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着八字步,屁股往後翹,一邊走一邊甩下頭髮,跟炸了毛的公雞一樣,十分滑稽。
“兄弟,你看我這髮型怎麼樣?”黃毛踮着腳,嘚嘚瑟瑟的問道。
景鴻收斂了神情,一臉嚴肅的回道:“還不錯,很適合你。”
黃毛眼睛一亮,“你也這麼覺得了,看來我這錢沒白花,老闆娘還是有點手藝的。”
景鴻:“看來老闆娘很瞭解你。”
一說到這個黃毛立馬來了興致,“你知道給我剪頭髮的是誰嗎?”
看這造型景鴻已經猜出來了,頭上這朵綠毛恐怕除了他媽也沒人敢幹了。
“誰啊!”
黃毛:“就是上次賣咱們煎餅那女的,沒想到人家竟然是開理髮店的,要不是我跟她認識,人還不一定給我剪吶!”
景鴻:“這麼厲害?”
黃毛:“沒想到吧!”說完就開始打量起景鴻來。
景鴻頭髮簡單的很,就一個寸頭,但配上他哪張冷臉,可謂是十分適合。
黃毛盯着景鴻看了半天,看得景鴻只發毛,他才憋出來道:“你這髮型雖然不錯,但也太普通了,等哪天有空我也帶你去剪一個。”
景鴻瞥了眼黃毛腦袋上的綠毛,拒絕道:“還是算了!”
以他媽那脾氣要是他敢去,肯定不會放過他。
“你們先聊,我還有事,先走了。”景鴻說完就急匆匆去了老大哪裏。
旁邊的人一看景鴻走了,立馬湊過來說道:“黃哥,你看張磊那小子,也太不是東西了,竟然連您都不放在心裏。”
黃毛沒忍住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訓斥道:“你懂什麼,這小子就這樣。”
當初倆人逃難的時候對他更不客氣,現在還好多了。
景鴻這邊已經打入到了內部組織,只等機會收網就行。
葉茜跟景鴻倆人都在首都,卻不知道老家那邊都快要炸鍋了。
因爲葉茜不在家,家裏就剩陳忠武跟仨孩子,陳忠武又長年開會加班,家裏就剩仨孩子,那是天天去食堂喫飯。
等到月底食堂老闆跟陳忠武結賬的時候,都快傻眼了。
把身上的衣服裏裏外外掏個遍才勉強把錢還上了,當天晚上就借錢買菜回家做飯了。
景承他們放學回來,聽到廚房有動靜,還以爲是葉茜回來了,一個個全都興奮的朝着廚房跑去。
等看到是陳忠武圍着圍裙,拿着菜刀在做飯的時候,一個個失望的不行。
景暉:“爸,怎麼是你,我還以爲媽回來了。”
陳忠武一邊切菜一邊道:“你媽這段時間回不來,你就死心吧!”
“都去洗洗手,過來幫忙做飯。”
景承皺了皺眉,“幹嘛那麼麻煩,直接喫食堂不就好了。”
陳忠武:“我到也想喫食堂,重點你媽給咱們留那麼多錢了嗎?”
景承:“家裏沒錢了嗎?”
陳忠武:“嗯。”
景承:“爸,你的工資呢?”
陳忠武:“我得工資不也歸你媽管。”
景暉:“媽真殘忍,一點錢都不給咱們留。”
景承跟景暉一聽立馬興奮起來,要知道每次給他倆的錢,他倆都不夠花的。
陳忠武瞥了眼景麗回道:“你那錢留着買菜吧!等你媽回來,讓她還你。”
景麗:“好。”
就這樣爺四個圍在廚房手忙腳亂的做着飯,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陳忠武看着仨上手的孩子道:“你們慢慢做,我去看看。”說着摘下圍裙就往外走。
打開門一看,就見陳二嫂黑着一張臉氣鼓鼓的瞪着他。
“二嫂。”
陳二嫂從陳忠武還是軍人的時候就跟他相處,所以一點也不害怕他。
“田鳳琴吶?”陳二嫂一邊氣勢洶洶的問一邊橫衝直撞的往屋裏走。
陳忠武:“沒在家。”
陳二嫂冷哼一聲,“她是不是躲起來不敢見我了。”說着就往廚房去。
看到做飯的是仨孩子,還愣了一下。
“她去哪了?”
陳忠武:“去首都了,那邊店鋪開業她做過坐鎮了。”
陳二嫂一聽更火了,“好啊這個田鳳琴,她把俺家攪和散了,自己到跑了。”
陳忠武:“二嫂,你這是啥意思?”
陳二嫂:“老三你還不知道吧!你媳婦跟俺散夥了,不光散夥,她還把俺店裏的流水全都拿走了,你說這是叫人乾的事嘛?”
“沒錢俺咋進貨,這不是就想讓俺喝西北風去。”
看着義憤填膺,口吐蓮花的陳二嫂,陳忠武倒是異常淡定。
“這話誰跟你說的。”
陳二嫂:“還能誰給俺說,俺要不着急進貨用錢,俺都不知道。”
陳忠武給陳二嫂倒了杯水,淡定了說道:“二嫂,其實這件事我也知道一點,要不然我給你說說我知道的。”
陳二嫂:“你知道啥?”
陳忠武:“其實給葉茜分紅不是鳳琴的意思,是景進過來找的鳳琴。”
“景進說鳳琴光拿店裏的分紅不幹活,不合適,想讓她退出去。”
“鳳琴問景進這事你知道嘛,景進說這是你倆商量好的,至於拿店裏的流水給鳳琴分紅也是景進的意思。”
“他送錢來的那天鳳琴不在家,是我招待的景進。”
陳二嫂聽完氣的臉都青了,“光聽景進的,咋就不知道問問俺。”
陳忠武:“問了,那時候你不在,緊接着首都那邊又有事,葉茜就過去了。”
陳二嫂這纔想明白,爲啥景進會這麼好心的讓她去她孃家待一段時間了,原來是在這等着自己。
就在這時景進也帶着他女朋友追了過來,陳二嫂看到景進恨不得要撕了他。
“你這個臭小子,誰叫你這麼做的,你是要把咱家毀了你知不知道。”
景進到現在還不明白自己有問題,理直氣壯道:“俺咋毀了,俺這不是爲了咱家好,她光拿錢不幹活,那有這樣的道理。”
陳二嫂:“你懂什麼!”說完瞥了眼陳景進的女朋友,咬牙切齒的問道:“你這麼做是不是這個小狐狸給你出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