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只能硬着頭皮,一窩蜂地朝着蕭寒衝了上去。
然而他們剛剛纔衝出兩三步,就撞上了一股憑空而起的能量,瞬間倒飛了出去。
就連那位站在原地,沒有動彈的清秀年輕人,此刻也跟着他們一樣,帶着無比駭然的表情,一同倒飛了出去。
他們的下場跟一開始那位中年一模一樣。
無一例外。
此處更加明顯的動靜,顯然已經驚動了那位肥頭大耳的中年。
不過感受到這種動靜之後,肥頭大耳的中年並沒有趕往這裏,而是拼盡全力地朝着其中一個方向逃離。
然而他只不過是一位準仙王境的修煉者而已,哪裏能夠在一位帝境級別的絕世強者眼皮底下逃脫。
蕭寒朝他逃離的方向看了一眼,只是擡起手掌輕輕一揮,他的身影便立馬定住了。
下一刻,蕭寒身影一晃,直接出現在他的身前。
看到憑空出現的蕭寒,這位肥頭大耳的中年的大腦頓時一片空白,肥碩的身體裏涌起了一種莫大的恐懼。
他雖然還無法感覺出眼前這位看上去只是青年模樣的修煉者的真正境界,但是卻已經很清楚,這位陌生青年的境界比他要高得多。
換句話說,同樣是修煉者,在對方已經出手的時候他仍然無法感覺出對方的境界,這一點本身就已經證明,他與對方存在着無比巨大的差距。
“你是什麼人,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在凝滯了數息時間之後,這位肥頭大耳的中年終於強行發出了聲音。
他嘶嘶的呼吸聲,就像一條瀕死的毒蛇在艱難地喘息。
蕭寒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平靜的看着他,露出了一絲看似並無惡意的微笑。
然而這種微笑在這位肥頭大耳的中年看來,卻比死神的鐮刀還要讓他感到恐懼。
“這個問題正是我想問你的?”
短暫地沉吟了一會兒之後,蕭寒的表情依舊平靜,就連說話的語氣也毫無波瀾,他一邊不緊不慢地說着,一邊意味深長地打量着眼前這位已經大汗淋漓的肥頭大耳中年。
“說吧,說完了...如果讓我滿意的話,或許我可以給你一次機會。”
見肥頭大耳的中年一聲不吭,蕭寒非但不急不躁,反而再次露出了那種看似毫無惡意的微笑。
不過他認真的模樣,卻又好像很想要得到答案一樣。
可是再次看到蕭寒這種比死神鐮刀還要可怕的微笑,肥頭大耳的他終於承受不住了,無盡的恐懼頓時如同潮水一樣涌進他的身體。
“不要殺我!”
他渾身汗如雨下,震動着已經僵硬的喉部肌肉,發出嘶啞難聽的聲音。
“剛纔我已經說過了,如果你說的東西能夠讓我滿意的話,或許我可以考慮給你一次機會。”
蕭寒用看着可憐蟲一般的目光看着他,“所以,你能不能活命,取決於你自己,不在我。”
肥頭大耳中年的眼睛都快被自己的汗水糊住了,他用力的睜着眼睛,急促道:“如果...如果我告訴你這個礦區以及那些血色晶石真正的祕密,你真的能夠讓我活下去嗎?”
肥頭大耳中年的眼睛裏油然生出了希望的光焰,只是一時間有些猶豫。
蕭寒冷笑了起來:“你不用這麼糾結,這種祕密就算你不說,總有人會說的。”
肥頭大耳中年的眼睛驟然亮了起來。
“那些礦石中的血色晶石裏含有巨大純淨無比的能量和一種濃郁的血氣,我們首先利用熔爐煉化這種礦石,再利用熔爐上方的陣法分離出這兩樣東西,然後再通過這個陣法直接將這兩樣分離出的東西傳送出去。”
他控制着越來越僵硬的咽喉,使勁摩擦着發出難聽的聲音,說出他認爲最重要的第一個祕密。
蕭寒的眼神不可察覺的一黯。
這個所謂的祕密對於他來說,已經不是什麼祕密了。
因爲在一開始的時候他就已經猜測到了,而且他還知道,通過陣法傳送出去的血氣和能量,最終會落在某位血族大佬的身上。
“只有這個?實話告訴你,你剛纔所說的這個祕密,在一開始的時候我就已經猜測到了,而且我還知道,分離出來的這兩樣東西最終會被傳給什麼對象。”
肥頭大耳的中年艱難的吞嚥着口水,心臟劇烈的跳了起來。
他知道接下來出口的這個祕密必定能讓對方滿意,然而他也十分清楚,如果讓他上面的人知道這個祕密是由他口中說出,那麼他的下場肯定會比現在還要悽慘。
“這些血色晶石實際上是封印的一部分。”他用乞求的目光,看着蕭寒,聲音嘶啞的說道。
“你說什麼?”
蕭寒的身體一震,他臉上的表情第一次失去了平靜,驚聲道。
“混元真界九大仙域整個的下界,實際上佈置了一個無比巨大的封印,下界無數礦區中的血色晶石便是封印的一部分,給這個無比巨大的封印提供者永不枯竭的能量。”
肥頭大耳的中年在說這番話的時候,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要從自己的喉嚨中跳出來一樣。
蕭寒的臉色逐漸恢復了平靜,他沉默了片刻,認真問道:“你怎麼會知道這個祕密?”
“因爲...因爲...”
肥頭大耳的中年支支吾吾,不敢繼續說下去了。
支支吾吾的同時,他趕緊低下頭,不敢看蕭寒的眼睛。
“因爲曾經的你,也被封印在這個巨大的封印之下,因爲你是血族。”蕭寒微諷的笑了笑,平靜地看着他說道。
肥頭大耳的中年頓時怔住了,他不知道該怎麼接話,所以他沒有出聲。
蕭寒扭頭看向了那十幾座熔爐,以及那十幾座熔爐的正上方,卻是輕輕嘆了一口氣,道:“如果你不是血族,我確實會給你一次機會,只可惜...”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然而這時候,這位肥頭大耳的中年的眼睛卻已經不可置信的瞪大到了極點。
因爲這時候,蕭寒的手指已經抵在他的胸口,一股勁氣在此時輕而易舉的刺入他的心脈,切斷了對於一個人的生命最爲重要的數根血脈。
“你...”
他怎麼也不能相信,自己的生命就要結束,一隻僵硬的手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抓住蕭寒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