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沉吟了片刻,他才客氣的說道:“封大劍師有令,除他門下的弟子之外,其他門人弟子想要進出這座殿宇,必須經過他本人或者他座下十八位親傳弟子的允許,否則,一律不得入內,所以還請閣下見諒。”
於滄海一聽,他的眉頭立馬蹙了起來。
不讓其他門人弟子進入殿宇,這是封一修親自定下的規定,倘若他們三人硬闖的話,勢必會引起封一修的不滿,同時還會落下話柄。
如此肯定不行。
可是他和李雲迪與這封一修座下的親傳弟子並無任何往來,又如何得到他們的允許,進入這座殿宇,可是如果連殿宇大門都進不去,又談何尋找那沈浪。
想到這點,於滄海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看着於滄海臉色突然變得有些不太好看,剛剛說話的弟子心頭猛然一怔,還以爲剛纔他的話有什麼不妥之處惹得眼前的於滄海不悅,趕緊歉然一禮,接着說道:“閣下,您若是想要會見何人,在下可以即刻爲您通稟。”
於滄海眉頭緊蹙,沒有說話。
他總不能告訴眼前這位守門弟子,說他們是來找沈浪算賬的吧!
“讓他們進來。”
正當場面一度陷入尷尬的局面,殿宇內忽然傳出了一陣清冷的聲音。
這是封一修座下第三位親傳弟子,也是真實實力排名第二的弟子,刑萬春的聲音,守門弟子自然識得。
所以聽到聲音之後,他猛然怔了一下,趕緊讓開身前的位置並伸出一手,恭敬的看了一眼於滄海以及於滄海身後的李雲迪和蕭寒,禮道:“三位,請!”
於滄海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李雲迪和蕭寒,很默契的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穿過門口幾位守衛弟子,直接進入殿宇。
殿宇之內更加氣派!
長廊迂迴,十步一亭,廊亭周邊精雕細琢,目之所及,奇石異景所處可見,就連腳踩的地面都與三清宗門的門面之一,“雲海”地面一樣,每一寸地方都用上等的漢白玉鋪砌而成,鋥亮鋥亮的,閃爍着一層縹緲的光芒。
不過此時此刻,蕭寒、於滄海和李雲迪三人的目光卻不在這些舉世罕見的景觀之上,而是一同落在了不遠處那幾位同樣看着他們的弟子身上。
於滄海和李雲迪雖然不曾與封一修座下的親傳弟子來往,但是身爲宗門同一時期的佼佼者,他們對那幾位排名靠前的親傳弟子並不陌生。
此刻出現在他們眼前的一共有五位弟子。
爲首的正是剛纔那位開口說話之人,此人年紀與於滄海相差無幾,看上去也是大概三十五六的樣子,他的身形很普通,相貌也很普通,似乎根本就沒有任何出奇的地方。
這樣的人即便放在凡俗世間的人羣中,也會很快被淹沒。
然而此人卻是一點也不普通。
定睛細看就會發現,他的目光格外深邃,即便他的臉上始終沒有任何表情,卻仍然能夠讓人時刻感覺到他的威嚴。
因爲他是刑萬春,玉京峯頂級大劍師封一修座下的第三位親傳弟子,他的真實實力更是在十八位親傳弟子中排名第二。
刑萬春的修爲在五年前就已經到了金丹境中期,五年的時間以他的資質突破金丹期的一個小境界,應該足夠了。
與刑萬春並排站立的也是兩位中年男子。
這兩個人於滄海和李雲迪也都認識,靠左邊那位壯的像頭牛一樣的是封一修的第二位親傳弟子,名爲烏蓬,而站在右邊那位看起來病懨懨的中年男子是封一修的第四位親傳弟子,名爲韓若陽。
烏蓬黑黝黝的皮膚比眼前的蕭寒還要更甚許多,不過他渾身肌肉迭起,再加上魁梧的身形,光是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也能讓人感覺到他那爆炸形的力量。
與烏蓬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韓若陽的膚色很白,不過卻是那種病態的白,在他的臉上看不到絲毫血色,再加上他那不間斷的咳嗽,那副病入膏肓的模樣,總讓人感覺他時刻都有可能突然暴斃。
然而韓若陽如此模樣卻並非真的羸弱病態,而是跟他修煉的一種功法有關,知道他的人沒有誰敢小覷於他,因爲他雖然入門較晚一些,但是修爲已經到了金丹境初期巔峯,直接追上封一修的第二位親傳弟子烏蓬,而且他的真實實力也比力量感爆棚的烏蓬還要更強一些。
刑萬春身後的一位青年和一位少年,於滄海和李雲迪都不認識,畢竟這兩個人與他們不是同一時期的。
不過從那青年和少年臉上的傲氣不難看出,他們定然也是封一修座下的親傳弟子。
與於滄海想象的一樣,他帶着李雲迪和蕭寒進入殿宇之後,首先就受到了刑萬春一陣冷嘲熱諷的調侃。
“於滄海、李雲迪!”
“嘖嘖...胡大劍師座下,三大金丹境的親傳弟子竟然一下子來了兩位,怎麼,你們這是打算和我們開戰?”刑萬春蔑視的打量着於滄海和李雲迪,砸吧着嘴,微諷的冷笑道:“不過就你們倆…”
說話間,他搖了搖頭,繼續冷笑,“沒用!”
“除非...你們那位地門的天之驕子一起來還差不多。”
刑萬春如此的調侃嬉笑,他身旁的兩位和身後的兩位即便沒有開口,也不免發出一陣陣不屑的冷笑並投來一道道輕蔑的目光。
於滄海聽着刑萬春的冷嘲熱諷,似乎有些明白了,他們這五個人根本就不是碰巧出現在這裏的,而是有意在這裏等着他們。
而且從五人的陣勢來看,恰好可以穩穩壓制住他們三人。
刑萬春一人對付他或者李雲迪任何一人都綽綽有餘,而烏蓬和韓若陽聯手,對付他或者李雲迪也是不在話下,至於身後的青年和那位少年聯手,蕭寒自然也不會有任何勝算。
同時那位少年邪魅的眼神總是有意無意的看着他身旁的蕭寒,他已經大致可以猜測出,此人應該就是那沈浪無疑。
於滄海的呼吸一頓,微眯的眼睛裏頓時射出了一道寒光。
既然對方已經擺開了陣勢,如此的咄咄逼人,那麼他也就沒有再客氣的必要了。
他的目光驟然一凝,完全落在了刑萬春身上,不冷不淡的說道:“刑萬春,你不用這麼陰陽怪氣,我們今天爲什麼而來…你應該心知肚明。”
“心知肚明?”
刑萬春愣了一愣,他的目光瞬間陰沉了下來,蹙起眉頭淡淡的看着於滄海,微怒的說道:“於滄海,你這話我就有些聽不太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