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葉瀟雲三人落地的瞬間…
蕭寒一直停在空中的手中,忽然一握。
“轟!”
一聲巨響。
還在半空中懸浮的白色光球,突然炸響,強大的真元氣流夾帶着炙熱的氣浪,瞬間盪漾開來,即便與地面隔着數丈的距離,但還是令剛剛落地的葉瀟雲三人,一陣踉蹌,接連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形。
這時候,東方羽白與花無闕扶着已經被嚇得懵圈的葉瀟雲,臉色不約而同的陰沉了下來,剛剛爆炸的威力,別說是已經強弩之末的葉瀟雲,就是一般的築基境初期,猝不及防之下,不死也得重傷。
他們先前已經儘量高估眼前這位姓蕭的少年,可還是遠遠低估了。
少年的實力對比他的境界,已經不能用強勁來形容了,而是恐怖,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剛剛那個看似平平無奇的白色光球,竟然會有如此威力。
“葉師妹,你確定當時那人是眼前這位叫蕭寒的少年?”
站定之後,東方羽白眉頭微蹙,先是瞥了一眼遠處仍舊一臉平靜的蕭寒,隨即收回目光,認真看跟前驚魂未定的葉瀟雲,問道。
說實在,他並不相信那一臉冷漠的蕭寒,會是那種思想齷齪的下流之人。
“我確定。”
葉瀟雲渾身顫抖,心有不甘的盯着遠處蕭寒,咬牙切齒的恨恨說道:“試問宗門之中,有幾個土冒會像他一樣,身後揹着一柄重劍。”
“還有,之前他與我說話之時,無意中看着我的那種齷齪眼神,更讓我百分百確定,那淫賊就是他。”
東方羽白眉頭蹙得更緊了一些,一時陷入沉默…
“東方師兄,就算窺視葉師妹之人不是他,像這種狂妄之徒也該好好教訓一下。”一直沒有吭聲的花無闕,就在東方羽白沉默的時候,目光忽地一冷,淡淡的說道。
他所說的狂妄,指的自然就是,剛纔不久前,蕭寒突然捏爆他們頭頂上空那個白色光球。
花無闕本就不是一個大度之人,對於他來說,區區一個身份低賤的入門弟子,即便有些斤兩,按理,在他們面前,就算不用畢恭畢敬,至少也得懂得收斂。
而蕭寒這般做法,在花無闕的眼裏,無疑是在向他們示威。
不過花無闕雖然年紀比東方羽白大了好幾歲,但是無奈實力不如東方羽白。
所以,他不僅得稱呼東方羽白一聲師兄,而且,即便想要教訓蕭寒,也得事先知會東方羽白一聲,聽聽他的意見。
葉瀟雲本來就在氣頭上,剛剛花無闕的這番言論,無疑是火上澆油。
東方羽白雖然年齡不大,但是畢竟也是苦寒出身,單論成熟與心智,並不亞於年長几歲的花無闕。
他心中很清楚,這位花師弟剛纔的這番言論,明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花無闕躍躍欲試,如此想要出手教訓那位名叫蕭寒的少年,除了想要爭點顏面之外,更重要的,他無非是想討好眼前這位葉家的小姐,以便讓自己往後在宗門的修途,更好走一些罷了。
“花師弟!”
東方羽白臉色陰沉,有些不悅的看了花無闕一眼,他本想訓斥,不過一想到跟前的葉瀟雲,語氣立馬緩和了許多:“話雖如此,不過眼下當務之急,是問清楚師妹的事,如果真是那小子所爲,無需你動手,我也會好好教訓他一頓。”
但是,接下來的一瞬間,身子還在微微顫抖的葉瀟雲,忽然側臉看了看身旁的東方羽白,不冷不淡的說道:“好,那就依師兄所言。”
說話間,她的目光猛然一沉,先是瞥了一眼遠處的蕭寒,隨即收回,又看着一旁的東方羽白,冷聲道:“只是,倘若真的是那下賤的登徒浪子行的齷齪之事,還請東方師兄一定不要手下留情。”
東方羽白麪容驟變。
不過沉默了半息時間,他還是沉聲說道:“葉師妹放心,如果真是他,師兄一定好好教訓,不會委屈了師妹。”
花無闕嘴角隱隱閃過一絲得意的冷笑,頗有些幸災樂禍。
他從葉瀟雲的語氣中,自然也聽出了弦外之音,明顯是對東方羽白不太滿意。
“蕭寒,你過來!”
東方羽白臉色難看,沉吟了片刻之後,他擡頭朝遠處的蕭寒喊了一聲。
蕭寒微微怔了一下,蹙眉與身旁的陳文軒對視了一眼,倆人一起,快步走到了東方羽白三人跟前。
他隨意掃視了一眼目光不善的葉瀟雲與花無闕,卻是欠身對着東方羽白揖禮道:“大師兄有何見教?”
東方羽白看着蕭寒,眉頭緊蹙,嚴肅開口道:“蕭師弟,我要問你幾個問題,還請你務必如實回答。”
“大師兄請問。”蕭寒擡起頭,面色平靜。
“好!”
東方羽白微微眯着眼睛,沉吟了片刻,冷然問道:“請問一下蕭師弟,大概一個多時辰前,你是否路過縹緲峯的一處偏僻山坳?”
“是。”蕭寒乾脆應道。
東方羽白一聽,微眯的眼睛忽然瞪大,神情有些複雜的看着仍舊一臉平靜的蕭寒,臉色陰沉得更加嚴肅,接着問道:“那你有沒有看到什麼?”
蕭寒眉頭微蹙,目光再次掃過葉瀟雲微微漲紅的小臉,掃過花無闕隱約得意的面目,稍稍沉默了半息,不緊不慢的說道:“回稟大師兄,我看到了一道淡紅色的身影,蹲在隱蔽的叢林之中。”
“那接下來你做了什麼?”東方羽白急着追問,語氣中已然夾帶着一絲怒意。
這時,一旁的葉瀟雲,微紅的小臉忽然漲得通紅,那種莫名的羞辱混雜着如火的怒氣,一觸即發。
而花無闕,他的嘴角已經肆無忌憚的露出一絲冷笑!
“當時我正在尋人,而那道淡紅色的身影正好與我要尋的人有些相似,所以,爲了看得更清楚一些,我上前確定了一下。”
蕭寒面不改色的看着已經有些憤怒的東方羽白,接着緩緩說道:“不過我還未走近,那道身影忽然起身,發出一聲尖叫,我一聽聲音便知,她不是我要找的人,所以就走開了。”
蕭寒話未說完,站在一旁的陳文軒已經在不停的擦汗。
他大概也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畢竟,一處偏僻的山坳,密佈的叢林裏,一道淡紅色的身影蹲在那裏,到底在幹什麼,只要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能想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