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外賣從這個時候就有了。
老頭也不敢過多耽擱，急急忙忙前往縣府衙門。
“什麼？二十來歲的小子竟然精通醫術？”縣老爺摸了一把自己小鬍子質疑道。
“千真萬確，否則我也不能這麼着急來找你商量。”老頭信誓旦旦回答道。
“他叫什麼？”
“徐小亮。”
“徐小亮？沒聽說過這名字，而且當朝官員裏能排上位的也沒有姓徐的吧。”
老頭表面上點頭，心中卻在對他咒罵不止“你一個區區的縣令能認識幾個人？還裝模作樣”。
“那您說這個人能不能......”
“你還是在等一等吧，我找個人打聽一下，你順便旁敲側擊多瞭解一番，明日我們在決定。”
“好。”老頭等的就是這句話。
離開縣府返回藥鋪，此時徐小亮拎着一筐藥材已經出去送貨。
第一家是城東孫老爺家，一個靠着收租賺錢的富二代，本想進去看看他家有多氣魄，結果剛到門口就被門童攔下來。
“哎哎哎，幹什麼的？這裏是什麼地方你不知道嘛，上來就硬闖。”
徐小亮跟他對視一眼，伸手將裝藥的框扔在地上：“給你家老爺送藥的。”用着趾高氣揚的語氣做出反擊。
“回春堂送藥的？”
“整個縣城還有第二個藥鋪嗎？”
“嘿，我說你一個送藥的狂什麼。”
“你一個看門的狂什麼？”
“你小子是不是找打......”
兩個人針尖對麥芒，大戰一觸即發，就在這時一個沙啞聲音從後方傳來，“在門外吵吵什麼，像什麼樣子。”
剛剛還狂妄的門童聞聲就已經向後開始倒退，畢恭畢敬站在那裏等着說話男人出來。
徐小亮目不轉睛看着從門內走出男子，只見他身高185左右，體型健碩，一看就是個練家子，不過臉色看上去不太正常。
男人走出來先了解一下情況，隨後將門童訓斥一番。
徐小亮面露得意站在一旁。
“小兄弟把我們家老爺的藥給我就好。”
“這三包是你們家老爺的藥。”說着彎腰找出藥遞過去，通過男人緊露出的一點皮膚便看到三塊紅色斑點。
男人伸手接過藥發現徐小亮並沒有打算放手意思，皺下眉頭，隨即明白了什麼從袖口之中掏出兩個銅板：“這是辛苦費。”
徐小亮微微搖下頭：“我之所以沒有離開不是因爲這個。”
“那是爲何？”
“實不相瞞，我發現你的身體好像有些問題，如果不嫌棄可否讓我把把脈？”
徐小亮知道回春堂老頭沒有對自己安好心，他之所以爽快答應下這份送藥差事，一個是可以遠離他們視線，關鍵可以知道整個縣城誰最有錢最有實力，自己只要想辦法能結交一個便會多一份屏障。
他的回答讓男人停頓片刻，隨後將藥用力拽過去，銅板扔進了框子裏面：“你一個毛頭小子竟然還敢給我看病，呵呵。”嘲笑兩聲後轉身離開。
“哎，有志不在年高，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最近是否身上會有紅色斑塊，而且既怕冷又怕熱？”徐小亮對着他的背影大聲喊道，“如果是的話，你很可能換上麻風病，這可是很嚴重傳染病，不及時治療很快就會喪命，不僅是你，你身邊的人都可能被傳染。”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我都說了，有志不在年高，你要是想活命就聽我的，不想那就當我沒說。”徐小亮說完準備開始收拾藥框。
男人猶豫片刻還是向他發出邀請，帶着他去了自己房間。
關上門爲他讓座。
徐小亮示意他脫掉衣服，自己需要檢查，男人一臉驚愕的看着他：“全都？”
“也不用，你先讓我看看上面。”
男人還算配合照做了。
仔細觀察斑疹和斑塊、顏色淡紅、紫紅或褐黃邊界整齊清楚，而且神經變得很粗大，單憑這兩點就可以斷定是麻風病。
徐小亮長呼一口氣，示意他穿好衣服，自己回到位置坐下來皺眉思考。
現代可以用氨苯礬治療，可這大清年間能找到什麼合適治療辦法呢？
書上所講中藥治療手段多數爲浸泡病竈，看他目前狀況應該出於麻風病初期，不妨試一試。
“給我一張紙和筆。”
按照書中記載爲他開出了泡澡藥方：“記住，加水煎濃湯後放到缸中，然後你坐在裏面，讓藥水浸過頸部，當藥水變成油樣就可以了，這個方子應該可以緩解你的疾病，後續我會根據變化爲你改變藥方。”
寫完後將紙推到男人面前，並作出叮囑。
“柳枝、桃枝、桑枝、槐枝、楮枝？你確定這一堆破枝爛條能治病？”
“你可不要小看這些東西，並不是只有靈芝鹿茸是好東西，如果本府之中還有人出現類似情況，可以一起按照這方子泡澡。”
徐小亮起身拎起藥框，走到門口時停下腳步，轉身附加一句：“近幾日你們府裏的人最好都不要出門，這個病會傳染。”
男人手持藥方注視着徐小亮背影，暗自嘀咕幾句。
徐小亮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相信自己藥方，只能說你的命你做主，不信就等着出殯下葬。
離開孫老爺家，又去了另外幾個大戶人家，挨個跑了一遍餓的前胸貼後背，回到藥鋪剛一進門就被老頭叫到一旁。
這次他主動邀請徐小亮坐下，臉上堆滿壞笑，搞得氣氛很詭異。
“您找我有什麼事情嗎？我還有一些藥沒有送完。”徐小亮試探性詢問道。
老頭大手一揮：“哎，那些事情讓其他人做就好，我讓你來回春堂可不只是爲了跑堂，我看中的你才華，我年紀已經越來越大很難支撐起這份家業，家中犬子又無心學醫......”接下來半小時他給徐小亮畫了一張巨大的宏偉藍圖。
徐小亮爲了不打破他的興致，全程保持左耳進右耳出。
“我給你出些題目，如果你可以回答對，以後就在這裏給人瞧病寫方怎麼樣？”繞了一大圈終於回到正題。
“鄙人才疏學淺恐不敢勝如此大任。”
“不不不，你的醫術有我當年幾分姿色。”
“哈哈哈，您擡舉。”
徐小亮實在忍不住笑出聲音，心想你二十歲的時候能懂個屁，看你開的那些方子就知道你的能力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