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清冽,黑眸清冷,微挑的眼尾看向笑的溫柔的雲彤。
懶懶散散的站着,一手插兜,一手拿着手機漫不經心的在手裏反轉。
雲彤最見不得雲九初這副不管遇上什麼事情都雲淡風輕的樣子。
好像沒有什麼事情能看在她眼裏。
微垂的睫毛顫了顫,手指緊了緊,“姐姐,我......”
“要不要讓林家發了一個通告?”
發通告?
雲彤手指緊緊攥在一起,抿脣,不再出聲。
上次周御的事情,背後一定有林家和陸家那個男人的手段。
想必校領導已經知道雲九初的真實身份了。
她瞭解雲九初的性子,不喜歡張揚。
她也是拿捏了這一點,總想在雲九初面前找點優越感。
見她這樣,時柒冷哼,“不該惹的人別惹,不該你的,即便衆所周知,也照樣不是你的。”
雲彤低着頭,眼底劃過一抹深意。
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
不可能的。
雲九初收回視線,擡步朝前走。
纖瘦的背影都透着幾分漫不經心,氣場強大到不行。
又狂又傲。
時柒忽然湊近了雲彤幾步,幾乎是貼着她的耳邊,“小妹妹,爬的高摔得慘,這句話聽過沒?”
說完,笑了笑,挺滲人的。
蘇芊芊這會才勉強回神。
怪不得彤彤在雲九初的面前這麼低聲下氣。
也太狂了。
見到時柒在雲彤面前說了句什麼,雲彤臉色微白,脣角緊抿,看起來有些不對勁。
“時柒,你想幹什麼,這裏是學校!”
時柒掃了一眼這個沒腦子的蠢貨。
憐憫瞅了她一眼,“希望你能一直這麼......純真。”
蘇芊芊氣炸了。
“你那是什麼眼神?”
時柒雙手一攤,聳肩,說出的話不要太氣人,“有眼不用,怪我嘍。”
“你......”
“好了,芊芊,你不用因爲我和她們生氣,我不在意這些。”
雲彤善解人意開口。
蘇芊芊怒其不爭,“你就是太善良。”
雲彤笑笑不說話,溫溫柔柔的好學生模樣。
兩人一塊朝教室走,蘇芊芊邊走邊問。
“她剛纔說讓林家發一個通告,什麼意思?她和林家的人認識?”
“啊,這個我不知道,姐姐背後的那個人很有錢,可能......”
說沒說完,蘇芊芊已經明白了。
“不知羞恥。”
雲彤扯了扯嘴角,臉色挺蒼白的,沒說話。
不遠處,白穆呦從拐角處走了出來。
眼底噙着淡淡笑意。
低頭看了眼手機,勾脣。
——
中醫系的課程排的還是比較滿的,上午八點上課,下課已經十一點四十了。
時柒伸了伸懶腰,“好累啊!”
一言出,教室裏還沒離開的學生和醫古文的老師紛紛看了過來。
感受到一道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時柒眨眨眼,“有事?”
所有人:“......”
打了一上午的遊戲確實累。
剛好,旁邊漂亮同學也睡醒了。
伸手慵懶散漫梳理了一下烏黑長髮,精緻眉眼微擡,見衆人的視線都在這邊。
“沒下課?”
“......”
醫古文的老師捏了捏眉心,“下課了。”
“謝謝老師,時柒,喫飯。”
拿起丟在旁邊的帽子扣在腦袋上,一手插兜,一手拿着手機,腳下步子散漫不羈。
周圍學生下意識讓路,雲九初禮貌道謝。
“謝謝。”
時柒在身後,小跑着追上去。
“九九,中午喫什麼?”
“你說。”
女聲聲音很淡,沒什麼情緒。
衆人默默收回視線。
學霸和學渣到底是怎麼走在一起的?
醫古文的老師很心累。
體會到了張教授那種激動又很無奈的心情。
睡覺可以是學霸,打遊戲的爲什麼不是?
——
中午喫過飯,回到宿舍。
看到趙曼曼已經躺在牀上了。
雙方都不對付,沒必要打招呼。
可偏偏趙曼曼作死要找上來。
她不敢和雲九初正面剛,叫了時柒。
“時柒,你的好朋友在網上火了。”
趙曼曼從牀位上探出半個身子,拿着手機在時柒面前晃了兩下。
這次的事情沒有她的事,心不虛。
只要看到兩人倒黴,她就高興。
本來想去找全蘇芊芊的,但不知道是誰把雲九初和時柒掛在了網上。
雲彤憑藉新生典禮鋼琴視頻和六曲大佬關門弟子的名聲在網上很火。
現在網上都是攻擊雲九初的。
時柒皺眉,拿出手機。
瞬間,罵罵咧咧。
“這羣人真特麼是閒得蛋疼!”
“又是雲彤那個小婊砸!”
幾張照片是早上她們和雲彤見面,雲彤小白蓮上來找存在感,被九九嚇得臉色慘白。
連帶蘇芊芊都一副受到巨大驚嚇的樣子。
表面上看,就是她和九九欺負了那兩個傻逼。
“這誰特麼沒事找事?”
時柒語氣頓住,擡頭,涼颼颼看着嘴角含笑的趙曼曼。
“你做的?”
語氣輕慢,帶着令人膽寒的戾氣。
趙曼曼愣了一下,並沒有生氣。
“不是我,不信你可以去查。”
見她這幅樣子,時柒眯了眯眼。
“如果是你做的,老子弄死你。”
趙曼曼氣的眼睛發紅。
“真不是我,愛信不信。”
說完,氣哼哼躺下,背朝外。
雲九初坐下,一腳踩在椅子上,手臂搭着膝蓋,摘了帽子,露出精緻漂亮的五官。
姿勢又酷又狂。
單手拿着手機,看到論壇上的內容,又黑又亮的眸子透着幾分寒涼。
“親妹妹差點沒命,作爲姐姐不僅不安慰,還冷嘲熱諷,雲彤怎麼會有這樣的姐姐?”
“天天狂傲的不能,聽說從開學第一天睡到現在了,中醫系的老師也不管,真想知道她背後的人到底是誰,這麼狂。”
“還能是誰?你們沒看到還有一個時家的小公主,傳聞,雲九初背後有一個很有錢的金主。”
“呵呵,這是踩着親妹妹和好姐妹上位啊,這算是徹底火了。”
“你們沒看有很多人扒雲九初的事情,但是有些奇怪,過不了多久發表言論的人就不見了。”
“這有什麼奇怪的,資本,資本懂不懂?”
“誒,作爲雲九初的妹妹好慘,不過你們有沒有發現一個很奇怪的現象?”
“雲彤是六曲大佬的關門弟子,這次雲彤差點在大山裏沒命,也沒見鋼琴協會的人說句話,要知道六曲大佬可是國際鋼琴協會的副會長。”
“不知道,雲彤的鋼琴彈得好,但聽說才九級,會不會是......”
“她早就十級了,只是謙虛沒說,而且據云彤說,六曲大佬說過,要帶她入國際鋼琴協會的。”
“啊啊,學習好,鋼琴也好,還有云彤不會的嗎?”
“不會忘恩負義。”
“樓上正解。”
雲九初眼尾上挑,眼瞼裹着幾分陰鷙,渾身都縈繞着低氣壓。
拿起手機,走去陽臺,打了個電話。
“不用來,讓牧恆遠澄清就行。”
不知對方說了什麼,雲九初聲音低沉,“沒時間,在上學。”
對方:“......”
大佬上哪門子的學?
在牀位上躺着的趙曼曼,聽到牧恆遠的名字,微微一怔。
這名字好熟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