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瀾都一一解答,滿足了大家的好奇心。
把他從昌平州如何求學,如何遇到顏先生,最後如何一步步考進京中來,當個故事般說給了大家聽。
衆人聽完,竟紛紛演變成他的迷弟。
“原來如此,怪不得門口掛着的是姜府的牌匾,原來當初沈弟在那樣的艱難境況之下,都未放棄讀書!”
“沈弟在這樣艱苦的條件下,仍然考取了狀元功名,實乃當之無愧!”
“別人聰明,還比你努力,天道酬勤,果真不假!”
“好!既然沈弟有此志向,我們留在綏州,幫一幫他又如何?!”
“是啊,沉瀾胸襟廣闊,爲國爲民,實乃大順之福祉,這樣的人,我們又有什麼理由拒絕呢?”
就着故事,大家將剩下的幾壇酒都幹了。
沈沉瀾看着大家醉醺醺般趴在桌上,支起身子揉了揉腦袋。
之後便顫巍巍站了起來,步履蹣跚地往後院走去。
剛走了一段路,實在走不動了,倚靠在一根柱子上,一擡眼便看見了姜寧。
姜寧朝那邊看了一眼,道:“成了?”
沈沉瀾略微迷離的眼睛盯着她,嘴角輕輕勾起,道:“爲夫辦事,何時掉過鏈子?”
眼看着他顫顫巍巍要倒到地上,姜寧伸手將人扶挎在自己身上,道:“到底喝了多少,怎麼站都站不穩。”
現在這羣先生,都拍着胸脯要爲他鞠躬盡瘁了。
姜寧有些無奈道:“就算不喝,先生們未必不會留下來。”
沈沉瀾將力微微壓一點在她身上,搖搖頭,道:“肯留下來,不代表肯真心實意留下來,教書育人的事情,馬虎不得,這關乎到綏州的小一輩,小一輩能不能豎立正確的價值觀,爲人師表,是要做榜樣的,若學生看着先生對綏州百般嫌棄,那孩子也會慢慢養成厭惡綏州的習慣,這樣不好。”
姜寧明白的,她伸手揉了揉他後背,道:“我讓人將先生們都送回去,你先歇一歇,我給你煮些解酒湯?”
沈沉瀾支着身子,反應慢了一瞬,道:“不要,不要解酒湯,要寧寧。”
姜寧原本還挺擔心他的,見他還有心力打趣她,便道:“得了,我安排好,就回來陪你。”
得了準話,沈沉瀾才乖乖點了點頭。
姜寧還沒見過相公喝得如此醉過,但好像喝醉了的相公。
比往日看起來,更加溫順乖巧。
好像這時候,他就卸去了自己的全部僞裝。
簡單得就像相公說的,他在他那個時代,不過是一個剛剛高考完的高中生罷了。
她好像,讓相公無形之中,爲她承擔了許多。
也揹負了許多。
等把先生們都一個個送走了,姜寧又差丫鬟把地方都收拾乾淨,才命人備一桶熱水到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