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就像一朵幽蘭一樣,在此刻緩緩綻放。
鬼老、青年女子還有少女鬼柒此刻正屏住呼吸,全神貫注的盯着蕭寒的一舉一動,此刻他們雖然無法知道蕭寒身體裏的具體變化,但是從蕭寒臉上仍舊秋水不波的表情可以看出,一切還在蕭寒的掌控範圍之內。
換句話說,蕭寒暫時還沒有危險。
除了鬼老、青年女子和鬼柒三人在看着蕭寒之外,數丈開外那位氣定神閒的青袍老者也在注意着蕭寒的一切變化。
此時此刻,青袍老者已經不再那般高深莫測的眯着雙眼,而是一臉肅穆,將兩隻正在望着蕭寒的眼睛瞪得滾圓。
特別是當他感受到蕭寒身上這種氣息的變化的時候…
他的呼吸驟然一頓,眼皮更是忍不住一陣劇烈跳動,無比深邃的眼瞳之中驟然升騰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恐懼情緒。
不過在下一瞬間,他眼瞳中的這種恐懼又莫名其妙的消失。
他似乎明白了什麼。
他在想,蕭寒在極短的時間內之所以變化如此之大,很可能是藉助了某種不屬於自己的外部力量。
想到於此,他的臉上開始露出了一絲得意冷笑。
因爲任何人藉助任何一種不屬於自己的外部力量,都是有代價的,而且這種不屬於自身的外部力量根本不可能久持,時間一到就會直接落回原型。他深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再次眯起了眼睛。
不過他的嘴角仍舊勾着一彎弧度,瀰漫着自嘲般的冷笑。
看來完全自己是想得太多了,修真界中哪裏有人能夠在短短數天的時間從一位金丹境的螻蟻蛻變成大能境的強者。
這完全是不可能的。
然而就在青袍老者這個想法剛剛浮現在他得腦海的時候,他的眼就瞳忍不住一陣劇烈收縮。
他看到了無比震驚的一幕。
此刻正在疾速逼近蕭寒的吳道通和步驚雷,他的兩位高徒,此刻同時停在了半空中。
蕭寒的身體周圍亮起了一個淡藍色的光罩,淡藍色的光罩表層閃爍着一層淡淡的白光,或者說是一層依稀可見的白色火焰。
顯然,淡藍色光罩的能量來自姬如雪體內的魔元,光罩表層的淡淡白光或者白色火焰的能量來自他自己體內的真元。
吳道通手中那柄金光閃閃的金色短劍在接觸到蕭寒身前這個閃爍着白光的藍色光罩的時候,發出滋滋的聲音。
與此同時,一道金色光影夾雜着白色的火焰,沿着金色短劍的劍身兩側像疾速飛流的水流一樣噴向手握金色短劍的吳道通。
而且金光和白光都無比刺眼,吳道通只能微微眯着眼睛,根本無法正常睜開。
此刻金色短劍雖然仍在繼續朝着蕭寒後背的方向逼近,但是短劍向前推進的速度卻是緩慢得讓人崩潰,簡直比烏龜爬行還慢。
當然,更加讓人崩潰的是,這柄可以輕鬆切開空間的金色短劍竟然只是停留在蕭寒身前這個藍色光罩的表面。
半寸未進。
而這個看似吹彈可破的藍色光罩在與金色短劍接觸的瞬間竟然展現出了無比驚人的能量和韌性,只是被金色短劍刺得向內凹陷而已,絲毫未損。
只不過巨大的閃電之錘突然爆發出的恐怖能量,讓整個光罩微微晃動了一下。
僅此而已。
當然,步驚雷一錘落下,雖然讓蕭寒的藍色光罩輕輕晃動了一下,但是代價卻是巨大的。
藍色光罩所產生的反衝力通過步驚雷手中的大錘,瞬間蔓延到了他的整條手臂,最後通過他的手臂直接傳遞到了他的五臟六腑,震得他氣血翻騰,面色慘白。
步驚雷立馬意識到不對勁。
因爲他的全力一擊之下不但沒有傷到眼前少年分毫,反而震傷了自己,這足以說明,他的實力與眼前這位少年根本不是一個級別。
一念至此,他便不再猶豫。
他剛剛被震得發麻發痛的手臂驟然亮起了密集的電光,大量的真元不計代價的灌入手臂,想要收回閃電大錘。
然後立馬逃離。
然而卻還是太遲了。
他用力往回拽的時候,落在藍色光罩上的閃電大錘就像被某種力量黏住了一樣,無比沉重,根本拉不動。
他慘白的面色驟然一沉,果斷鬆開握住閃電大錘錘柄的右手手掌。
準備捨棄閃電大錘,只顧逃命。
也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到周圍的溫度驟降。
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和四肢竟然已經出現不同程度的僵硬,甚至就連體內真元的流動也開始變得緩慢了起來。
剛剛感覺到這一點,他再想繼續逃離,卻發現自己已經無法動彈了。
他的眼瞳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光彩,除了深深的恐懼。
也就在這一刻,幾片淡藍色的雪花從空中飄落了下來,在他的眼前飛舞。
……
“藍雪領域?”
就在淡藍色雪花飄飛的瞬間,蕭寒身後,距離他數丈距離的青年女子的兩隻眼睛陡然瞪得滾圓,露出了一副無比愕然的表情,驚呼出聲。
“這怎麼可能?”
與此同時,她忍不住輕聲的喃喃自語道:“他只是吸收了姥姥體內的魔元而已,怎麼可能會姥姥的藍雪領域?”
領域是神州大陸上,整個修真界最強大的能力之一。
它是某些天賦冠絕的大能境強者在一定機緣巧合的時候。通過長時間的冥想和感悟,意外所獲得的能力。
這種能力可以限制對手的行動,可以殺人於無形,可以製造幻境...
當然領域能力最顯著的特點便是可以延緩甚至限制對手的行動,讓擁有這種能力的人輕鬆擊敗與他實力相差不多的對手。
領域能力是修煉者在機緣巧合之下,依靠自身天賦意外領悟所得,所以既不能像功法、祕技一樣,可以教授,也不能像血脈一樣傳承。
所以每個修煉者的領域能力都是獨一無二的。
“難道…”
稍稍沉吟,青年女子面色驟然發白。
她忽然想到了一種極爲可怕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