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噹的一聲,他往下削去的白色短劍砍在了其中一柄朝他逼近的黑色魔刃,但與此同時,他卻是已經無法來得及阻擋另一柄朝他逼近的黑色魔刃。
噗!
另一柄黑色魔刃直衝而上,就在逼近他胸口位置的時候卻突然受到一種詭異的力量牽拉,瞬間改變方向,直接沒入他的胸膛。
青袍老者一聲悶哼。
他噴吐出一道血箭的同時,整個身影瞬間從空中不受控制的向下墜去,就像一隻突然中箭的大雁一樣墜落
不過他並沒有像鬼老一樣,猛然砸進了地面,而是輕飄飄的落在地上,宛如一片從空中飄下的落葉一般。
然而就在他落地的瞬間,他的眉頭卻突然皺了起來。
他微微發白的臉色驟然有些難看。
因爲他眼前的這片空間,竟然出現了讓他熟悉的一幕,所有的光線正在非常詭異的黯淡下來。
他下意識的擡起頭,卻見空中有一個黑色的手掌正在緩緩降落。
他認得,這是魔族的大型殺招之一。
遮天魔手。
就在不久前,他與蕭寒對決的時候,一開始的時候,蕭寒所用的正是這一招。
然而,同樣是魔族的遮天魔手,眼前這道魔手的威力與當時蕭寒所使用的那道魔手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無論速度還是力量,都不是一個級別。
所以青袍老者即便已經身受重傷,卻仍然沒有驚慌,他再次深吸了一口氣長氣之後,手握亮光閃閃的白色短劍直接沖天而起。
轟的一聲。
一道青色身影頂着白光直接穿透了黑色手掌,沖天而起。
青年女子的身影終於出現。
然而她剛一出現,突然暴出的強大沖擊力就讓她的身體失去了平衡,傾倒的瞬間,直接往下墜落。
青年女子落地,臉色同樣驟然無比雪白。
她深吸了一口氣,強力壓住體內已經氣血翻騰的魔元,面容頓肅的喃喃自語:“看來,我還是有些低估了他的強大!”
剛纔青袍老者突破魔手的那一瞬間,要不是她反應及時,現在恐怕已經身受重傷,根本不可能還能安然落地。
就在她穩住身形的同一時間。
嘭的一聲。
青袍老者沖天而起的身影當即垂直落下,宛如一道青色的閃電一樣,直接劈在了距離她僅有數丈距離的一處地面上,塵土飛揚。
也就在此時,一片迷濛的塵土之中,傳出了青袍老者略顯得意的冷笑聲:“小女娃,你的心性和佈局都相當不錯,只是可惜了,你的實力還差一點,要不然今日本尊可真的要栽了。”
“你是不是高興的有點早了。”青年女子面無表情的看着那片塵土飛揚的空間,說道:“你可能忘記了,我可是魔族的人,我還有最後一張底牌。”
青袍老者目光一凝,頓時皺起了眉頭,道:“你要啓用魔族的血脈力量…”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臉色驟然陰沉了下來。
青年女子也沒有再說話,她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閉上眼睛。
隨着她身上的淺綠色光芒越來越亮,她脖子上那道幾乎難以分辨的暗紅色魔紋終於亮起了起來,形成了一條猩紅色的血線。
就在她脖子上這道猩紅色的血線亮起的時候,她身上的氣息開始以一種極其恐怖的速度在攀升。
青袍老者的眼瞳驟然緊縮,流露出無比震驚的表情的同時,忍不住驚呼出聲:“脖頸魔紋,魔族的頂級血脈…”
“怎麼可能?”他頓時有些失神。
然而也就在這時,他的眼瞳之中突然閃過一陣極快的幽光,他渾身本能的一顫,瞬間回過神來。
青年女子的身上的氣息攀升到極致的時候,她的袖口中突然飛出一道漆黑光亮的刀光,瞬息之間就到了他身前。
青袍老者的呼吸一頓。
他下意識的揮出手中的白色短劍的瞬間,整個身影本能的後退。
噗。
白色短劍落空,斬向了虛無。
一點涼意從他的胸口處瞬間擴散,看着那道被青年女子收回袖中的幽光,他體內的力量頓時如同潮水一般迅速消退。
“怎麼可能這麼快?”
這位青袍老者,堂堂大能境大圓滿,三清門的頂級大人物無法明白對面那位青年女子到底用的是什麼祕法,竟然能夠在那麼短暫的時間之內,將一柄只有普通高級道器的半尺魔刃加速到這種恐怖的程度。
他更無法理解的是,他明明已經看到了這柄逼近他的魔刃,而且出手也算及時,怎麼可能一劍揮出的時候,連這柄魔刃的邊緣都沒有挨着。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青年女子胸口劇烈的上下起伏,喘着粗氣,冷漠的看着他說道:“你們自以爲很瞭解魔族…其實你們所瞭解到的那些東西只是我們魔族想讓你們瞭解的而已,你們永遠不會知道魔族真正的底牌。”
青袍老者捂着心口慢慢坐倒,他無比痛苦。
不過就在他注意到青年女子此時狀態的時候,他的目光驟然沉了下來,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突然,他呻吟了一聲,猛然擡起頭。
他看着對面的青年女子,竟然露出了一絲異樣的冷笑,恨恨的說道:“看來用處這一招你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你也已經到了強弩之末。”
“那又怎麼?”青年女子看着不啃嚥氣的他,冷漠的說道:“就算我已經是強弩之末,就算我只剩下一口氣,那也比你強上一千倍,一萬倍,因爲你馬上就要死了,而我卻可以繼續活着。”
“是嗎?”
青袍老者愈加痛苦,他咬緊牙關,從喉嚨裏發出無比古怪的聲音,“今日,本尊就算要死也要拉着你一起陪葬。”
恨恨說完這句話之後,他突然森然的笑了起來:“嘿嘿...臨死前能夠拉上一位魔族的頂尖血脈爲我墊背,我霍青樓此生也算無憾了。”
青年女子目光一凝。
她冷哼了一聲,用一種懷疑的目光看着已經奄奄一息的青袍老者,微諷的冷笑:“我又不是被嚇唬大的,你現在連說話都費勁,還能對我動手?”
青袍老者從喉嚨裏吐出了最後一口氣息,卻突然無比平和的說道:“他自然是不可能對你動手了,不過我卻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