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不知道張國棟問的是什麼,但從九九的表情中看,一定是很基礎的東西。
這種東西放在神醫的面前,這不是對神醫的侮辱嗎?
她都已經想象到九九生氣的樣子了。
悄悄從桌下邊拿出一顆糖,備用。
在衆人的注視下,女生漂亮眉眼輕佻,嘴角勾了勾,不緊不慢吐出幾個字。
“溫中補虛。”
衆人眨眼。
“唔,漂亮同學有點東西啊。”
“這些都是基礎,書上都有的。”
“也是,就是有些驚訝。”
畢竟每節課都在睡覺。
張國棟來了精神,“治療寒滯肝脈的疝痛症,用哪個方劑?”
“天台烏藥散。”
“小青龍湯和定喘湯兩方中相同的藥材有幾種?”
“三種,麻黃、半夏、甘草。”
嗓音清冽,不疾不徐。
衆人怔了怔神,認真打量這位漂亮同學。
張國棟看向雲九初的眸光發亮。
“火鬱發之?”
“清胃散,普濟消毒飲。”
“以瀉代清?”
“涼膈散。”
“辛開苦降?”
“左金丸、麥門冬湯、小陷胸湯、半夏瀉心湯。”
......
只要是張國棟提出來的方劑和病症,就沒有云九初說不出來的。
這已經不僅僅是書本上的東西了。
教室氣氛陷入一種詭異的沉默中。
所有人的眼神從平靜到有些驚訝,到震驚,再到不可置信,最後變成呆滯。
目瞪口呆的那種。
不知道是哪個先開了口,“原來不是學渣,是隱藏的學霸啊!”
衆人緩緩回神。
看向雲九初的視線不再是膚淺的。
“哼,我家九九怎麼可能是學渣?”
時柒一臉驕傲。
衆人:你一個學渣在驕傲什麼?和你有關係?
張國棟壓下心底的激動。
“雲九初同學,坐下,坐下。”
和剛纔對時柒的無奈,語氣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雲九初坐下,然後,手一支,腦袋放上去,睡覺。
張國棟:“......”
想必私底下學習學累了。
其他學生:漂亮同學的腦子是咋長的?
睡覺睡出來的?
張國棟繼續講課,雲九初繼續睡覺,時柒......
繼續打遊戲。
臨近下課,手機上彈出一條消息。
看到特殊標誌,時柒點開。
雲四:【狂狼,告訴老大一聲,有人下單找老大找神醫的消息。】
狂狼:【出價多少?】
雲四:【......八百萬。】
狂狼:【滾他奶奶個腿,看不起誰呢?】
雲四:【沒辦法,誰讓咱們老大上次親自打破了自己沒有八位數不出手的規矩。】
時柒想了想,【下單的人是誰?】
雲四:【古O皇室。】
時柒皺眉,皇室啊!
看了眼趴在桌上睡覺的雲九初想了想還是湊過去,輕聲開口。
“九九,有人下單讓你出手找神醫。”
一個人賺兩分錢挺划算,但是古O皇室也太不要臉了。
八百萬,扣死算了?
“誰?”
時柒小聲開口,“古O皇室,八百萬。”
話音落,雲九初不耐聲音傳出來,“讓他滾。”
“誒,好嘞。”
——
週末。
天氣一改之前的烈陽高招,陰沉沉的。
西邊黑雲壓頂,有暴風雨來臨前的前奏。
御景苑書房。
陸璟雲九初還有江韶天都在。
幾人看了眼窗外暴風雨即將到來的天氣,相視一笑。
......
上午十點,秦家大門被檢察院的人敲響了。
帶隊的是檢察院院長蘇志軍。
直到秦政被帶回來,整個人還是懵的。
看到眼前的批文,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
他知道,檢察院能直接上門,就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據。
畢竟秦家他們得罪不起。
可他明明已經防範的很嚴了。
江秋安手裏的證據到底是怎麼出現在檢察院的手裏?
還有江韶天是怎麼和檢察院的人聯繫上的?
忽然想到了什麼,秦政臉皮抽了抽。
一個月前陸家的老二去雲城回來,帶回來了一個小姑娘。
他們都沒放在眼裏。
原來,是借了陸家的勢啊。
可他身後還有古家呢?
古家爲什麼沒有提前通知他一聲?
蘇志軍秦政臉上表情變幻不斷,聲音平靜無波,“秦家主別想其他的了,跟我們回去吧。”
都是成了精的老狐狸。
一句話,就知道什麼意思。
秦政臉色微白。
古家這是斷臂自保。
想到前些天他寫得四個大字,有事竟成。
真是諷刺啊。
蘇志軍嘴角勾起似有似無的弧度。
總統閣下交代的事情,現在看起來沒難度。
——
中午。
天空陰沉,烏雲翻滾,像是一頭兇獸隱匿其中,隨時準備吞噬人間,
忽然,一道雷聲從遙遠的天際傳來,漸漸逼近,一道道雪亮的閃電掠過天空,劃破黑灰濃重的雲層。
一時間,大地一片明亮。
大雨傾盆而下。
御景苑二樓,徐雲蘭坐在窗前,蒼老的眉眼染上了笑意。
十年了,也不知道老頭子還在不在等着她?
三樓書房。
陽臺邊上,美豔如妖的小姑娘仰頭望着天空,眼底氤氳着寒涼,精緻眉眼涼薄,緋色脣瓣微動。
“傷筋動骨一百天,還不錯。”
語氣輕慢。
說不出的狂。
江韶天嘴角含笑,眼底卻冷的的駭人,“當初下命令的是古承海,秦政還有所顧慮,但抵不住內心的貪婪。”
“哪些證據只牽扯到秦政,古承海,乾乾淨淨。”
陸璟上前把吹冷風的小姑娘拉過來,握着她微涼的手,皺眉。
伸手關上陽臺門,把人攬進懷中,嗓音沉冷。
“古承海是個老狐狸,不管做什麼都不會留下任何證據,就算是總統府抓他的把柄都很困難。”
雲九初擡眸,黑白分明的眸子沁出點點笑意。
“古翎晏不是送上門的把柄?”
陸璟神色一滯,笑,“對,是。”
江韶天轉頭瞪了眼越發放肆的陸璟,真是一點都不收斂了。
“港城那邊要是沒有你的允許,古翎晏就是拿着家主印章,那邊敢給他換賭資?”
陸璟抿了抿脣,沒說話。
沒說話,就是默認。
江韶天感嘆。
狠還是陸璟狠。
好在是自己人。
懷裏的小姑娘手指勾了勾他的掌心,養着澄澈明亮的大眼睛,很認真道,“我家二哥做得好。”
“......”
江韶天:我是不是該走?
——
同一時刻,京大新生軍訓的大山裏發生了山體滑坡。
不知道什麼人在網上說京大新生中那個鋼琴彈的賊好的未來鋼琴家也在事故發生地。
雲彤那段視頻的熱度還沒褪去,加上有個著名鋼琴家六曲關門弟子的名頭。
這次事故在網上的熱度空前高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