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辦法不承認,因爲眼前的呂如新已經不是五年前的呂如新了。
現在的呂如新是羅成浩的妻子。
羅成浩啊,南城的第二大財閥,說是第二,其實很多地方和周家也難分高下,這樣的人家,試問她一個賭棍如何去抗衡。
想到這些,儲嘉琪徹底地放棄了掙扎,但該有的退路她還是要爲自己爭取下的。
“怎麼樣,就三個條件,你如果答應我,我就立馬告訴你,我保證知無不言,不說半個字的假話。”
儲嘉琪的聲音有些着急,連帶着語速都快了起來,雖然面上看過去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變化,但是其實此刻她的內心是慌得不行。
果然,呂如新在聽完後笑了出來。
不是那種很大聲的笑,就只是脣角邊微微揚了一點,但也就是這麼一點,足夠把儲嘉琪的自不量力給體現的淋漓盡致。
她輕輕張口,柔中帶剛的聲音衝刺出來。
“你覺得你現在有什麼資格和我講條件?”
“當然有,我知道你現在身份地位和以前不一樣了,有的是錢和人手,但是如新,你再強硬也撬不開一個死人的嘴呀。”
呂如新細眉一擰,瞬間彎出一個弧度,她瞳孔微聚,迸出的目光裏明顯帶着幾分不可置信。
“你這話是在告訴我,你誓死也要保護呂清揚?”
“當然不是。”儲嘉琪滿臉不屑,“她又不是我老孃,我誓死保護她做什麼,我和她不過就是利益關係,她利用我,我也對她有所圖。”
“你既然什麼都知道,怎麼還說這樣的話。”
“因爲我想活。”
儲嘉琪身子一斜直接靠在了一旁的門框上,她垂了垂腦袋,然後苦笑一聲。
“雖然現在的呂清揚在你面前就是個渣渣,可是對於我來講,她依舊是我不敢得罪的人,我把什麼都告訴你了,她勢必不會放過我,別人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她的性格,錙銖必較、瑕眥必報,我出賣了她,她肯定不會放過我的。”
儲嘉琪說的很誠懇,字裏行間把自己的無可奈何解釋地清清楚楚,呂如新猶豫了下,心底裏的那抹柔軟還是動了動,到底是個善良的人,所以也不願意把對方逼得太緊。
而且,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你說吧,只要你的要求不過分,我會答應的。”
“怎麼可能過分,現在是我爲魚肉,你爲刀俎,我哪裏還敢過分,我不過就是想找條生路。”
見呂如新鬆口,儲嘉琪也不再浪費時間。
“第一,我之所以幫呂清揚辦事是因爲她答應幫我還清賭債,所以我如果把真相全部告訴你,那剩下的那些賭債你可不可以幫我還清?”
“我幫你還,所以你可以說第二條了。”
“嗯,第二條其實也很簡單,我告訴完你所有的事情後,你就立刻要讓我離開南城,因爲我如果繼續留在這裏,呂清揚一定很快就會找上我的。”
“可以,我親自找人送你走。”
“嗯。”
“那個……如新,除了幫我還清債務以外,你能不能再多給我一筆錢,我也不要多,三十萬……不不不!二十萬就行了,再給我二十萬。”
“二十萬?你怎麼好意思開口的。”
呂如新倒還沒有給出迴應,倒是餘瀟瀟聽到這話有些忍不住了。
“儲嘉琪,我發現你這個人的臉皮是真的厚,幫你還賭債你還不夠,還要給你錢?你這要求在提的時候,你就沒過下腦子?”
“如新她也不缺錢啊?再說了,我一個人去一座陌生的城市生活,我不要啓動資金嗎?”
“你可真是臭不要臉!”
餘瀟瀟罵完直接擼起了袖子,然後對着呂如新說了起來。
“姐,這種人你千萬不要慣着,要我說,軟的不喫我們就來硬的,讓我來把她綁起來,然後叫大哥給點顏色她瞧瞧,我倒是要看看,是大哥的拳頭硬還是她的嘴硬。”
餘瀟瀟說完便撿起地上的繩子走了過去,儲嘉琪連連後退,大嚷着“你別亂來哦!我告訴你!你再過來我就喊救命了哦。”
“行了!別嚇她了!”呂如新往前一步攔在了餘瀟瀟的面前,“文明社會,我們能動錢解決的事情那就沒必要用武力了。”
“可是姐,她……”
“沒事,二十萬而已,姐出得起。”
“就是!就是!區區二十萬,對如新來說算什麼,再說了,我又不是問你要錢,你激動個什麼!”
“你!”
“好了!好了!交給我來處理吧。”
呂如新哄小孩似的把餘瀟瀟給哄好,再回頭看向儲嘉琪的時候,臉色和神情就通通變了。
“你說的我都答應,但是儲嘉琪,你必須要保證你對我講的每個字都要真實準確,如果日後被我發現你騙了我,那我告訴你,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那我掘地三尺也會把你找回來。”
呂如新聲音不大,但是穿透力極強,落在人的耳朵裏,彷彿重重地被錘了一棍子,儲嘉琪身子一怔,一瞬間站直了身體。
也沒有爲什麼,就是不自覺有些害怕。
現在的呂如新和五年前的呂如新完全不一樣了。
“你放心,我……我肯定不會說假話的。”
“那行,那就說說,你和呂清揚到底達成了什麼協議。”
“好,我說。”
呂清揚一字一句地把呂清揚來找她的事情都告訴了呂如新,呂如新聽完面色甚是凝重。
“所以,你說的那些話,都是她教你的對嗎?”
“是的,她說這樣不會露出把柄。”
“那事實上,我和她的關係怎麼樣?”
“額……這……”
“你都已經交代這麼多了,還在乎這麼一點?”
儲嘉琪咬了咬牙,於是繼續講了起來。
“事實上,你們的關係壓根就一點不好!”
“爲什麼不好?”
“因爲你們壓根就不是一個媽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