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我不想放過他們。”
聲音很淡,可徐雲蘭還是感受到了濃濃的戾氣。
想到小初十五歲的時候,一腳把人校長兒子踢報廢了。
把班主任兒子肋骨踹斷了三根,把整條街上的混混收拾的服服帖帖......
徐雲蘭想,小初身上令人心驚的壓迫感好像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有的。
喝了藥,嘴裏苦的不行,剛想問能不能喫顆糖,一直白皙如玉的小手捏着一顆彩色的糖果遞到她嘴邊。
徐雲蘭擡眸,挺驚訝的。
雲九初嘴角彎了彎,“糖可以讓外婆的心情好一點。”
徐雲蘭眼眶熱意涌動。
她的小初啊,永遠是這麼細心。
小初知道她今晚因爲江晚怡一家心情不好,纔會讓她喫點甜的。
“不要把人弄死了,你外公說過,我們小初的手是最乾淨漂亮的,不能髒了。”
雲九初濃密羽睫輕顫,“好。”
可是已經髒了,怎麼辦?
陸璟英俊劍眉下那雙蘊藏着銳利的黑眸眸光閃動,森寒戾氣驟然而逝。
——
晚上。
雲九初洗過澡,坐在書桌前纔想起她好像還沒給j先生神醫初九的消息。
打開電腦,進入【unknown】網站,點開j先生的聊天框,把神醫初九一週後會出現在京都的消息發了過去。
外婆的身體養一週,應該就差不多了。
外婆想讓她上學,那她就去上學。
做個乖巧的好學生。
想着,雲九初輕笑一聲。
什麼時候乖巧這個詞也能用在她身上了?
祈禱在京都的生活能平平靜靜。
對面房間。
陸璟正在處理陸氏集團的工作。
電腦右下角驗出來一條信息,點開。
黑客y:神醫初九一週後會出現在京都。
陸璟腦海中那根緊繃的弦鬆弛了下來,頓了幾秒。
手指輕點了下鼠標,回覆:多謝,酬金我轉給你。
一天的時間過去了,y一直沒有開口。
總覺哪裏有點不對。
難道是他在什麼時候無意間幫助過y?
不等她多想,對方發來了消息。
y:“八百萬。”
八百萬?
j:“友情價?”
他在三年前和y合作過一次,纔有了對方的聯繫方式。
不然,他實在是想不出其他的理由。
總不能是因爲要和他比個高下吧。
雲九初看着j發過來的消息,身子後仰,散漫靠在椅背上,又長又白的雙腿隨意交疊,邪肆勾脣。
“沒人能比我強。”
想到了什麼,把被拋棄的老年機從抽屜裏拿了出來。
點了一個備註程的電話打了過去。
片刻後,謝家也接到了程家的電話。
與此同時,程哲也收到了陸璟的消息。
——
兩天時間,雲氏集團宣告破產,雲家別墅也被法院收走。
雲家一家四口悽慘狼狽的被趕了出來。
雲佑眼睛紅的像是染上了血,眼底恨意凝聚,死死咬牙,“都是雲九初,都是因爲那個賤人。”
一夜間,他從高高在上的少爺,變的連乞丐都不如。
身上穿的是之前傭人穿剩下的。
衣服上還散發着一股發黴的味道。
雲彤這個非高定不穿的人,也穿上了一件極爲樸素的碎花羣。
就夜市上三十元一件,五十元兩件的那種。
她從小嬌生慣養,皮膚嬌嫩的不像話。
不過才一會,洗白的皮膚就已經磨的發紅。
雲彤眼睛發紅,眼底含淚,但更多的是對雲九初深深的恨意。
“爸爸媽媽,我們現在破產了,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我還怎麼去京都上學啊?”
雲彤的話驚醒了雲成洲和江晚怡。
這個女兒是他們最後的希望,絕對不能毀在這裏。
江晚怡神色沉了沉,“我們找家酒店住下,其他的爸爸媽媽會想辦法。”
擡手挽了挽她耳邊碎髮,聲音堅定又溫柔,“你放心,媽媽一定會讓你去京都上大學,你弟弟也是。”
雲城只是個彈丸之地,這裏被程家把持,謝家和程家的關係近。
在這裏他們沒有任何的反抗之力。
等到了京都,那裏纔是他們反擊的地方。
一家四口湊了身上全部的錢,也不過才一百塊錢。
只能去又髒又亂的賓館住下。
到了地方,看着門頭閃爍着五顏六色的燈光,周圍還散發着難聞的味道,雲彤眼底恨意更濃了。
這一切都是因爲雲九初。
一百塊錢只能開一個房間。
還是一張牀,牀上的四件套還殘留着洗不掉的污垢,還有一個滿是污垢的衛生間。
只看一眼,雲彤就吐了。
跑出去蹲在走廊上哭。
雲成洲和江晚怡見狀,心裏也難受的不成樣子。
雲佑雙眸通紅,雙手緊緊攥着,咬牙切齒道,“爸媽,我一定要把雲九初給弄死。”
他一個大男人都受不了這樣的環境,更不用說是姐姐這樣平日裏乾淨整潔,衆人眼中的女神了。
他們現在遭受的罪,都要算在雲九初的身上。
雲成洲恨得五官扭曲,沒有絲毫平日裏的溫潤儒雅。
“弄死?呵,太便宜她了。”
雲成洲眼底透着狠毒,“要讓她嚐嚐生不如死是什麼感覺。”
讓女孩生不如死的方法有很多。
到時候,呵呵......
江晚怡咬牙了牙齒,恨毒了雲九初和徐雲蘭。
徐雲蘭是她親媽,竟然也這樣對她。
死老太婆,早晚會得到報應。
走出去,看到蹲在牆角埋頭痛苦的雲彤,江晚怡心疼的厲害。
上前把人抱在懷裏,聲音冷的可怕,“彤兒,雲九初應該是搭上了程家的人,否則就憑你......徐雲蘭手裏的錢,住不了銘水府邸。”
“雲九初他們現不過是一時得意,媽媽向你保證,三天,最多三天,我們就能離開這裏去京都,到了京都,一切都是新的開始。”
他們還能借那人的勢力,把雲九初徹底弄死在雲城。
雲彤擡頭,雙眼通紅,楚楚可憐,“媽媽,真的嗎?”
她真的受不了現在的生活了。
江晚怡揉了揉她的腦袋,溫柔安慰,“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