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與她是一家人，我和司玥不是。”秦司曄眸光中噙着兩抹幽冷。
秦修志輕嘆一口氣道：“司曄，我知道當年的事，你一直對我有成見。
可是我與她在一起真的是在你媽媽離世之後，才發生的，你爲什麼就一直不信我呢？”
當年，秦司曄的母親生下他妹妹兩年後，便在一次車禍中意外離世。
而秦司煜只比秦司玥小四歲，也就是說，在他媽媽才離世一年內，秦修志就與蔣婕有了孩子。
這怎能不讓人懷疑？
“我媽離世不久，你就和另一個女人有了孩子。而且那時，司玥還那麼小，難道你內心深處，就沒覺着對不起我們，對不起我媽嗎？”秦司曄眸光憂鬱地望着他，難掩心中的傷痛。
這麼多年，每每想到此事，他都會有種鑽心的痛。
他不明白，原本那麼相愛的兩個人，一個離世後，另一個爲什麼不傷心，那麼快就和別的女人好上了。
上次他說秦家的男人對感情都不會將就，寧缺毋濫。當然不包括他面前這個男人。
而這一切直到十五年前，蔣婕帶着秦司煜登堂入室，他們一家人才知道此事。
秦修志在他心中的好形象一下子跌到了低谷。
也就是從那之後，秦修志覺着心有愧疚，在他大學畢業後，便將卓晟全權交到他的手中。
即便這樣，秦司曄也一直不肯原諒他，對他愛搭不理。
今天，能坐在這裏和他聊天，還是這麼多年來頭一回。
上面的話，秦司曄也是第一次說出口。
“司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與蔣婕那一晚是個意外，當時我喝醉了酒，把她當成了你的媽媽。
後來，她主動辭職，離開了公司，直到五年後，才被生活所迫帶着司煜找到我。”
“她那時窮困潦倒，又帶着個孩子，我總不能對她不聞不問吧。所以纔不得已跟她領了證，給了她名份。
這些話我早就想跟你說，可是那時候你血氣方剛，性情執拗，根本聽不進我說的話。”
聞言，秦司曄苦笑一聲，“所以呢？你今天跟我說了這麼多，就是想讓我原諒你，接受她？
我現在就告訴，那不可能。
你怎麼就知道，當年不是她主動在勾引你？”
“司曄，你不要說話這麼過分。你現在也已經是三十幾歲的人了，掌管着那麼大的一家集團公司，怎麼能沒有根據，隨便臆斷呢？
難道在你的心中，她就那麼不堪？”秦修志一聽，立即坐直身體，怒斥着他。
秦司曄猛然從沙發上站起身，“對。你說的沒錯。她在我的眼中永遠都是小三。
從你剛纔一直維護她的態度上，不難看出，這些年你對她很滿意，那你就和她好好過吧。想讓我接受她，門都沒有。”
說完，便邁着大步走出了客廳。
父子之間，十幾年來第一次長談，以不歡而散而告終。
一樓走廊內，許芝蘭剛從自己的房間內走出來，便看到蔣婕靠在牆邊，聚精會神，好像在偷聽什麼。
“你在這裏幹嘛呢？鬼鬼祟祟的。”許芝蘭沒好氣地瞪着她。
蔣婕身體一震，手機差點掉落在地，連忙轉身笑盈盈地說道：“媽，您回來了。修志讓我通知一下雪嵐與修逸一起回家喫頓團圓飯，我正想來告訴您呢。”
“哦，是嗎？”許芝蘭輕蔑她一眼，半信半疑地向前走去。
蔣婕伸手上前想去攙扶她，卻被她巧妙地躲開了。
院子中，秦司曄正在一棵樹蔭下抽着悶煙。
“司曄，你怎麼一個人站在這裏？”這時，秦修逸的聲音自大門口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