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浩對我有恩,我也打從心底裏不想欺騙他,就像你說的,他現在在某一程度上來說,已經把這孩子當成了一種動力,那我就更不能欺騙他了,不然萬一以後他知道了,這對他來說無疑是一種致命的打擊。”
“等等……”
付可鑫的嘴脣一下子顫抖了起來,她打斷了呂如新的解釋,只一個勁地追問着。
“你前面說什麼?你說這孩子……這孩子……”
呂如新嚥了下口水,起伏加劇的胸口已然把她此刻的情緒彰顯了出來,但她也沒有退縮,擡着頭,目光果敢又堅定。
“我肚子裏這孩子不是羅成浩的,我和羅成浩從來沒有過夫妻之實。”
當時聽到這個話的時候,付可鑫的整個腦袋都是懵的,那種感覺真的就像是在她的腦袋裏塞了一個炸彈,點燃的那瞬間,腦袋支離破碎。
怎麼會這樣?
付可鑫頂着轟隆聲四起的腦殼,踉踉蹌蹌地從地上爬起,她身子往前一俯,指骨發白的手顫顫巍巍地拽住了呂如新的袖子。
“你在騙我是吧?我知道……我知道你對我有氣,所以你就拿這個事情故意來氣我,對嗎?”
這個時候的付可鑫全然沒有了任何的骨氣,此刻的她收起了所有的高傲反而是帶着祈求跪在了呂如新的面前。
“是,我騙了你,爲了私心,騙了你很多事情,也殘忍地殺了人,但捫心自問,這五年來我對你還是好的,不管我最開始是不是真心願意接受你,但從你進我家門開始,我就盡我所能的對你好,所以你能不看在我以前對你好的份上……不要……不要這麼騙我。”
“我沒有騙你。”
呂如新掰開了付可鑫拽着自己的手,然後跟着蹲了下來。
“這五年來我確實努力想要接受過羅成浩,但是我發現我不管怎麼努力,都沒有辦法,至於那一晚……”
呂如新回想那一晚的事情,至今都不知道如何用語言去講述。
“那天真的很奇怪,我也不知道是身體不舒服還是什麼,總之就是腦袋昏昏的,當時我記得自己是和羅成浩在一起的,可是等我醒來的時候……”
呂如新不想過多的去講述各種細節,但付可鑫卻還是抓到了重點。
她沒有想象中來的那種憤怒,反而是在聽完後爆發出了一種不可思議地激動,她雙膝挺直,顫抖的身子朝着呂如新的方向探去,再擡頭,那瞳孔已然放大了好幾倍。
“你說的那件事……發生在……在什麼時候。”
沒有哪個女人會願意把這樣的事情擺到檯面上來說,所以呂如新在面對付可鑫追問的時候迴避的表情還是很明顯的。
但付可鑫哪裏會讓她逃避,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抓着,頗有一種呂如新不說就死都不鬆手的樣子。
“你告訴我!求求你告訴我!到底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你鬆開!”
呂如新被扯得胳膊有些疼,她一邊掙扎,一邊下意識護着肚子,但付可鑫依舊沒有鬆手,反而抓的更用力。
“行!我說!我說!”
呂如新最後還是把時間說了出來,但沒想到的是,聽到時間的那一剎那,付可鑫直接跌坐了回去。
付可鑫不知道是受到了什麼刺激,整個人忽的一下子進入了癲狂模式,她雙手握拳狠狠地錘着地,捶到手指關節全是鮮血都沒有停下來。
呂如新也看呆了,不明白她這樣的行爲是因爲什麼。
“作孽啊!真的是作孽啊!老天,你是故意在整我對嗎?還是說你是在懲罰我?所以我算計了一路,最後親手把自己兒子要的女人送到了別人的牀上?”
“老天啊!你這樣讓我死都瞑目不了啊!我又要怎麼和成浩交代啊!都是我害了他啊!都是我啊!”
付可鑫越說越絕望,捏着的拳頭從地上移動到了自己的身上。
“是我毀了羅家的血脈啊!成浩啊,你的孩子是我毀掉的啊!”
“你到底在說什麼?”
呂如新終於在話語裏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於是這次換她撲上去了。
“什麼叫你毀了羅家的血脈,到底怎麼回事?到底是怎麼回事?付可鑫,你說話啊!”
呂如新抓着付可鑫的身子搖的厲害,而付可鑫卻依舊處在那種瀕臨破碎的感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二十分鐘後,付可鑫忽然停止了哭聲。
也不知道她是哭累了,還是哭不出來了,只見她緩緩地擡起了頭,然後用那兩隻腫的像魚泡一樣的眼睛盯住了呂如新。
“所以,你在和成浩在一起的時候和周霆鈞睡了?所以呂如新,你是出軌了對嗎?你給我的兒子帶了綠帽子是吧?”
呂如新抿着脣,想爲自己辯解點什麼,但是轉眼一想,好像也辯解不了。
因爲從某種角度來說,她這樣的行爲,確實算是出軌。
可……
算了,到底是她先錯。
“是我不好,但是我真的不知道爲什麼會那樣。”
“你當然不知道爲什麼,因爲成浩給你喝的東西里面有我下的藥。”
“什麼?你下的藥?”
“當時你不肯和成浩圓房,所以我就想了這個辦法,想着讓你們生米煮成熟飯,你應該就不會再對成浩推推嚷嚷,可我怎麼都沒想到,我的計謀竟然成全了周霆鈞!哈哈哈!蒼天啊!你這到底是在捉弄誰啊!”
“付可鑫,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真假你難道一點數都沒?你這麼聰明,我不信你就沒懷疑過?就像你前面說的,你那天突然就不舒服了,這世上哪來這麼多巧合,只不過,我就想不明白,爲什麼周霆鈞會出現?爲什麼他會壞了我兒子的好事!”
“都是我!都是我害了成浩!你肚子裏的孩子……是他唯一的念想了啊,他要是知道……不,他不能知道,他會崩潰的!我的成浩會崩潰的!”
“老天啊,我到底該怎麼辦啊!你說啊!你到底要我怎麼辦!一個沒有我羅家血脈的孩子,我要他幹嘛呢!”
“不,我不能這樣就算了!我要爲成浩、爲我們羅家討回公道!”
付可鑫自己唸叨了一會,忽的像是想明白了什麼,然後像條瘋狗一般地朝着呂如新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