喫完早餐,陸璟送雲九初去上學,讓人把車上的輪椅搬下來。
“這是,給自己準備的?”
雲九初挑着眉看身側姿態清冷矜貴的男人。
“嗯,大哥送回來的,沒用上。”
陸璟拉着她的手朝車子走去。
身後傳來一道清朗聲音。
“要不要再給你個機會?”
兩人轉身,看到江韶天以一副十分俊朗的面目出現。
陸璟看到這張臉,瞳孔微縮。
京郊後山倉庫被X組織炸燬那天晚上,在路上見到的那個俊朗儒雅的男人。
江韶天瞧見他微怔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弧度。
小子,真以爲我對你沒轍了。
他用這張臉來過京都,也和陸璟照過面。
不久後,風影和七煞盟聯合對X組織出手。
雖然在攻打X組織的時候,風影沒有出手,但心思擺在那,太明顯。
被小初初和陸璟這小子聯合起來打,這口氣不能發泄在小初初身上,他還不能給陸璟壓點火?
陸璟像是明白了什麼,一時間思緒繁雜。
把舅舅的老窩給端了,他可真厲害。
“舅舅,你要出去?”
雲九初直直盯着江韶天的臉瞧,心裏感嘆,這手法厲害。
“嗯,去見一個朋友。”江韶天含笑開口,視線掃向陸璟,態度挺溫和的,“送完小初初,送我一趟。”
“好的,舅舅。”
態度不要太恭敬。
雲九初狐疑擡眸,看了兩人一眼。
明白了些什麼。
她的小馬甲好像藏不了太久了。
——
在校門口見到了時柒。
看起來和昨天沒什麼區別。
見到雲九初,時柒蹬蹬蹬跑過來,挽着她的手臂。
“九九。”
笑的沒心沒肺。
兩人一起朝學校走。
雲九初側眸看她,“解決了?”
昨天氣勢洶洶,一副要去捉姦的樣子,今天就沒事了。
陸霆哄人有點厲害啊。
提到昨晚的事,時柒嘿嘿笑笑,“是我誤會了大叔,那個女生是他朋友的一個女兒,也在京大上學,大叔給我買奶茶,剛好碰到了。”
雲九初帽檐下的眸子眯了眯,沒說什麼。
只問,“你家大叔腿好了?”
這才幾天,好的挺快。
“早就好了,那個老男人就是想讓我多心疼他幾天,怪不得昨天下午我說要請假和他一塊去醫院,他說不用,原來都是騙我的,哼。”
時柒氣哼哼的撅着小嘴。
因爲他,她冷落了大哥好多天。
雲九初嘴角勾着笑,伸手從書包裏掏出一顆糖,遞過去。
“什麼?”
時柒擡眼一看,眸光發亮,眨巴着眼睛看雲九初。
“陸二爺買的?”
“不然?”
理所當然的語氣,很酷很拽。
時柒嘖了兩聲。
“一顆三千,陸二爺真有錢。”
雲九初解開一顆丟進嘴裏,慢吞吞開口,“你賬戶裏的錢能買很多糖。”
提到錢,時柒一臉興奮。
剝了糖紙,把糖塞進嘴裏。
“九九,昨晚大叔突然給我了很多錢。”
時柒說着,眼睛都在發光。
雲九初懶散邁着步子,“聘禮?”
“嗯嗯,好多好多好多零,我覺我可以躺平了。”
捧在手心裏的寶貝,竟然被人用錢給忽悠走了。
“時柒。”
一道輕柔的聲音傳來,雲九初鬆開手指,朝上戳了戳帽檐,看到不遠處的一道白色身影。
黑長髮,五官清麗,一身白色連衣裙,肩上垮着包包,溫溫柔柔的大家閨秀樣子。
掃了一眼,收回視線。
和雲彤太像,不喜歡。
“呦呦!”
時柒沒心沒肺的咧着嘴笑。
“九九,她就是昨天和大叔在一起的那個女孩,叫白穆呦。”
白穆呦走過來,笑着和雲九初打招呼,“你好,我是白穆呦,上大三。”
雲九初緩緩擡眸,瞅了她一眼,語氣寡淡,“雲九初。”
單手插兜,肩上垮着不知道什麼牌子的黑書包,白衣黑褲,姿態散漫的站着。
酷的不行。
白穆呦淺淺的笑,“我知道你,我周圍很多同學都很喜歡你。”
“喜歡我?打人嗎?”
雲九初微微擡眸,眼尾勾着漫不經心的邪肆。
只一眼,白穆呦心底倏地一緊。
握着包帶的手指都緊了幾分,隨即笑的隨和。
“周御那種人該打。”
雲九初漫不經心收回視線,擡步朝前走,時柒笑着和白穆呦擺手。
不知爲何,白穆呦總覺得這個女生的眼神好像能看透人心似的。
捏了捏手指,轉身離開。
——
陸璟把江韶天送到他說的地方,是連雲山莊。
江韶天下車,看着他,“要和我一起進去嗎?”
以小初初對他的在意,想必也不會瞞着他。
陸璟點頭,給齊天發了消息,告訴他今天不去公司了。
齊天看到消息,沉沉呼出一口氣。
天生的天選打工人。
命苦。
到了約定好的地方,在連雲山莊內部的一處湖邊。
湖邊有個涼亭,已經到了一個人。
那人的模樣,陸璟看着挺眼熟。
吉恩在得知陸璟來了,匆匆跑過來,代替了領路的侍者。
“陸二爺,到了。”
態度恭敬,但言語間總是流露出一種很熟稔的意味。
江韶天眸子轉了轉,看向身形卓越的陸璟。
“你和連雲山莊什麼關係?”
陸璟腳下步子微頓,轉頭,淡淡開口,“小初初是連雲山莊老闆。”
這事瞞不住,也沒必要瞞着。
江韶天怔愣了一瞬,挺淡定的開口,“我家小初初真厲害。”
他之前想在京都安插個駐點,都進不來。
連雲山莊,京都四大家族都忌憚的地方,竟然是小初初的。
多少有些緩不過勁來。
吉恩是個人精,對江韶天的態度也變得更加恭敬。
到了涼亭,看到那人,證實了陸璟的猜想。
“爸。”
陸宏博聞聲轉頭,看到自家兒子,愣了幾秒,回神。
“坐吧。”
看來這小子是得到認可了。
把兩人送到之後,吉恩就退下了。
更是讓人把這附近的監控都關掉,讓人守着不允許任何人進來。
在江韶天和陸璟坐在下的這一刻。
懸在秦政頭頂的那把刀,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