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想着自己這五年來的點點滴滴,想着自己對呂如新一次又一次的忍讓和寬容,只覺得自己傻的可憐。
“是啊,你好像從來都沒正眼瞧過我啊!”
“呂如新,我明明已經把心都掏在你的面前了,爲什麼你還要這麼對我?”
“周霆鈞的孩子?你竟然懷了周霆鈞的孩子!哈哈哈哈,老天,你是想告訴我天意難違?”
“不!老天爺你錯了,當初我能瞞天過海把她從周霆鈞的身邊帶走,那現在我也能拆散他們!”
“我羅成浩費盡心思五年都得不到的東西,周霆鈞我又怎麼會讓你得到!”
羅成浩徹底瘋魔了,此刻在他的眼裏,已經沒有任何對呂如新的愛意了。
或者說以前多愛,現在就有多恨,而此刻在審訊室的呂如新,彷彿也有感應似的,一直狂打噴嚏。
“啊切!”
又是一個大噴嚏!
呂如新拿着餐紙巾醒了下鼻涕,擡頭的時候鼻頭已經紅腫一片。
其中一個審訊員見了立馬給呂如新到了一杯溫水,遞過去的時候還問了句。
“沒有哪裏不舒服吧?”
“沒有沒有,我挺好的,就是打了幾個噴嚏,也不知道誰在背後罵我來着。”
呂如新憨憨一笑,然後對着給她倒水的人說了聲謝謝,但另一個人卻顯得不是那麼好說話。
“行了!行了!要喝就快喝!喝完就好好回答問題!”
呂如新端着茶杯灌了幾口,放下茶杯的時候目光也立馬變得嚴肅起來。
“你問吧,我聽着。”
男人直起身子然後打開面前的資料本大概掃了幾眼之後便開始問了起來。
“說說你是怎麼殺害付可鑫的吧?”
“啊?殺害?”
呂如新的兩隻眼睛瞬間瞪的和銅鈴一樣,她不可思議地看着問話的男人,忍不住問道。
“我只是來協助調查的,怎麼就莫名其妙給我安上罪名了?”
“少在這裏裝無辜。”
男人直接把桌子一拍,原本就有些肥碩的臉此刻看過去更像是豬頭了。
“那麼多人我們不找,偏偏找你來這裏協助調查,難道你就沒點數?呂如新,實話告訴你,我們就是掌握了一些線索所以纔會抓你。”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們已經認定是我殺了付可鑫?”
“對,根據現有的證據,我甚至可以直接起訴你!”
“唉,兄弟,過了!過了!”
給呂如新倒水的那個人立馬着急地拽了拽他的手臂。
“一切還沒定論,你現在這樣說未免太早了。”
“哪早了?被害人的手機在死前最後一條短信就是舉報她的短信,再者,死者摔碎的手上有她的頭髮,分明就是她在推攘死者的時候,死者奮力反抗抓下來的。”
“你這想象力倒不像是警察,我覺得您去寫小說更合適。”
“你!”
“行了!行了!人家懷着孕呢,可能情緒不穩定了些,這樣吧,我來問吧,這案子牽扯衆多,處理不好就會得罪很多人,所以還是我來問。”
胖警察是受羅永峯囑咐的,所以怎麼可能把這審問機會給別人,於是想都沒想直接回了句。
“你他媽算老幾!”
可誰料到這句話直接把對方給說怒了,於是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直接打了起來。
而此刻的呂如新也換了審問人。
攝像機、錄音筆、審訊檔案、記錄用的電腦,這一次準備的東西似乎比上一次還齊全。
呂如新抿着嘴,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內心猜着這個人一會又會怎麼問她。
前面兩個警察打架的事情已經讓呂如新感覺出來了一些東西。
如果她猜的沒錯,那個替她說話的人一定是周霆鈞派來的,的那個兇巴巴一口咬定她就是兇手的胖子,一定是羅家那裏安排的。
呂如新低着頭,仔細思考着所有的一切,她忍不住問自己,付可鑫這麼做到底是爲了什麼?
難道就是爲了用死來害她入獄?
就因爲她說孩子不是羅成浩的,所以她也就不想讓自己好好活?
不,一定不是這樣!
呂如新回想着付可鑫死之前的每一句話,越想越覺得付可鑫有其他的目的。
可到底是什麼目的呢?
呂如新還沒想明白,就聽到“啪嗒”一聲,只見這人站起身直接就把攝像頭關掉了。
呂如新詫異地看着他,心臟瞬間跳了起來。
“你……你要幹嘛?”
看着眼前這個人離自己越來越近,呂如新各種猜想就冒了出來。
“你別亂來!這裏是審訊室就算你把攝像頭關了,我要是出了什麼事,你也逃不了關係,還有,我……”
“呂小姐,您別怕,是周總讓我給您帶幾句話。”
周總兩個一出,呂如新往後仰的身子立馬直了起來。
她略顯抱怨地看了對方一眼,然後努起了嘴。
“你不早說!嚇死我了,我還以爲是羅家派來的殺手呢。”
“殺手?”
“對呀,不是說有人舉報我害死付可鑫嘛,我想着羅家人知道這消息怎麼可能不恨我!等下……恨我?”
呂如新腦子裏忽的冒出一個念頭。
“我知道了!我知道付可鑫爲什麼要用自殺來害我了!她其實根本就是沒路可走了,她承認自己殺人了,所以走出酒店之後不是自首就是我報警找人抓她。”
“所以她想着既然都是死,還不如好好利用下自己的死,畢竟以他兒子的戀愛腦,即便您說這個孩子不是他的,他可能也不見得會相信,但如果她死了,那羅成浩再無腦也不至於還會對一個殺母仇人心動。”
“你也是這麼想的?”
“當然不是。”
男人笑了笑,然後不好意思摸了摸腦袋
“這些都是周總猜的,他讓我告訴你來着,結果沒想到您也猜到了,你們倆可真是心有靈犀啊。”
呂如新的心臟瞬間舒坦了不少。
“他還說什麼?”
男人警惕地往後看了看,確認門口沒人後纔開口道。
“周總說,叫你和孩子別怕,他就算拼盡全力也會護你和孩子周全。”
“我知道了。”
“嗯。”
男人點頭,然後稍微等了一會時間,見呂如新情緒什麼都看起來不錯了,才繼續開口。
“那我們現在就例行公事做下筆錄?”
“好,你問吧,我一定配合回答。”
“第一個問題,請問付可鑫從窗戶掉下來的時候,您在哪裏?”
……
審訊室裏,此起彼伏的問話聲不斷地響着,而另一邊某個男人也在電視機前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