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山谷就這麼大,對方兩位又這麼強,繼續後退,或者繼續逃跑都已經意義。
練凝霜一直沒有吭聲,只是突然冷冷的瞪了地殘毒王一眼,與此同時,咻的一聲,一柄雪白的長劍橫在了她的身前。
只是她握住長劍劍柄的右手已經忍不住的顫抖,嬌柔的身子也在不受控制的抖動。
不是因爲感到恐懼害怕,而是她的身體已經被地殘毒王基本控制住。
她正在極力反抗地殘毒王將要進行的齷齪之舉。
牢牢控制着練凝霜,地殘毒王的呼吸驟然急促了起來,他伸出猩紅的長舌,不停地舔着嘴脣,喉嚨已經開始逐漸乾燥。
緊接着,他的心,跳的非常厲害。
體內的血液就像要沸騰了一樣,渾身燥熱無比。
活了幾百年了,他還是第一次碰到如此誘人的人族。
看着眼前這副絕世容顏,他都有些捨不得下手。
他是妖族,再美的人族被他糟蹋過之後,也會一塌糊塗,不堪入目。
深吸一口長氣,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緒之後,地殘毒王淫笑着,仍然有些迫不及待的向練凝霜伸出兩隻手掌。
練凝霜不堪其辱,由於過度憤怒,她的雙目已然猩紅。
然而她的渾身上下,包括體內所剩無幾的真元都被地殘毒王牢牢控制,她現在不但無法動彈,就算想要自爆以求速死都做不到。
想着馬上就要被眼前這隻妖孽凌辱,她的眼淚忍不住的奪眶而出。
她後悔了...
早知如此,在醒來的那一刻,她就應該自行結束自己的生命,那樣的死去,她至少還能留的一個清白之身。
轟!
就在地殘毒王將兩隻手掌伸到練凝霜的胸前的時候,好像有什麼東西突然襲擊了練凝霜的身體,一聲悶響,練凝霜的整個身體瞬間脫離了地殘毒王的控制,直接倒飛了出去。
地殘毒王驟然怔了下。
不過他反應過來之後,立馬發現,剛剛偷襲練凝霜的正是站在一丈開外的幽冥鬼王,他頓時就怒了,“老鬼,你是不是該給我個解釋?”
幽冥鬼王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小影死了。”
“小影死了關我屁事,老子現在渾身上下都是‘火’,沒了那小妞,這‘火’怎麼降下去?”
地殘毒王暴跳如雷,他完全沒有顧及幽冥鬼王此刻冷漠的眼神,繼續怒吼。
他忍住衝動,好不容易將渾身上下的那種“火”調升到極致,正要泄火的時候,人沒了...
他哪裏還聽得近其他話。
嗖的一下。
幽冥鬼王飄到了地殘毒王的跟前。
啪的一聲,一巴掌直接甩在了地殘毒王的臉上。
幽冥鬼王瞪着綠油油的眼睛,冷漠的看着他,大嘴張合,大把大把的墨綠色膿液噴在了地殘毒王剛剛被抽紅的臉上。
“小影他死了,被人一擊致命,魂飛魄散!”
緊接着,一道森然的怒吼聲直接傳進了地殘毒王的耳朵裏。
地殘毒王只覺得自己的腦袋嗡的一聲,立馬清醒了過來,他沉吟了片刻,愕然的問道:“老鬼,你怎麼知道小影已經死了。”
“更何況,小影是人族,他的神魂強度要高於整個神州大陸的絕大部分種族,他身死魂消,我怎能沒有感覺。”
“更重要的是,小影比你們倆都要信賴於我,他曾裂出了一縷神魂寄存於我這裏,只要他遇到危險,主魂向我發出求救的時候,無論他身處何地,我都能感應到他的位置,可是現在他的主魂卻已經消散了。”
地殘毒王吞了一把唾沫,聲音頓時顫抖了起來,又問:“他不是去追殺那個金丹境的小螻蟻嘛,怎麼會突然就死了?”
“這就是問題所在。”
幽冥鬼王看着終於清醒過來的地殘毒王,森然的聲音再次想起,說道:“這裏除了三清門那幾位執法堂的老傢伙,可能還出現了其他的大能境強者,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大能境強者。”
“其他的大能境強者?”
地殘毒王的瞳孔劇烈收縮,此時此刻,他已經完全將練凝霜的事完全拋在了腦後,渾身上下的那種‘火’也一下子蕩然無存,甚至都感覺到有些發冷。
因爲事關倆人的性命,所以幽冥鬼王很認真的繼續說道:“小影的實力雖然不如你我,但是以他的速度,就算受了重傷,就算遇到一般的大能境中期,也足可自保,可是現在他卻死了,一招致命,毫無招架之力,而且直接魂飛魄散。”
說到這裏,他看着地殘毒王問道:“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對他下手的那位至少是大能境中期巔峯,甚至更強。”地殘毒王的上半身忍不住的顫抖起來,目光驚恐。
幽冥鬼王沒有再說多餘的話,沉吟了片刻之後。
想着已經魂飛魄散的閃電影王,他急迫的說道:“走,再不逃就來不及了!”
說話間,他已經瞅準一個方向,拼命開始逃竄。
不敢再多想片刻,地殘毒王也立馬動身,拼盡全力的追向幽冥鬼王。
畢竟他們都是爲了能夠在那場即將來臨的劫難下活命才聽命於那些人的,現在眼前就已經性命交關,他們哪裏還管那麼多。
……
夜色漸深,雨絲綿綿。
大燕王朝的三都之一,武陽城的一個偏僻小鎮上,一座不太起眼的院落大門被人推開,露出一縷昏暗的火光。
一位頭頂蓋着一塊藏青色粗布的老婦收起了手中的油紙傘,隨手帶上門,然後又轉過身,用木栓插好。
“姥姥,你回來了。”
一位長相甜美且頗有靈氣的小女孩,從一張寬大的木榻邊站了起來,笑盈盈的看着她。
紫黑色的木榻上躺着一位十七八歲左右的少年,木榻旁邊的桌子上點着一盞油燈,照着少年略顯蒼白的面容。
老婦的臉上有一絲不太尋常的紅暈,在關上門之後,她的呼吸仍然有些粗重,但是看着笑盈盈看着自己的小女孩,她的嘴角不自覺的往上微微翹起,露出了一抹溫和的微笑。
“他還沒醒?”
她扯下那塊蓋在她頭頂上的藏青色的粗布,很自然的掠過跟前的小女孩,然後將手中的粗布放在木榻旁邊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