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
葉悠霜打包好,走到那個小男孩的牀榻前。
躺在牀榻上的瞎眼小男孩聽到聲音問葉悠霜:“縣君,我會不會這輩子都看不到東西。”
葉悠霜將東西放在桌子上,手捂着脣瓣,不知道怎麼回答。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是窺探人心的入口。
可事實是醫術也不是萬能的,就算她用嫁接之術,也不是原來的。
葉悠霜往那小男孩雙眼空洞滴了藥水,這藥水只能修復裏面的神經。
“閉上眼睛,閉3個時辰。”
空洞的雙眼裏溢滿了藥水,順着小男孩的臉頰流了下來,像是淚水。
葉悠霜看着這小男孩,再一次情不自禁流下眼淚。
3個時辰後,葉悠霜將眼球放進了小男孩的眼眶裏。
葉悠霜問道:“怎麼樣?”
“很模糊,我感覺周圍的一切都很模糊,不過,謝謝縣君了,總比什麼都看不到好。”小男孩抓住葉悠霜的手,雖然看的很模糊、很花,但是他感覺到這雙手很熱、很溫暖。
這嫁接之術就相當於類似植物的嫁接,可這眼球終究不是小男孩原來的眼球,眼球的幾根神經也不可能連上,她的藥水只能修復幾根神經。
這眼球以後看東西,只能一輩子模模糊糊。
“你叫什麼名字?家裏有什麼人嗎?”葉悠霜摸着小男孩的頭問道。
“我叫阿球,是個沒人要的孩子,正因爲這樣我才被騙了。”他沒對縣君說謊,爹孃離世,其他人不要她,他那次看到那牙婆、人牙子拿着包子讓他過去,他實在太餓了……
“阿球,要不你以後就幫我看書房的門可以嗎?”葉悠霜知道這個小男孩即使再出去外面也估計沒法活下去,也有可能再經歷同樣的事。
阿球握緊葉悠霜的手:“縣君,不會嫌棄阿球看不清東西。”
葉悠霜的薄脣輕輕一笑,搖頭:“不會,就是站在書房外,幫我看書房就行了!每個月我會給你銀兩的,你需要什麼,我也會給你買的。”
“好了,不說這麼多,我還要去看其他人情況!”葉悠霜拿上了那袋東西。
阿球看着那道模糊的離去身影,等他將來長大了,一定要報答昌文縣君。
葉悠霜提着那袋東西,給了其他人也用了嫁接之術,許多人說了幾句感謝的話語,便回家。
忙活了半天,終於全都弄好了,葉悠霜不由地鬆了一口氣。
其實這嫁接之術,通常都是用死刑犯的器官,要麼動物的器官,只能好一半,不能全好。
葉悠霜嫌棄地看了眼人牙子、牙婆剩下的器官:“白擎,剩下的這些扔進夜香桶裏扔掉!”
“是,縣君!”
白擎離去後,秋秋便頂着剛剛睡醒的眼睛出來。
“縣君姐姐,秋秋之前睡得太飽了,現在是在睡不着覺了。”秋秋走到葉悠霜的身邊。
“那我們看星星和月亮,縣君姐姐也給你唱歌吧!”葉悠霜將秋秋抱起,放在自己的腿上。
葉悠霜唱《蒹葭》
——蒹葭蒼蒼,白露爲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夜晚,夜涼如水,一個女子抱着女孩哼着歌,看着星星和月亮,多麼寧靜和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