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兒、珏孫兒、樂姝丫頭,你說我們侯府到底做錯了什麼?那些孩子爲什麼一個個都沒了,鳳柔丫頭、瀚孫兒,現在連霜丫頭都沒了……到底是誰一個勁殺了我們侯府的人?”
“就算脫離關係,霜丫頭也是跟你也是打斷骨頭連着筋的父女,也是我們的親人,霜丫頭她身上也流着老身的血,爲什麼他們一個個都死了?”
葉君珏和葉樂姝在得知葉悠霜出事的時候也是很悲痛的,之前跟侯府每一個人相處都很融洽。
“祖母,聽侍郎府傳來消息說是霜兒妹妹已經下葬了,但是右侍郎他們閉門謝客!”葉樂姝哭着說道。
“老身累了,你們都退下吧!”
其他人紛紛退下,老夫人呆坐在太師椅子上。
夜半,老夫人的房間點燃燭火。
老夫人咳嗽,老夫人房間外下人過來查看,老夫人潤了潤嗓子:“小毛病而已,不要緊,你們先去休息吧!”
下人們自然聽於老夫人,紛紛往下人房而去。
在那些下人們離開後的半個時辰,老夫人發現窗後面突然出現一道影子。
希望自己的爹、娘在身邊。
每次被打,她有多少次絕望,有多少次想死。
漸漸地,她也麻木了。
後來她跟喬婆子說她以後一定按時回家,但是喬婆子還是動不動找她麻煩。
她也經常去看那個婆婆,婆婆每次見到自己都很開心。
她被喬婆子給打,她不想麻煩那個婆婆,就說被村裏其他小夥伴打,祖母病了。
婆婆也心疼自己,因爲經常編草,也認識一兩個草藥,就將告訴她遇到蛇、蟲的辦法還有止痛藥草。
她從那以後上山去找喫的,遇到蛇也不怕了。
直到有一天她去那裏找婆婆,婆婆卻不在家了,桌上只留了一張紙大致意思就是兒子回來接她走了。
那個婆婆跟她相處不到一兩年,是她到鄉下以來對她最好的婆婆,可惜卻錯過那一次告別。
——
她知道父親讓她回府,不僅僅是爲了參加生辰宴和彌補一些,更是爲了她將來的婚事打算。
可是遲來的彌補,可以彌補那些過往的傷害了嗎?
但是她更知道父親根本不想讓自己的任何女兒嫁入皇家,因爲嫁入皇家,這樣就意味被迫站隊。
所以也是因爲這個,前世她跟父親勢同水火,她那時候還覺得父親不幫自己也就算了,胳膊肘往外拐,不幫自己的女兒、女婿。
現在看來,父親纔是最聰明的,他知道自己已經是北夜的侯爺,如果再跟皇家結親,成爲外戚,皇上必定會對這個外戚產生忌憚的。
自古以來,外戚涉權,都足以動搖國之根本。
北夜又何嘗不是從一個外戚奪權?
前朝幾次叛亂都是由王爺開始,所以前朝每一任皇帝對王爺、宗室很提防,導致外戚涉權,利用外戚打壓宗室,外戚強則用一些大臣打壓。
這就形成了外戚、宗室、大臣相互制衡的局面。
可惜當年前朝皇帝英年早逝,留下了幼主還有年幼的蕭璟成爲外戚、宗室、大臣們的待宰羔羊。
幼主登基根本不懂朝政,而北夜先帝通過外戚的身份,已經掌握最高實權。
到最後,幼主被迫禪讓給北夜先帝。
所以,父親不想成爲重權的外戚,何嘗不是明哲保身的方法呢!
只可惜,她給父親惹麻煩,父親爲了表明中立的原則立場,斷絕了來往,就差斷了父女關係。
嫁給熊祺後,父親也沒有給她任何幫助。
她想幫熊祺贏得那個位置,從來不沾血的她,慢慢地幫熊祺暗殺了一些不聽話的人。
她原本還保留最後一絲心善,不忍心沾血,熊祺告訴她,你不沾別人的血,別人一定沾了你的血。
也許從那一天開始,從她幫熊祺爭權奪利的那一天開始,她就註定是走了不歸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