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您這話怎麼聽着不太對勁？找徐曉？難道您真的想和徐曉再生個孩子？”
“那不行，這火坑已經跳了一次，再來一次誰都不知道之後又會發生什麼。”
墨雨說着說着都有些激動了，他甚至於把這幾年來點點滴滴的事情都一一對着周霆鈞講了遍。
“其實我知道，老闆您最初的想法是想把徐曉留在身邊親自折磨，您也確實實行了一段時間，但也不過也就幾個月，後來隨着小少爺慢慢長大，您對徐曉的手段也慢慢變柔和。
您從來沒講過緣由，但其實我知道都是因爲小少爺，您對小少爺的那種充滿喜愛眼神根本就藏不住的，你在乎他，所以面對他的親生母親，你沒有辦法變的殘忍。”
“是啊，你說我能怎麼殘忍？”
周霆鈞勾着嘴角甚是自嘲地笑了起來。
“顧着法律，我不能殺她，顧着人倫……”
周霆鈞頓了頓，再來口時，聲音裏全是無奈和絕望。
“顧着人倫，就算是折磨報復我也不能對她下手太狠，你說萬一哪天我把她給弄殘了或者逼瘋了，你說我該怎麼對周星浩交代？
等他有一天忽然長大了，問我，爸爸，媽媽爲什麼會變成這樣的時候我該怎麼回答？就光明正大承認是我做的？那你不妨猜測下，周星浩在聽到這些後又會是什麼心情？”
“所以因爲小少爺您有了顧忌。”
周霆鈞沒說話，但樣子顯然是默認了，墨雨見狀勸解的聲音更加急切了起來。
“老闆，您其實什麼都明白，也很是清楚自己會爲什麼會變成這樣，既然這樣，那您更要想清楚啊，這一個小少爺就已經讓您對徐曉畏手畏腳了，那如果再來一個孩子呢？”
周霆鈞似乎有些不敢聽下去了，雖然他還是保持着那個姿勢坐在那裏，可是渾身都僵硬的很。
“老闆，同樣的錯誤您真的不能犯第二次，我猜徐曉應該也是看出了這點，纔會想出這個法子來逼着您和她生孩子。”
“你也覺得浩浩這病和她有關係？”
墨雨吸了口氣，在周霆鈞的面前沒有證據的事情他也不敢亂說，但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其他可能。
“她的那番話把自己暴露的太明顯了，很顯然在您帶小少爺去做檢查前，她似乎就已經知道小少爺生的什麼病，這個情況無非就兩種可能。”
“你說。”
“第一，這病就是她弄的！第二，她可能偷偷帶着小少爺做過檢查，比我們先知道，但我其實早就查過了，在此之前，小少爺沒去過其他醫院。”
“所以只剩下最後一種了。”
“是。”
周霆鈞的臉色更加難看起來，那種怨恨、那種糾結、那種不知所措的情緒彷彿化身成了波濤洶涌的海浪，一波又一波地朝着周霆鈞襲來。
他其實也想狠一點，乾脆一點，可是現在的他，真的做不到。
周霆鈞伸手把自己的電腦屏幕給轉了過來，墨雨湊過去看，結果發現全是一些搜索的詞條結果。
“老闆，你這是……”
墨雨還沒問完，下一秒，某人修長的手指便指在了第三個詞條上。
“看見了吧，脊髓治療確實是治療白血病的一種有力手段，而且痊癒率很高。”
“可是……可是老闆，也不是隻有這一種方法，我也查過了，網上說還可以化療。”
“周星浩才五歲，化療對他來說太殘忍了，而且……”
“不好了！不好了！小少爺發燒了！”
傭人從外面急衝衝地跑進來，看見周霆鈞立馬把周星浩的情況給說了出來。
周霆鈞這會自然也管不上其他事了，拔腿就朝着周星浩房間跑去。
“浩浩，爸爸送你去醫院。”
……
周宅，某個被上了鎖的客房。
這裏是地下一層，早些年是用來給傭人住的，後來周宅擴建，傭人多了起來住不下了，於是傭人們也便搬了出去，然後這個地方便空了下來。
徐曉這會正蹲坐在裏面，看着周圍滿是灰塵的擺設，臉上全是不服。
“我是周星浩的媽媽，是和周霆鈞領了證的女人，周家的兒媳婦、周氏集團董事長的夫人，你們竟然這樣對我！”
徐曉一邊說一邊憤怒地伸手拍着門。
“來人啊，快放我出去，這裏太髒了，我待不了！快來人啊！放我出去！”
“你吵什麼吵？都什麼時候了還端着架子！我他媽當初怎麼找了你這麼個廢物！真的是讓我操碎了心。”
突然冒出的謾罵帶着幾分熟悉涌入徐曉的耳朵。
她“蹭”的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果然打開門的是袁春香。
“夫人！”
徐曉有些激動，忙一把拽住了袁春香的胳膊。
“夫人，您快放我出去，這裏髒死了，全是灰，而且衛生間也沒，我受不了的。”
“你受不了？你有什麼資格受不了，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難道不是你自作自受？”
袁春香實在沒憋住，指着她的鼻子就大聲罵了起來。
“我當初真的不知道到底看上了你什麼，盡然會選擇你，讓你進入周家。”
“你說你什麼事情不能幹，偏偏要走這一步旗，你知不知道，周星浩不光是周霆鈞的兒子，我也是老爺的孫子，你把手伸向周星浩，你覺得我保得住你？”
“這一次我不用您保，我自己可以保護好自己。”
“保護好個屁！前面在房間的事情你忘了？還不是我睡眠淺聽到動靜出來看看，不然，你徐曉現在估計就就是個殘廢了。”
“那是之前，現在不管是老爺還是周霆鈞，都不會動我了。”
“爲什麼？”
“因爲二小姐那番話。”
徐曉趕緊解釋起來。
“周霆鈞剛開始只不過是一時生氣，所以纔會讓墨雨來對我做那些事情，但二小姐的出現以及她的那番話讓墨雨清醒了過來，所以他必然會把那些話又轉告給周霆鈞。
而周霆鈞也不是蠢笨之人，聽到這些話他自然不會再對我下狠手，畢竟萬一周星浩真的需要脊髓移植，那就需要我。”
“所以周星浩的病真的是你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