沈沉瀾和他們一起開心了一會兒,姜念絮明顯感覺到大人有些雀躍的氣氛,也跟着舉起手來揮舞。

    等高興過了,沈沉瀾便看向姜寧,道:“寧寧,咱家如今開鋪子,有多少積蓄?年前我到了京中,和二哥一起看了看京裏房子的租金,普普通通的,也都要三十兩一個月,一年下來,說不定要九百兩。”

    “三十兩!”姜石和林茹都驚了。

    他們以前在村裏沒見過世面,到了州府之後,才知道花錢的地方這麼多,而且還不便宜。

    這兩年,好不容易適應下來了,錢賺得多了,也不覺得肉疼了。

    沒想到……這京裏花得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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