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私人訂製,每一款表都只有一個,沈優優雖然是一個不怎麼混奢侈品圈的人,但這個品牌的名字,她還是在電視上聽過好幾次的。
傳說中,買一塊表就等於買一個島。
所以當沈優優聽到羅成浩告訴她要賠的是這個品牌的表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呆住了。
“那是不是要好多錢?”
“他說的那一款,好像是八千多萬。”
“八千多萬?”
沈優優大聲一吼,差點胸口一團氣沒喘上來。
“所以,你是等於一下子背上了八千萬的債?”
“算是吧。”
羅成浩應了一聲,但是語氣裏沒有任何緊張和害怕的情緒,甚至於露出幾分小小的欣喜。
“我倒有些好奇起來了,他到底是想以什麼樣的方式讓我去賠這筆錢?”
“真要賠也不是你賠。”
沈優優還是把事情攬在了自己身上。
“這事是因我而起,如果真的要賠錢,就我來賠吧。”
羅成浩瞬間笑出了聲。
“所以你是想把自己的工資都搭在我的身上?”
沈優優垂目,拿着手機的手下意識地縮了縮。
“我的工作幹到老死都不會賺到八千萬。”
“那你怎麼幫我賠。”
沈優優頓了頓,臉上的表情很是沉重,好一會她才繼續開口。
“我晚點再和你說,我這會先去想想辦法。”
沒等羅成浩回答,沈優優就掛了電話,然後快步走回了辦公室。
面對任何事情都要冷靜,這是沈優優現在最爲遵守的一條法則。
所以即便此刻焦頭爛額的厲害,可她還是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打架雙方都動了手,所以如果打起官司,法官多少會偏着傷重的那一方。
羅成浩傷的比周生重,所以這一點他是佔優勢的,可沒傷及要害,就算能賠點醫療費,也遠遠抵不過周生說的那隻手錶啊。
沈優優皺着眉,整張臉都彷彿是浸了水的紙,發皺的厲害。
怎麼就打到手錶了呢?
什麼時候的事?
沈優優努力回憶,可根本就想不出一絲一毫關於手錶的信息。
會不會周生記錯了?
應該不會,除非他故意!
不知道爲什麼腦子裏忽的就冒出了這個想法,沈優優微微愣了愣,然後迅速地打開了自己的電腦。
周生以前給過她一個賬號,這個賬號是他專門用來定高奢的。
沈優優努力地回想了下密碼,登上去之後立馬查了一邊裏面所有的定製記錄。
結果在訂單裏面沒有看到“迪迪雅歌”的表。
所以周生爲了讓羅成浩賠償故意編出了這手錶的事情?
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就因爲碰到她和羅成浩在一起?
沈優優的腦袋瓜子嗡嗡作響,可她沒有停止,而是繼續找起了證據。
她從自己手機的雲備份裏找到了幾張刪掉的照片。
照片拍的是周宅的衣帽間。
沈優優細細尋找,皮帶、領帶、手錶、戒指、十幾個櫃子,擺放的滿滿當當。
她拿着筆,一個個對着照片上的東西去比對,結果還是沒有找到這款表。
於是她瞬間明白了,這壓根就是周生自導自演的一部戲!
沈優優趕緊給羅成浩打了個電話,然後告訴他不要緊張,接下來的事情她會幫他解決。
羅成浩聽完到沒有很是驚訝,只道了句,“想不到堂堂的周氏集團董事長,還需要用這種招式害人。”
沈優優一聽面容脹得通紅。
“都怪我,是我害了你。”
沈優優涌出無限的內疚,於是匆匆掛了電話然後直接奔去了周氏集團。
周生此刻正坐在辦公室裏,墨雨抱着一大堆文件立在一邊。
“老闆,下午的會議都取消?”
“對,取消。”
周生坐在皮椅上慢慢擡起頭,宿醉的臉上卻沒有半點倦容,反而眸子裏映出幾分焦急的等待。
“一會有人要來,沒有時間再接待別人了。”
“別人?”
墨雨有點懵,剛想問是誰,辦公室的門就被人狠狠地推開。
“周霆鈞!你到底想幹嘛!”
沈優優似乎是一路小跑來了,所以有些氣喘吁吁。
她一隻手撐着腰,一隻手則緊緊地護着自己的肚子。
其實昨天才見過,可是這會周生再看過去的,卻又感覺沈優優的肚子似乎又長了一些。
於是臉上的表情瞬間柔和了不少。
他站起身,朝着沈優優走過去,站定之後伸手探向了沈優優的肚子。
“兒子這兩天乖嘛?”
溫聲溫氣的聲音,配着周生的嗓音,出口悠揚又清新。
可沈優優壓根就沒有心情聽,還直接扭開了身子。
“我是來談正事的。”
周生的笑像是瞬間被打回去了,只留下一臉的木板和僵硬,可面對沈優優他終究是逼着自己多了幾分耐心。
“我們之間聊孩子不是正事?”
“不是,我們已經離婚了!”
話畢又扭頭朝着四周望了望,確認周邊只有一個墨雨後纔開口。
“說吧,爲什麼要冤枉羅成浩?”
沈優優喜歡直接了當的說話,所以就把自己查到的事情講了出來。
“我和你在一起這麼久,我怎麼會不知道,你的手錶從來都只有兩個牌子。”
“我去查了你的奢侈品定購記錄,發現你根本沒有定過迪迪雅歌的手錶,哦,對了,我還有以前在別墅拍攝衣帽間的照片。”
話畢沈優優立馬從自己的包裏掏出了照片。
照片上有着密密麻麻的筆跡。
周生的胸口驟然一緊,隨即傾盆暴雨般的低氣壓就直直地朝着沈優優涌來。
“你爲了他竟然花了那麼多功夫,怎麼?見不得我冤枉他?還是你想給他還債。”
“根本就不存在的東西爲什麼要賠?”
“是嗎?”
周生的嘴角一勾,烏黑的眸子裏瞬間冰冷萬分。
“那這是什麼?”
他伸手摘下了右手腕上的手錶,拿起來的時候,沈優優認出了牌子。
是迪迪雅歌!
這……
“沈優優,你確實聰明,可是你也要明白,我如果真的想要冤枉,那我也有的是辦法。”
沈優優瞬間明白了周生話裏的意思。
也是,他周生是什麼身份,黑的說成白的甚至都不需要親自張嘴。
沈優優垂着眼睛,一瞬間身體像是使不出一點力氣。
她在思考,在衡量,半響過後緩緩道。
“如果真的要賠,那就我來替他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