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建國很快就來了,沒有遲到,果然對於錢他還是很在乎的。

    沈優優看着他着急忙慌的樣子不由地心口一揪,仔細想想,似乎以前自己生病的時候去找他,沈建國也沒這麼激動過。

    對於她這個女兒,沈建國到底是愛過呢還是從來沒愛過呢?

    “股份呢?”

    沈建國一坐下來就直接問起了股份,沈優優一點都不意外。

    “總不能一上來就給你吧,我要談談條件的。”

    沈優優連爸爸這個稱呼都懶得喊了,她眉目如畫,可投遞過的目光卻清冷的異常。

    沈建國似乎也感覺到了沈優優對他的不客氣,特別是在聽到“條件”兩個字的時候,他的臉一下子沉了下去。

    “難不成你是覺得我會送給你?”

    沈優優挑了挑眉,眼神裏攢了幾分譏諷。

    沈建國瞬間臉色鐵青。

    想想也是,自從蘇明月走後他就沒怎麼管過沈優優,所以這會讓她心甘情願把股份送給自己,確實有些不太可能。

    沈建國斂了斂神色,然後緩緩地坐直了身體,再擡頭看向沈優優的時候,臉上已經擺出了談判的樣子。

    “那你說說看,你要賣多少錢。”

    “不着急,先喝杯茶吧。”

    沈優優忽得站起來,然後拎着翡翠色的細頸壺走到了沈建國的邊上。

    “這裏的茶水說是還原了宋朝文化,老闆一手茶百戲還曾上過電視,我記得以前媽媽還在的時候,一到夏天你就老是喜歡帶着我們出來喝茶。”

    沈優優一邊說一邊走了過去,沈建國見狀側過了身子然後伸手把茶杯往前推了些,卻不料沈優優把茶水全部倒在了他的頭髮上。

    “燙!!!”

    沈建國大聲一吼,立馬怒氣衝衝地跳了起來。

    沈優優淡淡地掃了他一眼,然後順手把事先準備好的乾毛巾掏了出來。

    “我近視,沒看清。”

    她一把揪下了沈建國的假髮,然後伸手給他擦了擦,整個動作都很快,以至於沈建國都沒發現自己少了幾根頭髮。

    沈建國光禿禿的腦袋像個滷蛋,沈優優擦了幾下假髮後,就直接把假髮甩了過去。

    假髮上還滴着水,這一甩,沈建國的臉上頓時又多了幾分狼狽。

    “沈優優你做什麼呢!”

    沈建國被折騰的有些崩潰,剛出口吼了一句便見沈優優拿着包直接走了出去。

    沈建國顧不得撿起掉在地上的假髮,也顧不得去擦臉上的水漬,連忙追了上去。

    “股份的事情還沒說完,你要去哪?”

    “下次再談吧,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事,我得回去了。”

    沒有等沈建國回覆,沈優優就大步流星地跨了出去。

    沈建國站在那裏瘋狂怒吼,沈優優頭都懶得回一下。

    能接第三方親子鑑定的一般都是私人機構,沈優優正好有個同學在這樣的機構上班,於是回去之後,沈優優便趕緊聯繫了一下。

    對方也很是爽快,直接叫沈優優明天把東西送過去。

    結果是第三天晚上出來的。

    “司法鑑定意見書的鑑定意見是依據dna分析結果,被檢人沈建國與沈柔柔之間無親生血緣關係,不支持其生物學親子關係。”

    沈優優拿着報告,當即決定去找沈建國。

    “你就這麼確定你爸爸會把真相告訴你?”

    周生拉着沈優優的手,微微用力,一下子就把人拽到了自己的面前。

    沈優優聞言,立馬揚了揚手裏的報告。

    “他看完這個,還能繼續護着白季蓮?”

    周生頓了頓,看着報告的眼睛忽得深深地眯了下。

    好像也對,應該沒有哪個男人能忍得了被綠。

    但……

    周生也不再掩飾自己擔憂的情緒,“我是怕狗急跳牆。”

    “要跳也是白季蓮跳,但我今晚見的是沈建國。”

    周生頓了頓,鬆開沈優優手的同時又說了句,“我會讓墨雨在外面守着你的。”

    其實如果今天不是有很重要的會議,周生一定會親自去的。

    沈優優把沈建國約在上次的包廂裏,沈建國進來的時候,一張臉拉的比鞋拔子還長。

    估計是想到了沈優優上次潑他水的事情。

    他坐下身,瞳孔裏還帶着沒有消散的怒氣,直到看到沈優優左手邊的文件袋,目光才定了下來。

    “股份轉讓書?”

    “今天不聊股份。”

    沈優優一句話就打碎了沈建國的憧憬,他不明所以地望着沈優優,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沈優優,你是在玩我?”

    “這倒沒有,只不過我覺得讓你看到某些人的真面目比股份來的更加重要。”

    “真面目?你又想詆譭小蓮?”

    沈建國白了沈優優一臉,渾身都是抗拒的氣息。

    “看來從頭到尾你就是想借着股票的名義來藉機挑撥離間。”

    這麼維護?

    沈優優蹙了蹙眉,忽得有些爲沈建國的癡情心疼起來。

    “你知不知道,沈柔柔不是你的親生女兒。”

    沈建國踏出去的腳忽得收了回來,他陀螺一般地轉過身,略顯發福的臉上滿是錯愕的表情。

    沈優優自然明白他的錯愕來自何處,所以直接把資料袋丟了過去。

    “你自己看吧。”

    沈建國抖着手打開,看完額頭青筋暴起。

    “沈優優你鬧夠了沒?編造這樣的謊言是想讓我把你送進警察局?”

    沈建國紅着臉,兩個眼珠子瞪得彷彿要掉出來似的,他揚手一揮直接把東西朝着沈優優砸了過去。

    紙袋的尖角嗖得一下從沈優優的眼睛邊飛過,一股疼痛感瞬間冒了上來。

    沈優優悶哼出聲手指立馬朝着眼睛邊上碰了下,鮮紅的血液瞬間染了手指。

    “編造?”

    沈優優拿了一張餐巾紙捂在了眼角上,開口聲音堅決又響亮。

    “這上面有權威機構蓋的章,你覺的這是我能撒謊的事?”

    “少和我來這套。”沈建國一把拽起了沈優優,全然不顧她還在流血的傷口。

    “你是醫生,總是有門路可以弄到假證明的。”

    “既然這樣,那你可以自己去測一個。”

    沈優優狠狠地甩開了沈建國的手,看着他的目光裏除了心碎以外更多是絕望。

    自己驗?

    饒是沈建國再笨也能聽得出,沈優優這句話意味着什麼。

    “你……你沒騙我?”

    沈優優回過頭,潔淨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是不是真的你再去驗一次就知道了。”

    沈建國身子一顫,雙手瞬間撐在了桌子上。

    “那……那柔柔她……她是誰的孩子?”

    “明成鍾,三院以前的副院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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