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霆均來了,夫人,不好了,周霆均來了。”
“什麼?”
袁春香手裏的杯子瞬間落在了地上,瓷片四分五裂地撒開,燙熱的茶水灑了一身。
可她壓根沒有去估計自己的傷勢,而是三步並兩步地走到阿德面前,問道。
“到底怎麼回事?周霆均怎麼會來這裏?”
“難道他也來這裏野炊?”
“不是野炊,是來找人的。”
阿德一邊說,一邊快速地把袁春香的外套給拿了過來,動作雖然着急,可是給她披上衣服的那一瞬間還是能看出些細緻的東西。
“這裏不能呆了,周霆均肯定是得到什麼信息纔來的,如果在這裏被抓到,所有的事情那就都瞞不住了。”
“怎麼會這樣?我來的時候明明沒有看到人啊。”
朱峯急的已經像螞蟻一樣亂竄了,倒是徐曉,從阿德進來到現在,都一直坐在椅子上沒動。
“你們要這樣逃是逃不掉的,這裏只有一個出口,你們難不成要從河裏游到對岸去?”
袁春香跟在阿德身後的腳步瞬間停了下來。
她回頭看了徐曉一眼,這一瞬間,涌滿脂粉的臉頓時煞白煞白。
“那不逃?一會他進來我們怎麼說?你覺得以周霆均的腦子如果看到我們三個在這裏,他還會相信我們那套說辭?”
“自然是不行,所以我們得逃,但是得用別的方式逃。”
徐曉終於站了起來,她快步走到帳篷門口看了一眼,果然在前面不遠處看見了三個氣勢洶洶的身影。
徐曉把桌上的復古油燈和用來烤串的大桶油都塞到了朱峯的手上。
“朱醫生,你後門出去,往前走,然後把前面的那個帳篷給點了,我和夫人就留在這裏,周霆均來,看不到你,那一切我們就都能圓過去。”
“可是……”
“別可是了,再不走我們都得死!”
徐曉用力推了朱峯一把,然後等朱峯出去立馬就把後門給關了。
“夫人,別怕。”
徐曉一邊說一邊走過去握住了袁春香的手。
“我們不能慌,要淡定,周霆均很快就來了,我們如果表現的不鎮定,勢必會引起懷疑。”
“至於朱峯……”
徐曉的話剛說完,外面就想起來嘈雜的嘶吼。
“不好了,着火了!”
“快來人啊,救火了。”
徐曉聽到聲音立刻就拉着袁春香跑了出去。
“夫人,您只要做一件事情,那就是陪着我儘可能的拖延周霆均的時間,至於阿德……”
徐曉朝着身後魁梧的男人看了一眼,然後又下意識地把目光轉下了袁春香。
“夫人,我需要阿德去做一件事。”
“什麼?”
“跟在朱峯後面,然後把他……”
徐曉沒有把後面兩個字說出來,但是阿德和袁春香都明白了這個意思。
“非要這麼做不可?”
“夫人,我們沒有退路了,周霆均今天找完朱峯後就來了這裏,說明朱峯已經暴露了,棄車保帥這麼簡單的道理,夫人,您應該比我更懂。”
“夫人,沒時間了!”
袁春香咬了咬頭,目光裏的兇狠瞬間涌了上來。
“做乾淨點,儘量不要留下什麼破綻。”
“是,夫人!”
阿德快速地朝着朱峯的方向追去,徐曉則挽着袁春香的胳膊裝作喫瓜羣衆跟着人羣涌了過去。
“啊喲,怎麼好好的着火了啊。”
“不知道啊,突然之間就燒了起來。”
“有人叫救護車了嗎?”
徐曉也跟在旁邊圍觀,邊上的路人聽到立馬回答。
“人都跑了出來,沒啥事,就是東西看樣子是拿不出來了。”
兩人一唱一和和邊上的一位夫人聊了起來,兩三分鐘沒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就突破重重障礙衝了過來。
“霆鈞?”
徐曉先開口,她裝作一副很驚訝的樣子朝着周霆均跑了過去。
“你怎麼來這裏了?該不會和我們一樣,也是來野炊的吧?”
周霆均的腳步瞬間停了下來。
他朝着徐曉看過去,見她和袁春香已經站在外面,一瞬間目光便陰冷了下來。
“啊喲,這不是周霆均嗎?什麼風把你吹了過來?怎麼,你這樣的大忙人還有閒情雅緻像我們女人一樣出來吹吹風、散散心、聊聊家常?”
“散心?就你們兩個?你們兩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那還不是因爲你爸。”
袁春香扭着腰肢,站在那裏一臉的趾高氣昂。
“本來我打打麻將逛逛街很是愜意,可你爸非說徐曉在家裏不開心,這樣會傷了他的孫子。”
“這不,就讓我帶她出來走走,哎,說到底,你爸在乎的還是周家的香火啊,我懷心心的時候……周霆均,你要去哪?”
周霆均哪裏還有心情去聽袁春香講這些廢話,直接轉過臉看向了身後的帳篷。
倒數第四個,就是它!
“墨雨,去裏面給我搜!”
“你做什麼!”
徐曉朝着袁春香使了個顏色,袁春香瞬間會意,於是趕緊站了出去攔在了周霆均的面前。
“這是我的帳篷,裏面都是我的私人物品,周霆均,你沒什麼資格去搜!”
“私人物品?”
周霆均勾了勾嘴角,陰冷的目光帶着宛如鬼魅一般的森寒。
“我看壓根不是什麼私人物品,而是藏了一個人吧。”
“周霆均,你不要血口噴人啊!”
袁春香大聲吼着。
“我知道一直以來你都沒把我放在眼裏,在周家,你爸爸慣着你,好多事情我也就睜一眼閉一隻眼,但是在外面,你憑什麼在我面前趾高氣揚。”
“我告訴你,今天我就站在這裏了,你們誰敢進去搜,我就和誰鬥到底。”
“老闆這……”
“把人擡走,進去給我搜!”
袁春香越是攔着不讓進,那就是越有鬼。
於是一聲令下,袁春香直接被四仰八叉地擡了起來。
一定在裏面!
袁春香臉上的害怕他不可能捕捉錯。
周霆均覺得自己離真相越來越近了,可墨雨出來的時候,身邊卻什麼都沒。
“老闆,朱峯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