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月討厭胡椒粉的味道，曾經說喫胡椒粉就彷彿在喫屎，所以我就是想羞辱她一下，想讓她嚐嚐喫屎的味道罷了。”
“白季蓮，你給我老實點。”
“我很老實啊，我在交代我的問題啊。”
“既然你沒有下毒害蘇明月，你爲什麼還要殺人滅口？”
“殺人滅口？”
白季蓮立馬搖頭，全然一副自己很是無辜的樣子。
“您是說拿皮帶勒她的事？那您就誤會了，我不過就是想嚇唬嚇唬她。”
“嚇唬是這樣嚇唬的？”
問詢的警察立馬拍了一下桌子，做出一副很是兇狠不容置辨的樣子。
“嚇唬需要用皮帶勒她的脖子？”
換了別人，遇到這樣的逼問，早已經招架不住了，可是白季蓮卻一點都不慌。
她深知自己已經失敗過好幾次了，所以這一次她絕對要撐住，於是笑了笑，露出一種毫無所謂的樣子。
“警官同志，人死了才叫殺人滅口，沈優優她死了嗎？”
“再說了，也不是隻有她一個人受傷啊。”
白季蓮一邊說一邊舉着自己還在流血的手。
“您看看，我也傷的不清吧，所以啊，我們這充其量算是鬥毆。”
“你！”
問訊的警察剛工作不到兩年，所以遇到這種胡攪蠻纏的無賴確實沒什麼辦法，倒是旁邊的那個老警察很是淡定。
他拿着手機，眼睛一隻盯着屏幕，直到把所有的信息都看完後，才緩緩擡起頭。
“白季蓮，這裏是公安局，是執行法律的地方，如果我們沒有可以給你定罪的證據怎麼可能出警把你抓過來。”
“什麼意思？”
白季蓮終於有些慌了，雖然臉上表現的不是很明顯，但是聲音卻有了一絲顫抖。
老警官聞言很是滿意，於是繼續照着短信講了起來。
“沈優優去找你的時候身上帶了錄音筆，所以你們兩個人的對話都被錄了下來！”
“什麼？錄音筆？這個賤人！殺千刀的！我要弄死她！”
“到現在還不知悔改！”
說話的警察板着臉，再一次重重地拍了下桌子。
“只能說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壞事做盡，這些都是你咎由自取！”
……
周生開完會回去就把自己得知的消息告訴了沈優優。
“所以是招了？”
“嗯，不光如此，她還吐出了你爸爸的死因。”
周生鬆了鬆領帶，襯衫的口子頓時鬆了兩顆。
明亮的光線打在上面，胸口的肌肉頓時冒了出來，明明是一幅秀色可餐的畫面，可是此刻的沈優優根本無心去欣賞。
她擡着頭，空靈的眼睛裏多了幾分急切，似乎是哽咽了一下，然後才緩緩問道。
“那……我爸爸……他……”
“和你媽媽一樣的手法，出門開車前給他喝了含有大量鎮定劑的酒。”
“那沈柔柔參與了嗎？”
“沒有。”
周生把挖到的一些具體的信息也告訴了沈優優，沈優優這才知道，原來白季蓮是在懷孕之後才找上沈建國的。
她笑了，這個笑有着心酸也有着諷刺。
“那我媽媽算什麼？那般真心對他，可他呢，寧可被戴綠帽子也要和我媽媽離婚？”
周生沒有言語，他知道，這樣的情緒只有靠沈優優自己消化了。
“媽，我給你帶了好多好喫的，你看玉子酥，榴蓮班戟，還有你愛喫的水果，媽，你知道嗎，今天是一個特別好的日子。”
沈優優把喫的都擺出來後，又把自己包裏的報紙拿了出來。
《小三毒殺原配，登堂入室，男子竟把毒蛇娶回了家！》
報紙上赫大的標題異常醒目，沈優優紅着眼睛把她擺在了墓碑上，然後又伸手一點點把碑上的照片擦乾淨。
“媽，你可以安息了，我也可以安心了，白季蓮被抓了，她所有做的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都得到了懲罰。”
“但是媽，我還是開心不起來，因爲不管她受什麼懲罰，我最愛的你還是回不來了。”
周生原本是站在後面的，後來也不知道爲什麼竟然跟着沈優優一起跪下了。
寶石藍駱駝絨大衣的衣襬就這麼耷在地面上，他似乎也不在乎，只是默默地牽住了沈優優的手，然後目光挪向石碑上的照片，像是承諾，又像是在誓言。
“阿姨，以後優優就交給我了，我會替你好好照顧她、好好疼愛她，還有我們的孩子。”
像是有溫柔的微風拂過，又像是暖陽打在了身上，剛開始的那種低落慢慢地散去。
沈優優轉過頭，透過眼睛裏的淚花去看眼前的男人，也不知道爲什麼，忽得問了句，“周生，你會不會有一天也像我爸一樣，喜歡上別的女人就丟棄了我。”
“傻瓜。”
周生的大手瞬間把沈優優的小手給包了進去，溫熱的體溫傳來，像是一種證明。
“我不會負你的。”
回去的路上，周生提出了出去度假的想法，畢竟離春節越來越近了，再不出去，到節假日的時候就是人擠人的狀態。
沈優優想了想，倒也覺得可行，畢竟那場事故之後三院因爲處理得當也已經獲得了不少社會的認可，雖然不能說完全恢復了以前的狀態，但總算是上了正軌。
而她，也確實累的發慌，出去玩一玩也是好的。
“想去哪裏？”
沈優優挽着周身的胳膊朝着窗外望了望，冬日裏的綠植甚少，所以她想了會後便說道，“要不去塞隆吧，那裏的山很美。”
“好。”
周生點頭答應，全然一副沈優優說什麼就是什麼的樣子，車內的氣氛也開始升溫，周生慢慢把沈優優的身子轉過來，然後低下頭就是一吻。
“之前你每天都很忙，我也感覺得到你的累，現在事情都解決了，要不我們今天慶祝一下？”
在周生揚起的眉眼裏，沈優優讀懂了他話裏的意思。
一瞬間，沈優優的臉通紅通紅。
“都老夫老妻了還害羞什麼。”
周生從來不掩飾自己對沈優優身體的慾望，那種美好，是他只要想起就會覺得滿足。
但沈優優卻對他此刻的行爲嗤之以鼻。
“我還懷着孕，你能不能正經點，再說了，車上還有人呢。”
此話一出，開車的墨雨立馬從車屜裏拿出兩個耳塞，一邊帶，一邊講道，“沈醫生，我是聾子，我聽不到！你們說！你們說！
沈優優吸了口氣，頓時無語至極。
“等下！”
車窗外似乎有個熟悉的影子劃過，沈優優趕緊拍打着窗戶。
墨雨一個急剎車停在了路邊，沈優優趕緊下車。
一看，當真是徐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