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一點點幫你去掉,從衣服,到髮型,到你身上的味道,當然最重要的就是孩子,孩子沒了,我就不生氣了。”
旁邊的衣服在鐵盆裏燃燒發出特殊的味道,呂如新坐在椅子上宛如雕像一般,她面色蒼白,嘴脣也忍不住地打着顫,可一旁的羅成浩卻彷彿壓根看不見,自顧自地給呂如新打扮起來。
“你看,這個口紅的顏色很適合你,來,如新,我給你塗上。”
呂如新大腦一片空白,所以壓根就沒聽到,羅成浩見狀又不開心了,於是直接伸手捏住了呂如新的下巴。
“不要忤逆我,也不要不理我,乖,嘴巴張開,我給你塗。”
呂如新這才收回散亂的意識,她害怕地擡起頭,目光看向羅成浩的時候只有驚恐和無助。
紅紅的膏體一點一點地被擦在嘴脣上,羅成浩動作嫺熟甚至還給呂如新畫了脣線。
完事之後又把呂如新的頭轉了過去,然後讓她看着鏡子裏的自己。
“看看我畫的怎麼樣?是不是很好看,你知道嗎,其實我都練了好久了,那時候總是幻想着自己有一天可以和你走近婚姻殿堂,幻想着親手給你穿婚紗,給你畫新娘裝,但這些一直都沒實現。
不過也沒事,因爲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了,所以那些沒做的事情我會帶着你一點點去做的。”
羅成浩說的很是深情,一邊說眼睛還充滿愛意地看着鏡子裏的呂如新。
“我的如新真美。”
羅成浩大概幫着呂如新打扮了一個多小時,最後接了一個電話後匆匆離開了。
離開的時候羅成浩沒有給呂如新任何限制,也沒有拿繩子綁她,呂如新激動不已,以爲自己有機會逃出去了,於是在羅成浩走後便立馬朝着出口跑去。
但出口的門是單向的,呂如新認真地看了它的裝置,也嘗試了很多種方法,發現在裏面根本就打不開。
所以這條路是走不通了。
呂如新只能原路返回,但她依舊沒有放棄。
以前在國外的時候,呂如新曾經看過工人接電路和水管,所以呂如新覺得找到水管的連接處和電路的進線口,說不定還有些希望。
再者就是空調的通風口,因爲羅成浩裝的都是中央空調,所以通風口可能造的也會比較大,於是呂如新便搬着椅子對着通風口一個個檢查,但這些也都失敗了。
呂如新疲憊的躺在牀上,看着一側的鬧鐘瞬間陷入了絕望。
距離羅成浩離開已經一個半小時了,雖然不知道羅成浩去幹嘛,要多久,但是肯定是時間越長呆在這裏的她就越不安全,於是呂如新只能振作起來,繼續找。
她依舊是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走,直到走到花園的時候突然發現了一個神奇的地方。
其實之前也看到過,只是沒有多想,這會朝着花園裏的假山池塘看過去,才發現花園裏的水是流動的。
呂如新一個激動,差點就跳了起來,她趕緊朝着假山走去,然後認真觀察着假山、池塘和頭頂的天花板,終於在一處地方看見了破綻。
羅成浩在花園的天花板上裝的單面玻璃,可能是爲了增加花園的真實性,而且從邊緣的地方來看,這裏的水好像是從上面流下來的。
呂如新的腦子裏頓時冒出一副畫面,那就是自己在付可鑫追悼會的那天進來的時候看見的那個噴泉。
之前沒在意,就瞥了一眼,現在想想,忽然明白了什麼。
於是呂如新趕緊去房間搬了一張椅子,然後站在椅子上開始用手不停地敲打花園的邊緣和頂部。
終於在她敲打了十五分鐘後,在最左側的牆壁聽到“空空空”的聲音,上面的天花板也是一樣。
呂如新心跳瞬間加速,莫非這裏就是地下室的第二個出口?
一定是!
呂如新趕緊從椅子上跳下來然後出去尋找工具,最後從廚房拿了一把菜刀。
一下!兩下!三下!
呂如新用盡全力對着牆壁和頂部瘋狂地砍,起初幾刀下去沒什麼動靜,但是砍到二十多刀的時候牆壁出現了裂縫,呂如新高興的立馬朝着裂縫望過去,結果卻對上一雙眼睛。
那眼睛的眼珠子都突在了外面,就像是受到了什麼重大的擠壓活生生被擠出來一般,而且整個眼球都是衝着血的。
呂如新大叫一聲差一點就從椅子上摔了下來,她下意識地舉起菜刀防備,但裂縫裏的那雙眼睛卻依舊一動不動。
這……
呂如新壯着膽子,吼出了聲音。
“你……你是誰!”
“你能聽得到我說話嗎?”
對方還是沒回答,呂如新這才察覺到不對,於是憑着本能的探究欲再舉起菜刀朝着縫隙砍過去。
可是讓呂如新怎麼都沒想到的是,自己沒有砍出一條逃生的路,卻砍出了十幾個死人。
呂如新忘了當時那堆屍體從裂縫裏滾出來的樣子了,只知道自己尖叫出聲,甚至感覺自己的每一根頭髮都像是被人揪起來了。
她當時就蹲坐在地上手裏的菜刀也一直緊緊地捏在手裏,等到牆縫裏的屍體全部掉出來的時候,周圍的牆忽的一下子全部都變成了大屏幕,然後羅成浩的臉就赫然出現在了上面。
“如新?”
羅成浩輕輕地喊着她的名字,卻差點把呂如新喊得心肌梗塞,她不可置信地站起身,然後來回地轉着,等她確認了周圍剩下的牆面全部都變成了屏幕後,她才徹底地明白了過來。
“所以,其實你一直在監視我?”
“那當然,你這麼不乖,我不看着你,你跑了怎麼辦?雖然,我也知道你跑不掉,但我依舊想每一分每一秒地看着你。
不過如新,你別白費力氣了,你是逃不掉的,這裏只有一個出口,至於你這會發現的地方,它壓根就不是什麼可以出去的地方,只是我的一個藏屍地罷了。”
“所以……所以這些屍體都是……都是誰的?”