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話,說得更加得露骨與難聽,“我們秦家在K市,乃至整個A國都是有地位有名望的富豪,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嫁進來的,而且還拖着三個油瓶。”
她本想說三個“野種”,但又怕刺激到牀上的許芝蘭,話到嘴邊改了詞。
此時許芝蘭腦子中想的都是秦修志的身體,對他們的爭執根本就沒聽得太真切。
沈希聞言,氣得身體直髮顫,她緊握雙拳,指甲不禁陷入肉裏。
可是她又必須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不能完全發作出來。
正當她正準備開口懟回去時,卻聽梅芸大笑三聲,不屑地看向秦雪嵐道:“有句俗話說的好,嫁出去的女兒,如潑如去的水,是收不回來的。
而有些人卻搞不清楚自己的位置,回到孃家還張牙舞爪,真是自以爲是。
秦家的事務,再怎麼說還有阿姨與大哥在,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個嫁出去多年的女兒,在這裏指手畫腳了!”
梅芸這幾句話懟的,真可謂是句句誅心。
話音一落,秦雪嵐身體一震,不禁向後退了一步,身旁的蘇以欣連忙伸手扶住她。
“媽,你沒事吧?”
秦雪嵐氣得嘴脣都在不斷顫抖,愣是半天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她目光猩紅地緊緊盯着梅芸,像是在心中蓄勢着一股力量,突然,伸手向梅芸撲來。
“你又算什麼東西,竟然敢這樣和我說話?”
“啊——小姨!”沈希驚訝地大叫出聲,正想上前阻攔,卻見秦修逸一把將梅芸護在懷中,另一隻手用力把秦雪嵐向後推去。
“姐,你是不是瘋了!”
秦雪嵐沒站穩,向後踉蹌幾步,直接撞到牀頭櫃上,發出一聲悶“哼”。
“媽,你怎麼樣?”蘇以欣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臉色煞白,慌張地走過去扶住自己的母親。
“你……你們鬧夠了沒有。是想把我活活氣死,才肯罷休嗎?”這時,牀上的許芝蘭突然坐直身體,怒目圓睜地看着他們。
“媽,你得主持公道。再怎麼說,我也是修逸的姐姐,他剛纔……剛纔爲了護着那個女人,竟然……竟然打我。”
“是呀,外婆,小舅……小舅他也有點太過分了,竟然當着外人的面,公然對自己的姐姐動手。我……我剛纔都被嚇壞了。”
一直沒說話的蘇以欣跑上前,拉住許芝蘭的手,突然哭出聲來。
許芝蘭卻不爲所動,冷冷地將她的手推下去。
“你們兩人以爲我又聾又瞎嘛?真的什麼都沒聽到,沒看到?要不是雪嵐你說話咄咄逼人,梅芸能那樣懟你。而且剛纔,還是你先動的手。”
原來老太太看似心不在焉,事實上重要的點她都看到與聽到了。
這時,秦修逸攬在梅芸腰上的手緊了緊,將她更近得拉向自己。
“今天當着媽的面,有一件重大的事情,我要宣佈一下。梅芸,她是我今生認定的女人,是我結婚的對象。”
言下之意,梅芸將成爲秦家的媳婦。關於秦家的事務,她有權發言。
聽到此話,秦雪嵐震驚地瞪大雙眼,心中波濤翻涌。
她以爲自己一向不着調的弟弟帶回來一個女友,只是爲了走個過場。
沒想到他這次竟然動真格的了,還真的要與這個女人結婚?
看她就不是個善茬,若是進了門,自己在秦家的地位絕對會受到撼動。
許芝蘭聽到這樣的話後,卻眼含淚水地笑出聲來,“太好了,太好了,修逸。這是我今天聽到的最高興的一句話。
媽心中的這塊石頭總算是落了下來,就算是死,也瞑目了。”
“媽。聽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可要看着你長命百歲呢。”不知怎麼了,此刻,秦修逸心中竟然升起一抹愧疚之意。
“好。媽不說了,應該高興纔對。梅芸,過來,扶着阿姨,我們一起去醫院看看你大哥。”許芝蘭臉上立即堆滿了笑容,向梅芸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