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徐曉更多的是後悔,後悔自己一時心急沒有把這件事情做好,以至於讓周霆均起了疑心。
但事已至此,她也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徐曉咬着脣緩緩擡頭,目光在觸及到周霆均的那一瞬間,身子還是忍不住地打了個哆嗦。
不行!不行!她要鎮定!
越是這個時候越是要撐住。
於是徐曉努力擠出更多的淚水,然後矢口否認。
“我從來都不知道浩浩到底得了什麼病,當時他暈倒加流鼻血,把我嚇得不輕,我立馬帶他去醫院,然後在去的路上百度了一番。”
周霆均的黑眸持續不斷地發着寒光,他輕聲嗤笑了下,隨即伸手一下子鉗制住了徐曉的下巴。
“所以你是想說,你之所以會知道浩浩得了什麼病,是因爲你百度了?”
骨頭被擠壓然後“咯咯”作響,徐曉痛的身子整個都縮了起來,可即便這樣,她還是沒有改變話鋒,而是用盡全力點着頭,彷彿自己當真是被冤枉被誤會的一般。
“你可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徐曉,我周霆均不是傻子。”
周霆均鬆手再一次把她甩了出去,徐曉一個重心不穩,直接跌落在地上。
她痛的直打哆嗦,抖着手抓着沙發的邊緣想要爬起,可下一秒一雙黑色的皮鞋就直接朝着她的胸口踢了過來。
於是一聲哀嚎之後,徐曉的嘴裏頓時滿是血腥味。
“老闆,使不得,會出人命的。”
“人命?”
周霆均倒吸着氣,渾身都在顫抖。
“浩浩的命就不是命?她這種女人,就應該碎屍萬段。”
周霆均一把推開了墨雨,然後握着拳頭再一次走到徐曉的面前。
“周星浩從小到大,你對他幾乎都是不聞不問,可是這一段時間,你卻忽然像是變了性子一般對他好,給他買各種各樣的玩具,還給他精心佈置了房間,我起初倒也沒在意,還真的以爲你是良心發現,想要對孩子好,現在想想,倒是我高估了你,像你這樣的人怎麼會有母愛呢?一直以來你都是把周星浩當做工具吧?”
周霆均很是直白地問了出來,但卻也沒給徐曉回答的機會,只是繼續反問着。
“我如果猜的沒錯的話,你應該是在給他佈置的房間裏動了手腳吧。
徐曉的眼睛瞬間睜的老大,她沒有說話,但是撐着地板的手卻不自覺地抖了抖。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是嗎?看來你是真的不見棺材不落淚。”
周霆均站了起來而後轉頭朝着墨雨望了過去。
“我要她吐出所有的事實,不管你用什麼樣的方法。”
墨雨瞬間明白了周霆均的意思,於是立馬點頭。
“放心吧老闆,交給我就行。”
“嗯。”
周霆均轉身走出房間,墨雨見狀趕緊把地上的人給拽了起來,然後二話不說拉進了衛生間。
“你……你要幹嘛?我可是周家的大少奶奶,你不過就是個祕書,你……”
“招什麼?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是嗎?”
墨雨雖然沒有周霆均那種凌人之上的氣勢,可是當他擺着臉做事的時候還是帶着十分滲人的氣勢的,徐曉似乎意識到什麼於是趕緊使出喫奶的力氣站了起來。
“徐小姐,你要往哪裏跑?”
“啊!”
悽慘的叫聲瞬間充斥在了整個衛生間,墨雨此刻像是化身成爲了一個劊子手,一把頭髮揪得她感覺頭皮都快要掉了下來。
“我和老闆不同,老闆出生高貴,做不了這種殘忍的事情,但是我可以,不瞞徐小姐,我仔細算了算,其實我手上沾過的血也不少了。”
“你……你要幹嘛?”
“不幹嘛。”墨雨笑了笑,“就是想些辦法讓您說幾句實話罷了。”
墨雨一邊說一邊打開了一側的花灑。
於是頃刻間,冰冷的水便從高處砸了下來。
徐曉就這麼被摁着腦袋在花灑下淋了一兩分鐘,等到她渾身衣服溼透開始冷的發抖,墨雨才把她拉了出來。
“徐小姐,現在可以說了嗎?”
徐曉抖着牙蒼白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恐慌。
“我說的都是實話,我怎麼敢欺騙霆鈞,再者我也是周星浩的媽媽,我十月懷胎生下的他,爲什麼你們覺得我會去害他?”
“看來您還沒淋清醒,那就繼續吧。”
墨雨對她的話是一個字都不信,於是伸手再一次把她拽了起來,不過這一次不對着頭淋了,而是揪住徐曉的頭髮,然後在她被迫擡頭的時候再把花灑對準她的臉。
這種方式更讓人痛苦。
徐曉只覺得大量的水珠灌入她的眼鼻,緊接着大口大口的水便從嘴裏冒了出來。
她呼吸困難,胸口被嗆的疼痛異常,就當她覺得自己快要窒息的時候,墨雨的手終於把花灑給拿走了。
“徐小姐,現在清醒了嗎?能把事實說出來了嗎?”
“咳……咳……我說的……咳咳……都是事實,你現在就算是……是把我弄死,我也說不出別人,虎毒不食子,我……我徐曉怎麼可能幹這種喪盡天良傷害自己孩子的事情。”
“是嗎?既然這樣,那我只能下點狠手了。”
墨雨二話不說便從自己的內兜裏掏出一把隨身攜帶的小刀,然後抵在了徐曉的臉上。
“他們都說女人最愛自己的容貌,所以我在想,如果我在徐小姐的臉上劃上幾刀的話,您會不會難過呢?”
“不!不可以!”
這下徐曉終於忍不住了,她大聲嘶吼,然後用盡全力反抗。
“你敢在我臉上劃一刀,我一定讓你不得好死!”
“那我就更要試試了。”
“啊!”
瘋了一般的慘叫,墨雨放下刀子,此刻的徐曉已經倒在了血泊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