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羣黑衣人倒在地上看着滿身煞氣的時柒,嚇的半死。
不用時柒逼供就把事情全都交代了。
讓他們來的人是古翎晏,古家的小公子。
因爲她是雲九初的朋友,找不到雲九初就只能找時柒了。
時柒想到那天在負一酒吧和古翎晏發生衝突。
可古家是最愛惜羽毛的,古翎晏平日裏雖然紈絝了些,但也不至於做出這種下三濫的事情。
以他的身份想要教訓一個人,不會找些這種沒骨氣的人來。
說什麼因爲九九纔來找她。
呵,這些沒腦子的蠢貨也會挑撥離間了。
時柒染着血的手撐在車身上,猩紅的桃花眸陰森可怖。
看了眼周圍,是去連雲山莊的半道上,這會將近凌晨了,路上除了相撞的三輛車子,連個鬼影都見不到。
打了電話給吉恩,從車上把醫藥箱翻出來。
做了簡單的包紮,止了血,時柒拿出她特製的又黑又重的手機。
和雲九初之前的一模一樣。
馬路上沒車經過,時柒直接坐在地上,盤腿靠着圍欄。
手機拆開,組裝成一個小型電腦,在半空中投出虛擬屏幕鍵盤。
一羣被打的半死的黑衣人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媽的,他們到底遇上了個什麼大佬?
不是說時家的小公主就是一個不學無術的女紈絝?
他們看到的是什麼?
一個牛逼轟轟的黑客大佬!
不到五分鐘的時間,時柒看着屏幕上顯示出來的短信記錄,染血的臉上染上一層深深的戾氣。
嘴角勾起,側看向一羣目瞪口呆的黑衣人。
黑衣人們對上她的眼神,猛地打了個冷顫。
艹,他們一羣大老爺們爲什麼要害怕一個女人的眼神?
時柒收了手機,一步一步朝歪倒在地上的領頭男人走去,半蹲着,一手搭在膝蓋上,拿着手機自然垂落。
染血的娃娃臉上勾着惡魔般微笑,“去找一個叫白穆呦的女人,京大大三學生,把你們想在我身上做的事情,讓白穆呦裏裏外外好好體會一下。”
她說的很慢,一字一句,在寂靜的夜空下足夠這些人聽到。
詭異輕慢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
領頭男人看着眼前這張笑顏如花卻讓人恐懼的臉,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這特麼的就是魔鬼吧!
天使的外表,魔鬼的靈魂。
“嗯?”
語氣加重,周身戾氣暴漲,宛若從陰間走出來的勾魂使者。
“是是是,找一個叫白穆呦的京大大三學生,您放心,我們一定辦好,一定辦好。”
領頭男人忙不迭的點頭。
時柒染血的臉勾出了一抹笑。
“這纔對嘛,記住了,要在校外,拍個照片視頻什麼的,會更好。”
女孩白皙的臉染上幾條血痕,在微弱路燈映射下,格外詭異。
“是,您放心,我們一定給您辦的妥妥的。”
時柒滿意點頭,起身,眼底笑意退卻,紅脣翕動,“滾吧。”
一羣人連滾帶爬起身。
“記住,別想逃,你們既然能來那就知道我的身份,古翎晏雖然是古家的人,但我時家也不是好惹的,我時柒更不好惹,懂?”
一羣人嚥了咽口水,紛紛點頭。
“懂,懂。”
等吉恩趕到,看到時柒的樣子,差點被嚇死。
“柒姐,誰特麼敢在京都這地界對你動手?”
過了中秋天氣漸涼,米色寬鬆毛衣和牛仔褲血跡斑駁。
手臂上,額頭上,隨意粘着白膠帶,已經有血溢出來。
說完,腦袋暈了下。
吉恩見狀急忙把她扶上車,讓人處理現場。
——
京都某傢俬人會所。
陸霆煩躁扯了扯領帶,看着包廂裏的人還在推杯換盞,和身邊人打了聲招呼,出門透氣。
走到陽臺上,想到手機落在包廂裏了。
轉頭回去取。
見到一個和時柒酷似的背影。
鏡片下的眼睛半眯,溢出一絲危險。
身處他現在這個位置,多少人等着看他出錯。
沒想到有人還真挺大膽,總統府的人在,還敢玩這一套。
裏邊那人要不是總統府的,他早就回去抱着老婆睡覺了。
薄脣微勾,劃過一抹森冷。
去包廂裏拿了手機,給時柒打電話。
來之前告訴她今晚要回去晚,可這都快凌晨了,也而不見小孩打個電話過來。
陸霆一手夾着煙,一手點開時柒的微信。
嘴角微勾,眼低笑意漸深。
發消息沒回,打了視頻不接,就連電話都打不通。
時柒可是個夜貓子。
他晚上不纏着她的時候,她能打遊戲打到凌晨兩三點。
寒眸微凝,心底有一絲縈繞着一絲不安。
回到包廂,見之前被他警告過的白簡正對總統府的人諂媚奉承。
和旁邊的人說了聲,拿着外套離開。
他的離開被總統府那人看到了,連忙起身詢問情況。
陸霆笑着說道,“我老婆在等我回家,現在不早了,景先生也早點回家。”
景先生愣了一下,哈哈笑着拍他肩膀,“你小子可以啊,什麼時候有老婆了?”
“一點風聲都不露,是怕我們給的紅包小嗎?”
陸霆含笑應對,說辦喜事的時候一定通知。
有了陸霆開頭,衆人看時間確實不早了,就準備散場。
白簡舉起來的那杯酒還在半空中僵着,見衆人一個個離開,捏着酒杯的手指死死收緊。
眼底寒光一閃而逝。
陸霆,我就等着你怎麼收場。
——
連雲山莊。
在回去的路上,吉恩讓醫生準備好。
到了山莊,立刻有醫生去給時柒做檢查。
額頭手臂等多處擦傷,失血過多,最嚴重的是額頭上那道被玻璃劃破的傷口,太深,差點傷到腦部神經,有輕微腦震盪。
吉恩聽完後,氣的差點蹦起來。
“去查,他奶奶的,敢對我柒姐動手,活膩歪了。”
手下立刻應道。
見醫生從房間裏出來,吉恩笑聲問情況。
“吉恩,進來。”
“誒,來了。”
手掌朝醫生擺了擺,醫生帶着助理離開。
“柒姐,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不舒服?”
時柒臉色微白,脣瓣一點血色都沒有,躺在牀上看起來虛弱的很。
見她這樣,吉恩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柒姐,老闆要是見到你現在這樣,會發飆的。”
他有幸見過一次老闆發飆。
簡直像世界末日。
雖然時隔多年,但每次想起來,都讓人記憶猶新。
時柒扯了扯嘴角,有些心虛,“那就別讓九九知道。”
她這條命是九九花費很大心血救回來的。
親自帶在身邊教授,纔有了她今天這身手。
不然......
時柒閉了閉眼睛。
在被車撞後對上一羣人高馬大的男人,她沒有勝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