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李振天,認真的點了點頭,道:“父親,我們在那家客棧碰到了一位會使用千葉掌的外鄉青年。”
“什麼?”
李振天頓時怔住了。
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着身前的李紹月,問道:“你確定自己不會弄錯?”
說話間,他的眼底不自覺的閃過一抹寒光。
李紹月堅定道:“絕對不會弄錯,因爲孩兒差點就死在那外鄉青年所施展的一招千葉掌之下。”
他話音剛落,一旁的李泗補充道:“父親,那位外鄉青年不是一般的強者,我們所帶的十幾位中、高品仙境的刀手,都死在了他的手中,最後要不是三哥服下了那顆藥丸,實力暴漲到了大羅金仙境極限,我們倆可能都會凶多吉少。”
李振天臉色陰沉,問道:“那外鄉青年是什麼修爲?”
李紹月與李泗相互對視了一眼,隨後答道:“一開始的時候,他是高品仙境的修爲,不過最後逃離的時候,好像已經突破到了大羅金仙境。”
“什麼?”
李振天再次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道:“區區一個高品仙境,連殺十幾位中、高品仙境的刀手,最後還突破了!”
要不是這種話是出在自己兒子的耳朵,他一定覺得這是天方夜譚。
李紹月道:“他不僅僅實力強悍的驚人,而且天賦似乎也超乎想象,我們李家的那套千葉掌,他似乎已經修煉得如火純青,孩兒說句不敬的話,他的千葉掌,即便相比於父親您,也不逞多讓。”
李振天的眼眸驟然眯了起來:“這個世上竟然還有這等奇人!”
稍稍頓了頓,他看了一眼身前的李紹月,不解的問道:“紹兒,既然你服下那顆藥丸之後,境界已經提升到了大羅金仙境的極限,那麼那個外鄉青年最後是如何逃離的。”
“這一點孩兒也始終想不明白。”
李紹月搖了搖頭,回道:“按理來說,他區區一個高品仙境,而且與十幾位刀手廝殺之後,已然是一位強弩之末的高品仙境,即便他的實力再強,也根本無法抗下境界已經提升到大羅金仙境極限的孩兒的任何全力一擊,可是他接連擋下了孩兒兩次重擊之後,竟然還活着,孩兒用盡全力施展出了第三次重擊,原本以爲已經將他殺死,沒想到最後他非但沒死,還突然起身,施展出了一道我們千葉李家的三品祕技千葉掌,要不是乳孃出現的及時,孩兒可能已經凶多吉少了。”
林振天一怔。
他擡起眼皮,看了李紹月一眼,難以置信道:“她出現了還讓那個外鄉青年跑了?”
李紹月輕聲嘆道:“原本他是沒有機會跑的,是因爲乳孃想要及時幫孩兒緩解那顆藥丸在孩兒身上留下的副作用,纔給了他機會。”
李振天猶豫了片刻,還是問:“她在幫你之前,就沒有在那個外鄉青年身上做過任何手腳?”
李紹月道:“在那之前,乳孃好像給他服下了一顆名爲碎心丸的藥丸!”
“碎心丸?”李振天嘴角下意識的抽動了一下,頓時神色劇變。
很顯然,對於這種藥丸,他並不陌生。
他吞了一口口水,一臉愕然道:“服下了碎心丸,他還能逃走?”
一聽這話,李振天整個臉色都變了,喃喃道:“這...這到底是什麼怪物!”
看着他略顯失神的模樣,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李泗突然問道:“父親,那碎心丸很厲害嗎?”
李振天看了她一眼,道:“何止厲害,她所煉製的碎心丸是聖境之下,所有修煉者的噩夢,一旦被迫服下,沒有人能夠撐過一刻鐘。”
李泗神色微變,輕聲呢喃道:“原來她所說的是真的。”
“紹兒。”
突然,正在沉吟中的李振天喊了一聲跟前的李紹月,神色異常肅穆道:“去將你的嚴伯叫來。”
說話間,他拾階而上,走向這間大殿的高臺。
李紹月愣了一愣,旋即明白了什麼,應道:“是,父親!”
說罷,他直接轉身,離開了這間大殿。
不到半刻中的時間,這間大殿外的長廊上,一位五十歲出頭的方臉男子急匆匆的趕路。
緊隨該男子身後的,正是李紹月。
方臉男子進了大殿之後,徑直走到距離高臺五六步的位置才停下腳步。
他剛一停下,就急忙問道:“家主,您急着喚老奴前來,可是出了什麼大事?”
他雖然是李家的總管,但是絕大部分的時候都不會出面,因爲除了他這位總管之外,李家還有四位副總管。
在他的記憶力裏,這十多年來,除了李家二公子被害那次之外,這位李家家主親自找他,還是第一次。
所以他自然而然的猜想,李家肯定又出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了。
李振天看了他一眼,道:“據紹兒和泗兒所說,他們在囚禁陸嬣的那間客棧中,遇到了一位會使用千葉掌的外鄉青年。”
“什麼?”
一聽這話,方臉男子頓時瞪大了眼睛。
千葉掌是千葉李家獨家傳承的三品祕技,傳了李家嫡系子弟之外,沒有人見過這套掌法,更不用說有人會使用這套掌法。
如果那外鄉青年所使用的那套掌法真的是李家的千葉掌,那麼只能說明一種情況,此人,或者此人背後之人,一定與十多年前李家二公子被害有關。
短暫的怔了一下之後,他的表情頓時凝重而又肅穆,朝着高臺上的李振天一禮,道:“請家主放心,只要那外鄉青年還在千葉鎮,老奴就算掘地三尺也會將他找出來的。”
李振天嗯了一聲,微微頷首,道:“記住,我要活的。”
方臉男子沉聲道:“老奴明白。”
李振天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擡起一手,朝着下方的方臉男子揮了揮,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方臉男子拱手拜了一拜,道:“老奴告退。”
...
...
翌日清晨,薄霧如紗。
四面漏風的破廟中,蕭寒緩緩睜開眼睛。
他的雙目間浮着淺淺、細密的血絲。
很顯然,昨夜他並沒有休息好。
不過經過了一整夜的調息之後,他身上的傷已經好了近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