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急着交給趙大人去邀功,而是在自己的書中混了幾本考科舉需要用到的書目。
現在這時候,不像他在現代,考個試有一大堆的參考書。
名家真題、案例分析、考點講析應有盡有。
沈沉瀾也是考過一遍之後,對科舉考試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在翰林院看的書多了,對於一些民間推舉的科考入門書,不免有些鄙夷。
想來想去,他如今是編修,恰好還真能編一套科舉參考書。
於是趁着閒暇時候,他就慢慢開始整理了。
中午翰林院提供飯食,都是由奴才準備好後,端進來桌子上,供各位大人使用。
今日剛到了午膳時間,溫弘方伸了個懶腰,站起來,先問了一下趙大人的意見,“趙大人,該傳膳沒有?有些餓了。”
趙大人於是就把自己面前的書合起來,一揮袖子,道:“傳吧。”
沈沉瀾覺得溫大人和趙大人真是絕配,一個話癆一個寡言,兩個人還能共事這麼長時間。
這時,溫弘方站起來,往沈沉瀾桌上一瞥,道:“沈大人已經把那十本書看完了?”
說着,他走了過來,看見了沈沉瀾桌上還沒來得及收回去的紙。
溫弘方:“這不是科考要用的嗎,沈大人已經是過來人了,何須用到這些。就算是爲了一年後的考覈,也無需這麼早開始準備,而且,這些看起來也比較淺顯,想來對於考覈也沒什麼用。”
“溫大人有所不知,晚輩是寒門出身,當初爲了考科舉也是廢了些功夫。”
這話若是被花田村的人聽到,怕是要當場拆穿沈沉瀾的胡說八道。
從一開始決定考科舉開始,沈書郎根本就好像沒費什麼力氣好麼,他優哉遊哉的,還幫着家裏幹農活。
反正他們是看不出廢了什麼功夫。
可這話,溫弘方卻信了。
坊間確實有傳言,這位新科狀元的確是寒門出身。
故而當初還有很多人,想用錢將他招攬於門下,只是聽說,這些都被顏良庭給推了。
沈沉瀾繼續道:“當初那院試,我也考了幾次,還被學政大人懸牌批責過。”
這下不僅是溫弘方,連趙大人也喫驚了。
沈沉瀾是三元及第的新科狀元郎,區區院試,怎麼還能被懸牌批責,那多丟臉啊。
沈沉瀾患上一副不願回顧往昔的表情,說:“幸好之後有同村之中考過了院試的徐秀才,指點迷津,告訴了幾本考試的書目,才終於摸到了路子。”
溫弘方愣了愣,“徐秀才?”
他腦子轉得很快,同僚之中也在流傳。
都知道沈沉瀾和隔壁院子的檢討徐星靈是同個州來的,這麼說來,徐星靈當初還對沈沉瀾有恩?
沈沉瀾繼續說道:“因此,晚輩對於莘莘學子在科考中如同盲人摸象,感同身受,想來想去,便起了這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