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夫人聽到顏良庭要搞這麼個詩會,下意識便反問道:“他瘋了?”

    突然間搞這麼一出。

    顏回在夫人面前藏不住祕密,只好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托盤而出。

    顏夫人聽了便哼了一聲道:“我就知道他那弟子,遲早會有這麼一日,按我說,這詩會辦不辦都沒戲,誰會大老遠跑到綏州去,就算是顏良庭的面子,也不行。”

    顏回只好恭敬道:“也是盡力一試……”

    半晌,顏夫人才道:“罷了,且幫他這麼一回,要是成了,綏州的孩子,也算是有書讀了。”

    她倒不知道,那姓沈的,竟真的在綏州好好當官。

    辦宴席,招待來賓這種事,顏夫人在行,若此事無夫人操辦,顏良庭靠自己未必能辦得成。

    他一心放在鑽研學問上,別的事,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

    顏府的消息一出,不僅是京城,其他臨近的幾個州的學子都沸騰了。

    曾經大名鼎鼎的詩聖顏良庭,在辭官之後,便鮮少聽聞他的消息。

    原本以爲他已經不問俗世了,沒想到卻突然辦起了詩會來了。

    顏良庭的詩造詣之高深,就算是如今的科考書中,也有許多顏先生的身影。

    他如此罕見的辦一回詩會,誰能不慕名參加一番?

    而且更是聽說,這次只要是舉人以上功名的都能參加,那能參加的多了,若此次能參加詩會,不說跟詩聖面對面交談,就算是遠遠看他一眼,便已此生無憾。

    詩會提前一個月放出消息,打算趁着過年前,就將這詩會辦了。

    從放出消息的一個月以來,顏回幾乎每日都會收到一沓十幾張的拜帖,越臨近詩會的拜帖越多。

    在詩會前一天晚上,顏回看着堆了一座小山似的拜帖,陷入了沉思。

    顏良庭揹着手,過來看了一眼,道:“都讓他們來,就算來了,他們也不一定會決定去綏州。”

    “是,已經基本都回了拜帖,明日應當就會上門了。”

    詩會當天,顏良庭坐在屋裏,顏回站在府門前接客。

    許多人慕名而來,就算是南邊的學子,也有十來個大老遠橫跨幾個州跑過來的。

    就爲了一睹顏太師真容。

    迎客時辰已到,顏回也不再繼續往府裏放人了。

    吩咐守門的人,道:“若沒有什麼特殊的,便不用再放人進來了。”

    他看這府上,少說也有兩三百人了。

    這簡直是前所未有。

    詩會正式開始,顏良庭換了一身衣衫緩緩踱步出來。

    他一出現,四周便安靜下來。

    顏良庭掃了一眼,發覺大部分人都用激動又期盼的目光看着他。

    他舉起茶杯,出了一道詩題,並且自己先作了開始的兩句,留下剩下的兩句,讓底下的書香門客去對。

    這兩句詩一出,便引起了底下的人一陣喝彩。

    “妙!”

    “甚妙!不愧是當代詩聖!”

    “用詞精妙絕倫,精闢簡練,又飽含深意!”

    顏良庭拿起茶杯淡淡抿了口茶,道:“大家盡興,其餘兩句,且由諸位作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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