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波過後,好不容易遇到休沐日,徐、宋、沈三家這次安排在徐家見面。

    姜念絮如今已經會數數了,能從一數到一百。

    這次到了徐家,還揚言要教魚魚哥哥算術。

    陳碧瑩安排三個小孩到兒子的房間去玩,她則去跟婆母做些喫食招待大家。

    三個大男人一進屋,寒暄幾句,也進書房了。

    宋治成見了沈沉瀾,像是憋了半天,終於找到機會說了。

    “三弟,前些日子你遇到什麼事了?連我禮部都對你這事兒略有耳聞。”

    沈沉瀾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說:“看來二哥這些時日還不忙。”

    宋治成道:“也就那樣。”

    徐星靈則說:“前些日子連我都提心吊膽,幸好是虛驚一場,現在好在是平靜下來了。”

    宋治成不知道事情原委,忙纏着兩位說。

    徐星靈只好說了大概。

    宋治成聽完還有些驚魂未定,半晌,才下結論道:“原來翰林院竟這般水深火熱。”

    徐星靈點點頭,道:“當初我進京,也有各位皇子向我拋出橄欖枝,後來恰逢因爲西北匈奴來犯,幾位皇子爲了搶功,無暇他事,而我又遲遲不給應答,這才耽擱下來了。”

    如今徐星靈在翰林院,也是小心翼翼辦事。

    宋治成是知道沈沉瀾的,畢竟比起徐大哥,他跟沈沉瀾好歹也當了快三年同窗。

    他伸手捅了捅沈沉瀾道:“這事兒是有人有意爲之?”

    沈沉瀾笑道:“不然呢?”

    “哪位皇子?”宋治成壓低了聲音問。

    沈沉瀾看了其餘兩位一眼,說:“三皇子。這事兒過了一個月後,他差底下的人來問我的意願。”

    宋治成好奇道:“那……如何?你答應了?”

    沈沉瀾伸手朝一旁抓了一把瓜子,道:“沒有,裝聽不懂糊弄過去了。”

    宋治成忽然豎起一根大拇指:“三弟,敢糊弄三皇子的人,不愧是你。”

    說到這兒,徐星靈順着說:“沉瀾在翰林院的日子可不好過,那摺子遞上去,平白讓他在翰林院樹敵,如今倒想起來讓他爲三皇子辦事,就是打一棍,再給個甜棗。”

    “是啊!”宋治成說,“玩權謀的人,心都髒!”

    沈沉瀾嗑着瓜子沒出聲。

    宋治成卻替他不服,道:“你可知道,是誰害的你?若是沒有人故意提起,三皇子估計都不知道你這號人。”

    沈沉瀾看了他一眼,說:“還真有。裘殊同,我師傅的第一位弟子,如今爲三皇子辦事。”

    這名字聽起來宋治成都不記得了。

    沈沉瀾又補了一句,提醒道:“會試前,在客棧碰到那人。”

    “啊?就他啊。”宋治成道,“差點考了第一那個?”

    “對。”沈沉瀾道。

    宋治成想了想,然後說:“如果你說這人,那我還真有點他的小道消息。”

    沈沉瀾放下嗑瓜子的手,道:“哦?”

    “我以前不是說過我有親戚在京杭做官麼,靠近江浙那一帶的。”宋治成道,“上回我就打探到,他家裏還參與了‘鹽’的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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