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趙某便斗膽一回,定個賭鬥規則!”
“人有云,兩句三年得,一吟淚雙流,天成之句,皆是久經打磨,以備後世傳詠。”
“而今日卻是花叢風流事,自不該以正史之古板爲限,當以應景抒情爲主。”
“若不應景不合情,便是天成之句,也不得作數!”
“之你我兩人,便賭一個急才如何?”
這番長篇大論,讓韓星頓時一驚!
這人是個真正的高手,並且是個頗具君子之風的高手!
這個行家完全能看出來,自己所有的詩,都是原來做好的!
因爲自己偷來的詩,在應景方面,真的不如人意!
他已經告訴了自己,我調查過你,並且發現了你的破綻,現在,我要用你的軟肋打敗你!
這是陽謀!
自己這個偷詩的,遇上真正作詩的,在面對此情此景,有感而發的現場製作之下,在貼切方面會直接高下立判!
胡媚兒見韓星不說話,輕輕的碰了他一下,用眼神示意他,該說話了。
這是真正的趕鴨子上架,但又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韓星咬牙說道:“趙兄高才,秦某自嘆弗如。”
“但公子有此雅興,秦某自然不敢不從,只能勉力獻醜,胡亂應和幾句,以博公子一笑了。”
趙文立刻朝着四方躬身作揖,行禮說道:“各位名仕文豪見證,趙文要斗膽獻醜,恭請秦天公子斧正了!”
說完,昂首挺胸,高聲吟道:“青掌如碧毯,赤拳似紅焰。”
衆人只聽了這兩句,立刻高聲大喊道:“好!”
“好個葉如毯,花如拳,把這幅美景寫絕了。”
“詠蓮不見蓮,果然高手!”
“對仗工整,極妙,極絕!”
衆人的喝彩聲此起彼伏,引得趙文抱拳行禮不迭。
這可是他自來就開始醞釀的五言,本就要以此一震南秦詩壇,在舉薦大會直見天子的。
他遊歷了三年,才高志滿的回來,卻遇上個神仙公子秦天!
詩才之名,竟然高過了他!
所以,他必須與之一戰,奪得魁首,以得到直面聖上的機會!
待衆人贊聲漸弱,趙文繼續高詠!
“毯鋪人間地,焰燒半邊天。”
“仙池仍猶在,仙子已不見。”
“我願如此水,長潤鬱金香。”
唸完後,趙文緩緩對四面作揖,高呼獻醜!
“好,好,好!果然好詩!如此急才快才,不愧詩壇鰲頭,妙,極妙!”
“人間地,半邊天,好大氣魄,不愧天地奇才的胸懷,絕!”
衆人頓時喊作一團。
隨着衆人高贊,一個黃衣女子,踩着小碎步跑出花舫。
她走到趙文身邊,直接擁住,靠在懷裏,恩愛崇拜之情,瞬間灑滿了仙姑池。
看着這一幕,韓星相信了趙文剛纔的話。
這小子跟鬱金香,還真是蜜意情濃。
他理解自己跟胡媚兒的感情,才用胡媚兒來激自己出手的,還真不是輕薄胡媚兒!
三個裁判齊齊躬身做禮,大聲說道:“剛剛老朽三人一時急切,差點誤瞭如此妙絕雅的應景天作。”
“某等真是無德無能,老而昏聵,還望趙文公子海涵!”
趙文立刻拱手躬身,語氣誠懇的回禮說道:“三位老先生言重了。”
“詩詞之道,如天雨奔雷,但得入道,便會因懂而驚。”
“若遇好詩,難免失態,有此行爲,更顯三位老先生的修爲之深。”
“趙文佩服!”
這番話,盡顯名仕風範,引得衆人又大讚不已。
片刻後,所有人都不再說話,看向胡媚兒花舫,靜等神仙公子秦天大作。
胡媚兒由衷的說着,轉過頭看着韓星,表情嚴肅的問道:“此人果然才情雙絕,足以傲視邊大秦南北了!”
“你可敵得過他嗎?”
韓星猶豫着說道:“你讓我好好想一想。”
這首詩真的極爲應景,對賬極其工整。
最主要是仙子池鬱金香,把人家跟姑娘的恩愛和這副美景,全都寫進去了。
想要偷一首敵得過的詩,基本沒可能。
趙文見韓星不說話,大聲說道:“秦公子,請了!”
主持也催促道:“秦公子,這可是賭急才,您要是再不開口,可就算輸了。”
越催韓星越着急,腦子裏突然蹦出一首詩。
蘭陵美酒鬱金香,玉碗盛來琥珀光。
我徹底被這小子的鬱金香給帶偏了!
胡媚兒看着遠處,幽幽說道:“香魂一縷遊池邊,媚色三分豔人間!”
“碧玉,若是我死了,就把我埋在這仙子池邊,墓碑上寫上這兩句詩!”
這丫頭,已經在爲自己物色立碑之處了。
韓星皺起眉頭,略帶不滿的說道:“媚兒,即便是輸了,趙文不奪你的魁首了,你還有什麼好怕的?怎麼還要死要活?”
胡媚兒用極爲嚴肅的眼神看着韓星,無比認真的說道:“在媚兒心裏,公子才情才華,要想贏得這場鬥詩輕而易舉!”
“若公子不贏,就是不想贏,就是不想與媚兒相伴餘生!”
這丫頭,把自己想的也太高了!
真是捧的高摔的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