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國安的命保住了，但脊柱損傷造成了高位截癱，雲九初隔一天就要給江國安施針。
到了醫學研究院，停車場電梯口站着一個帶着眼鏡頭髮花白的老頭，臨市市醫院的張主任張一鳴。
見到雲九初下車，小跑着上前。
“老師，我給您拿包。”
說着就要去接雲九初挎在肩上的黑色書包。
雲九初身體一側，口吻冷淡，“不用。”
張一鳴也不尷尬，仰着一張老臉笑，“老師，今天您給江老先生施針，我想在一旁觀看。”
在市醫院自己的醫術是很不錯，也讓他覺得自己已經是巔峯了，就得意自滿飄了。
經過上次被雲九初狠狠打臉，他意識到學無止境的重要性。
一張老臉算什麼，能跟着大佬學到東西纔是最重要的。
江韶天知道這老頭是臨市市醫院的老教授，醫術很厲害。
上次小初初說她會點醫術，當時他沒在意。
現在看來，也不僅僅是會點醫術這麼簡單。
進了電梯，張一鳴眼巴巴瞅着姿態慵懶散漫的雲九初。
受不了一個六十歲的老頭目光灼灼看着自己。
雲九初皺眉，不耐開口，“想看就看。”
張一鳴瞬間笑開了花。
“還有，不要叫我老師。”
“好的，雲教授。”
雲九初斂了斂眸光，沒說話。
現在這個社會，老師這個稱呼被賦予了各種意義。
還是教授比較好。
江韶天對自家小孩的好奇心更重了。
到了爲江國安特意安排的房間，君牧也過來了。
“九九，需要助手不，我可以哦。”
雲九初還未開口，張一鳴就站了出來禮貌開口。
“君老，雲教授的助手是我。”
誰都別想阻擋他想要和雲教授學習的心。
君牧想說什麼，一道清冷聲音響起。
“都進來。”
張一鳴別看一把年紀了，腿腳飛快，雲九初的聲音剛落，人就已經跟着進去了。
君牧嘴角抽了抽，“這人老頭也不怕崴了腳，閃了腰。”
江韶天也跟着進去，看到三人已經進入狀態。
雲九初從揹包裏拿出黑木盒子，打開銀針布袋，露出一排細長的銀針。
高位截癱採用頭針、體針、腹針三種針法，針刺的穴位有數十個。
頭針會疼，雲九初垂眸看想躺在病牀上的江國安，低聲開口。
“江爺爺，等會可能會有點疼，你忍着點。”
江國安扯嘴笑，“你放心扎，這點疼算什麼。”
看向帶着口罩穿着白大褂的雲九初，滿臉的驕傲。
這就是江大哥的寶貝外孫女，真厲害。
如果江大哥還活着......那該多好。
站在不遠處的江韶天眼窩一熱，酸楚涌上眉心。
雲九初點頭。
消毒，下針。
百會、四神聰、風池、神庭......
下針手法快速精準。
江國安緊緊咬牙。
沒想到還真挺疼。
“有些人頭針會疼，有些人不會，這是因人而異，三個月後江爺爺就可以站起來了。”
三個月？
張一鳴面目震驚。
高位截癱基本上就沒得治。
就算是有奇蹟發生，前期也要配合各種治療和藥物。
先不說花費多少精力物力，三個月時間最多也就是有效果。
現在雲教授竟然說三個月就能站起來，除了神醫初九，就沒人敢這麼狂。
張一鳴猛地頓住，趁着空隙，小聲問道。
“雲教授，我有個疑問想問您。”
“您和神醫初九認識嗎？”
張一鳴問的很小心翼翼，君牧挑了挑眉，眼底神色複雜。
這小老頭自從被九九打臉之後，腦子都變得通透了。
雲九初擡眸，淡漠看了他一眼，“算認識。”
“真的？”
張一鳴激動了，“雲教授，我最崇拜的醫生就是神醫初九了，您能不能幫我要一張神醫的簽名？”
“不能。”
拒絕的毫不留情。
張一鳴：“......”
而在一旁關注着這一幕的江韶天很敏銳看到，張一鳴再提起神醫初九的時候，那個君老頭複雜的看了眼張一鳴。
像是在意外張一鳴會問出這個問題。
而小初初的反應......
江韶天腦子一閃，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
回去的路上，江韶天開車，雲九初坐在副駕駛上，打遊戲。
在第N次江韶天用欲言又止的視線看她的時候，雲九初轉過頭。
“舅舅，你有話就問。”
紅綠燈路口，車子停下，江韶天組織了下語言。
“小初初，你......是不是神醫初九？”
初九，九初，即便是認識小初初的人也不會把兩者聯繫在一起。
可在見到小初初出神入化的鍼灸手法，還有醫學院那老頭言語態度見的崇敬後，他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畢竟鬼影也不是一般人。
雲九初收回視線，手指快速在手機屏幕上滑動，漫不經心點頭，“嗯。”
嗯？！
江韶天震驚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好在現在是紅燈，不然車子都要飛出去了。
接下來，江韶天一言不發的開車。
小初初是鬼影，還是名聲響徹國內外的神醫初九。
她今年不過才二十歲，平常人家二十歲的孩子會做什麼？
和父母撒嬌，上大學，喫飯逛街看電影，還會天真懵懂的談戀愛。
他的小初初呢？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
他此刻的心情，震驚，驕傲，但更多的是心疼。
車廂內氣氛有點怪異，雲九初秀眉輕蹙，快速結束了遊戲。
剛想說什麼，看到“未來”的甜品店。
“舅舅，停車，我下去買點東西。”
“啊，好。”
江韶天把車子停到路邊停車位，和雲九初一起下車。
看到排的老長隊伍的甜品店，江韶天記起小初初小時候最喜歡喫甜的東西。
沉冷嘴角一勾，伸手揉了揉雲九初發頂。
“奶茶，蛋糕，冰淇淋？”
雲九初眨眼，抿脣。
江韶天笑了笑，“知道了，都要，我去排隊，你坐這等着。”
甜品店門口擺放的有遮陽傘和椅子。
雲九初掃了一眼，轉身去車上書包裏掏出了一張卡遞給江韶天。
“這是什麼？”
“拿着它不用排隊。”
江韶天點頭。
雲九初找了個空位坐下，點開陸老爺子的微信。
【小初初，爺爺把陸宏博所有的資料都給你發過去了，我發現他在調查二十五年前一件特大了跨國販毒案件，其他沒什麼特別的。】
【好。】
雲九初低垂眉眼微斂，正準備打開了陸老爺子發來的郵件時，前方傳來吵鬧聲。
“我們都在排隊，爲什麼他就能插隊，你們未來不是名言規定過，不允許插隊嗎？”
“就是，還說是國際連鎖呢？”
雲九初眼尾輕挑，透着幾分邪冷。
這聲音挺熟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