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聽孃親說,父親的結拜兄弟中,唯有三弟有女,小名圓圓。
小時候長得像湯圓一樣,白白嫩嫩的,很是可愛。
如今一見,果然人如其名。
她穿着一件翠煙衫,底下水霧綠草百褶裙,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
宋濮存覺得自己都有點不會說話了,他磕磕絆絆道:“這、這是舍弟宋鶴軒。”
“啊,原來如此。”姜念絮道,“你們長得很像。”
一旁的徐蘊和見他們三人相談甚歡,打斷道:“念絮妹妹當初到了綏州之後,我們也互相通過書信。”
姜念絮轉過頭來,點點頭,道:“那時候認的字不多,書信都是爹爹幫忙回的。”
徐蘊和卻有些詫異,“那現在,是已經能單獨回信了?”
姜念絮微微一笑道:“能,蘊和哥哥要跟我通書信嗎?”
宋濮存在一旁插話道:“如今都在京裏,何須通書信,差個小廝過來回話便是。”
說着,他忍不住上前一步,悄悄往姜念絮那邊挪了挪,道:“你有八年不在京中,以後若想去京中哪裏玩,只管叫我便是,我帶你去。”
姜念絮微微挑眉,沒能忽略濮存弟弟眼中對她明晃晃的喜歡。
她稍稍彎了彎眉,乖巧道:“好啊。”
她這副柔和、嬌俏模樣,落在三位男孩眼中,不由得使之一愣,緊接着都不約而同的紅起臉來。
姜念絮裝作沒看到,朝他們微微頷首,道:“哥哥弟弟們先喝茶,念絮先去換身衣裳。”
等人走遠了,宋鶴軒纔回過頭來,捶了一把親哥,道:“哥!你喜歡圓圓姐姐麼?”
宋濮存反應過來,下意識就看了一眼徐蘊和,忍不住挺直了腰板,道:“有、有何不可?孃親說,我與圓圓已有婚約,日後自是會成婚。”
一旁站得筆直,氣質還有些少年老成的徐蘊和轉過身來,輕輕掃了他一眼,一改平日溫和的語氣,道:“巧了,我孃親也說過此話。”
宋濮存皺了皺眉,說:“我孃親在我很小的時候便說了,她說在我還在孃胎的時候,就已經定下此事。”
徐蘊和揹着手,輕咳一聲,道:“不才,圓圓妹妹還在孃胎裏時,我孃親便已經預定好了。”
宋濮存:“……”
這是在鬥誰更早麼?
“照你這麼說,圓圓妹妹還在孃胎裏時,你就認定她是女子了。若寧姨最後生的是兒子,難道還要嫁你不成?”宋濮存道。
徐蘊和一派正直道:“我娘說,若是女子,那便定親,男子自是另說。”
宋濮存一噎。
沒想到從小到大一向對他禮讓的蘊和哥,今日竟爲了此事,一絲也不可讓步的與他爭論。
一旁的宋鶴軒看不下去了,他說:“你們何必這樣爭,圓圓姐姐說不定不喜歡你們這樣的,就喜歡我這樣的呢?”
徐蘊和跟宋濮存同時轉過頭來,目光沉沉的看着他。
宋鶴軒後退一步,拿起茶杯來掩飾,道:“我、我只是就事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